江啸心烦意乱极了,这种心烦意乱一度让他陷入暴走的边缘。
他在操控室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看着屏幕里萧城的动静。现在,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萧城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每次,当他抱着要彻底斩断对这个男人的念想时,一见面,心又不由得软了下去,控制不住地想,再表白一次吧,是真得想和他好,对他好,和他好好过日子。那一刻,什么身份,脸面,自尊,他都已经不要了,一颗心全系在了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上。对方皱一下眉头,自己都会发愁,更别说萧城那张没有人情味的嘴了,尽捡最狠的话撂,丝毫不会顾及到那些话是有多伤人。
如果他只是单纯地不爱,不喜欢,也许自己心里还能稍微好受点。感情嘛,一开始没有感觉,时间久了,也是可以培养的,有谁规定爱情只能一见钟情?他承认,自己在表达感情方面不成熟,没有冷政,欧阳晟练达,可自己是初恋啊,不熟练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江啸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没错。
可是每次,萧城除了冷冰冰地拒绝外,还要加上对自己行为的教育。爱他是错,为他做事是错,就连自己年纪轻也是错。从始至终,萧城根本就没把他江啸,放在一个男人的位置上看待过!
和冷政,欧阳晟比起来,他江啸差什么了?无非是晚了几年遇见而已。而与那些早早在他身边,却做尽害人之事的人相比,他江啸,无愧于萧城。
亲人?呵呵,真是一个好名头。
江啸在心里冷笑,这就像一根鞭子,每说一次,那鞭子就朝自己的心上狠狠一抽。试问哪个抱着爱情幻想的男人,愿意做回对方的亲人?有听过仇人,陌生人,甚至是所谓的‘朋友’,从没听过还可以做‘亲人’!
自始至终,在他眼里,我江啸竟连一个争取爱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资格,欺骗过他的冷谟,有;抛弃过他的冷政,有;构陷过他的欧阳晟,有;而我江啸,没有。
……江啸顿住脚步,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地在流血。
从小养尊处优,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萧城身上,他可谓已是用尽心思,用尽力气,就连屈辱都受了,他还想怎么样?!
江啸的心‘砰砰’跳得很激烈,‘爱情’与‘自尊’各方宣兵布阵,你一言我一语,一方唱罢一方上场。但无论如何地想要说服自己,萧城最终对自己没有兴趣这一点,实实在在压垮了江啸所有赖以支撑着他维护‘善良’的心里支点。
渐渐地,放弃是屈辱,争取无意义的念头升腾起来。
“如果那个想得到却没法得到的东西,一直会扰乱心神,那,要怎么办呢?”
江啸盯着屏幕,目光深邃。
夜,降临。
一个护士推着换药车来到冷政的病房,门口的守卫挡住了她。
“例行检查!”
护士看一眼守卫,点点头,站在了一边。
叮叮咣咣抽检了几瓶药,其中一个守卫道,“编号多少?”
“679547”
“进去吧”
护士推着小车走进了冷政的房间,换上新的输液瓶以后,便迅速离开了。房门关上后,黑暗中,冷政将输液管拔开,扎在了手下的床褥里。
“江少,妥了”
江啸窝在沙发里,两条腿架在眼前的茶几上,抬起头向空中吞吐出几个完美的烟圈。
“妥了?”
江啸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立在背后的人惊得腿下一软,差点就跪倒在了地上。但前后一想,确实找了放心的人确认了,便也无心虚的理由。这人只是再次压低了腰背,道了一声“妥了。”
沙发上空继续升腾起几个漂亮的烟圈,江啸朝后挥了挥手,那人便赶紧退了出去。
“呵”
江啸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满意又夹杂着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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