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

“对不起”男人又说道“我们也有东西在那群人手里……”

“这就是你不能报警的理由？”卫芒芒问道。

“真的，我会身败名裂……”

“十一月底他们就离开这里了”卫芒芒的话中透露着无力“到时候我们都会死”她的话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苦涩。

男人不断的对卫芒芒说着对不起。

卫芒芒站了起来，指向塑料布“要不然报警要不然就滚，对不起这种废话没用”

男人边摇头边说对不起。

卫芒芒愤怒了，她向男人脸上抽了一巴掌吼道“滚！”

吴薇薇自然是听见了动静，连忙走进来，看见男人捂着脸，于是赶忙拉着卫芒芒向男人赔不是。

男人眼中带着愧疚，他又摇了摇头“钱我还是会照常给的”

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吴薇薇拉着卫芒芒说“咱们在这活着就不容易了，你闹什么闹啊？！”她有些焦虑和生气，吴薇薇认为自己把这些女孩照顾好已经是尽到责任了。

卫芒芒呼出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吴薇薇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即将缩小的火苗腾起。

她打开吴薇薇的手，很愤怒的盯着她看“我们这些人来这都他妈是拜你所赐！为毛还一副理所应当？还闹什么闹？”

“你以为我想吗？！我……”

卫芒芒已经被气到狰狞，她抄起旁边的枕头，往吴薇薇脸上摁“你妈不想？不想还干？不想还干！”吴薇薇的手在面前乱抓，抓住卫芒芒手腕就往外拉。

两人纠缠在一起，吴薇薇被枕头摁在了地上，呜呜哇的乱叫着，双腿也不停乱踢挣扎着。

好几次卫芒芒被踹到一边又飞扑上来。

就当吴薇薇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时，这时头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停下”

卫芒芒没有抬头，好像没听见一般。

黑灰白揪着卫芒芒头发把她们拉开了。

一把头发被黑灰白硬生生的薅了下来。

卫芒芒抬头看向黑灰白那黑如深渊的眼睛，坐在一边不作声了，吴薇薇她的脸憋的通红，边咳嗽边喘着粗气，跪在地上不断用手敲打着胸口。

卫芒芒看了看吴薇薇坐回了床边，只盯着她冷笑。

黑灰白扔掉手上的头发，眯着眼看了看卫芒芒，转身离开了这里。

塑料屋内又只剩下卫芒芒和吴薇薇。

片刻后，卫芒芒薅了下吴薇薇的头发也离开了塑料屋。

……

程十驱车来到医院，住院区的晚上并不安静，有的房间中总能传出疼痛的呻吟声，他走到一间病房前，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沈殷穿着病号服，靠着一个枕头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他手里还抓着一个半青不橘的橘子。

程十慢慢走到床脚的椅子旁边，又缓慢的坐了下去。

病房中寂静无声，只有沈殷轻微的呼噜声。

‘哒’

那个半青不橘的橘子顺着被子往下滚，掉到了地上。

程十弯腰去捡那个橘子，这时呼噜声忽然停止了。

程十的手刚碰到橘子时，就被另一手抓住了。

那只手温暖且有力。

程十抬起头，看见沈殷胳膊肘撑着床，右手正抓着自己。

他的表情有些木讷，只是双眼在橘子和程十的脸之间来回看着。

过了一会儿，沈殷撑不住了，收回手重新躺在了床上。

沈殷也清醒多了，他冲程十扯了扯嘴角“来了”

程十点了点头，把橘子捡了起来，放在了沈殷手里。

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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