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爆米花

许月久一听，笑道：“想法不错！只是挑着爆米花机走村窜户还是满累的。另外，去陌生的村里还需要胆量。”鲁光景道：“这个我不怕。我现在年轻，也不怕累。只要能赚到钱就可以了。”许月久道：“那好吧。舅舅支持你。如果不行，就帮我来做瓦！”鲁光景道：“好的。”

鲁光景把爆米花机从舅舅那里挑回了家。母亲许秋香已经听鲁光景讲了打算，她对儿子是支持的。上半年丈夫生病，已经把家弄得人财两空。如今生活真是很困难了，小儿子的学费都是借的。幸好大儿子懂事，不怕辛苦想着去赚钱，她怎么能不支持呢？

鲁光景又买了点糖精，目的让爆米花有甜味，更加好吃。他用一块木板做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做爆米花，原料由你提供，我只收手工费。0.5元/次。”实际上他的做法明显与街上做爆米花的不一样了。街上的那是卖爆米花的，虽然赚的也是手工钱，鲁光景则是直接卖手工了。

做好了这些准备，鲁光景决定先从自己村开始吧。他把爆米花机挑到村边一块空地上，放在一棵大槐树下。这个地方是村民们夏天傍晚爱来乘凉聊天的地方。鲁光景把牌子往树上一挂，标志着他的做爆米花生意就正式开张了。

鲁光景的左邻右舍们其实已经知道他的打算了。他从自己的舅舅家挑回爆米花机，自然会有人碰见。鲁光景也不隐瞒自己的打算，别人问，他就如实回答。并告诉村民们，自己打算二月初二那天开张，要大家那来村边大槐树下那个空地捧场。

之所以选择二月初二，因为农村人的观念里，这一天叫“龙抬头”，任何事业这一天开张就会象龙一样飞黄腾达。鲁光景不迷信，但是时间正好赶巧，顺便迎合一下村民的观点，觉得未尝不可。

这一天早上，鲁光景到的时候，已经有些小孩子们在树下了。这都是些学龄前的小孩子。有的小孩本来爱在这个地方玩耍，有的小孩说一定就是在这里“侦探”呢！看见鲁光景挑着爆米花机过来，又赶紧回去了。

最先拿着米来的是鲁秋菊。她是鲁光景的邻居，比他小一岁，长得漂亮，父亲是工人，现在已经退休。这样秋菊家庭条件就比鲁光景要好。但她读书不行，读完初中就不再上学，在家干些农活。小时候，鲁光景和鲁秋菊玩得比较要好，听说鲁光景要做爆米花，她第一个跑来支持。

鲁光景看着秋菊拿来一筒米，便说：“秋菊，你是第一个，我给你免费吧！”秋菊摇头道：“光景哥，你家现在这么困难，我怎么还能沾你的光呢？你一给我免费，到时其他人也要你免费，你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鲁光景一听有理，便嘿嘿一笑，不再坚持。把米接过来，倒进锅内，盖好，开始加热。大约五分钟时间，鲁光景把锅移到固定架上，叫围着看热闹的小孩子们散开一些，离远一点。他脚踩固定架，手戴手套，用一个布袋套住出口，然后扳动开关。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出口的盖子被打开，套在出口的布袋也迅速膨胀了起来。

鲁光景提起那个布袋，对秋菊说：“好了，拿东西来装！”秋菊带了一个布袋来，她把布袋口张开，鲁光景把爆米花倒了进去。大家立即闻到一股香味。秋菊抓了一点爆米花放在嘴里尝了尝，说道：“真好吃！”又给旁边小孩子们一人抓了一小把，小孩子们都很开心，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然后秋菊拿出五角钱来，塞给鲁光景，说道：“光景哥，做得真好！”鲁光景也不再客气，接过钱，笑道：“谢谢！吃完了再来。”秋菊答应说好，便准备回家去。

这时便听到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哎，光景老弟啊，你怎么连美女的钱也收啊！”两人回头一看，见是鲁光仁的媳妇，叫陆启英，手里拿着一筒玉米和一个包，身后跟着她的小女儿鲁栾秀，刚才跑走的一个小孩。陆启英为人热忱，爱开玩笑。

鲁光景不去接她的话，只是赶紧打招呼：“启英嫂子好！”秋菊也赶紧打招呼：“启英嫂子好！你也是来做爆米花的吧？我的已经做好了，我回去了。”说完，抓了一点爆米花给她的小女儿，便离开了。

陆启英把带来的一筒玉米递给鲁光景，说道：“光景，你在村里现场做真好，我们现在不用上街就可以吃到爆米花了。”鲁光景接过她的玉米，倒进锅里，跟刚才的动作一样，如法炮制了一番。陆启英用她那个象书包一样的包来装爆米花，尝了一下，也大声叫好。她当然也给围在身边的小孩子们一人一点爆米花，付完钱高兴地走了。小孩子们呆在这里既好玩，又有东西吃，都舍不得走了，那个鲁栾秀也留了下来。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拿大米或玉米过来做爆米花，拿大米的居多。鲁光景足足忙了一整天。他也没想到第一天开张生意会这么好。这当然首先得益于他父亲鲁向前和他本人在村里人缘都好。也利益于他这个做法好。就象陆启英说的那样，他在村里做，村民们不用上街就能吃到爆米花了。爆米花虽然属于那种越吃越想吃的食品。但它毕竟算零食，人们不会特意跑到街上去买。现在村里有人做就不一样了，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弄一点来吃。有些人家还做了两份。

晚上，鲁光景回家拿出钱来数了数，竟然有五十多元。许秋香也非常高兴，大儿子这一天的收入，就已经够小儿子一学期的学费了，这真是良好的开端啊！

第二天开始，鲁光景挑着爆米花机去别的村。他的打算自然从最近的村开始。最近的村叫沙井村，竟然不是小河市的，而是属于河姆市。沙井村与妙山村的农田都是连在一起的，两村相距不过两里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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