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不是丑陋

马丽心不在焉的坐在店里看着。早上有件商品没扫都不知道，昨天还有一个拿现金来的，结果找多几十块钱给人也没发现，直到顾客去而复返自己来把钱给回来才知道。

马丽一直都开脱自己。自己是迫于生活才做那种事，可……几天前发生在瞿向东家的事怎么也挥之不去。像电影一样不断在脑子里闪现

她几乎记不起任何跟乐哥过那生活的片段。但是记得每一次跟瞿向东的……

我是从心底爱这个比自己小18岁的小弟弟？还是咋了？她心里一直琢磨。

她也不敢发信息给瞿向东，更加不敢去找他。她怕自己真的陷进去了。

读书时也暗恋过班级的男同学，后来19岁就跟了乐哥。一直在这个小超市了，度过了自己所有的青春。39了，岁月不饶人，别人夸自己漂亮，但自己知道，她只是那种天生年轻的脸而已，皮肤已经松弛，肌肉软绵绵，就像里面的筋都融化了一样

她天生条件不错，不会中年发福，苗条的身材，在线的颜值，特别是一双顾盼多情的双眼，多少男人走过都会偷偷瞄上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嘴唇和洁白的牙齿是瞿向东的最爱，嘴角微微上翘，天生的，薄薄的双唇，玫瑰色的，湿润的……那是摄人心魂的。

瞿向东不喜欢跟梦娇亲嘴，甚至不是很喜欢跟她过那生活。那身肌肉，总是让他觉得不自在。

但他喜欢梦娇大大咧咧，蠢萌蠢萌的性格。外表看起来很严肃，不好亲近，但却是个粘人的小精灵。

虽然和国民女神睡过，但就像马丽对乐哥一样，根本记不得细节，只记得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其他的基本没啥印象。平时也几乎不会想起。

青春，就是在躁动中耗掉自己的精力，在思春中耗费掉自己的时间，然后……然后到老了才明白，那就是称之为“美好”的感觉

最后这句是老鬼说的，但是却印在了瞿向东的心里，成了自己的话

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39岁的大龄社会女青年，还有一个21岁的，无脑的，精虫上脑的社会男青年终于又再一次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两人度过了美好的一晚。

他们轻轻的说着话。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总是有话题

没有一个脏字，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虽然都光着身子，却感觉就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不应该的事，就像是旁观者的语气。不带任何猥琐。下作

然后又再来……

直到两人双腿都发软，感觉身体都在发冷颤才停止，但还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马丽姐，我以前觉得我做的不对，可我现在明白了。我做对了，这样的青春才是人世间绝不会有遗憾的青春。”瞿向东说话已经不自觉的有金羽的影子在里面。只不过金羽会说是人生，而瞿向东说的是青春。人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

“我也是，我都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但我……我也跟你一样，觉得自己做对了”

“你说，金老为什么一眼就能看穿我们两个？”

“什么看穿？”

“……呃，他说他第一眼看到我跟你说话的眼神就判断出来了”

“到底判断出啥嘛？”

“他……他说一看就是一对天生的狗男女”

“……”马丽叹了口气“我以为我是正经人，想不到人家一眼就看出我是潘金莲”

“不，”瞿向东严肃的说“他说，没有完成的暧昧，那就是对自己的不忠，对自己不忠的人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人”

“你把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了吗？一开始听他说的好像觉得很有道理，然后越听就越不对劲”

“我也觉得。可是，现在我都几乎快成了他的复制品了”

“东东，”马丽亲亲瞿向东的脸然后说，“听我的，我们不能太堕落，不然恐怕……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我说出来你不要看不起我，其实，我最近经常在想，如果你要求我离婚让我跟你结果，让我放弃自己的家庭嫁给你，我会不会答应，我自问了好多次……答案是……现在不会，但再这么下去，不久我就会了，而且会义无反顾的那种。我觉得……太危险了，太……”

“太丑陋了？”

“嗯”

“不对”瞿向东纠正说。“能让你付出抛弃自己现在辛福的家庭的代价也要去追求的，那一定是更美好的事，所以绝对不是丑陋。”

“可是……”

“我承认，我堕落，你也堕落。但是堕落，不是丑陋。”

“堕落，只是别人要求你必须有的自觉自省，而丑陋和美好，则只存在于自己心中，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别人告诉不了你，也感染不了你”

“这又是那个金佬的话？”

“对”

“你……”

“好了好了，你开心不？你就回答我，开心不？”瞿向东抱紧马丽问

“开心”

“嗯，那就行了，”

“我走了。不知不觉凌晨四点了……”

“乐哥看超市，两个小孩都住学校，可是今后会变，我要想想今后怎么跟你长久下去”

“我答应你，长久下去”

“永远”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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