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缓缓行驶，苏永远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脑海中回忆着和爷爷两人坐车离开这片大山的时刻，“好像快有九年的时间没有来过吧。”苏永远抱着怀里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盒子默默地低语。

苏永远下车看着一排排新建的小洋房，回忆着祖宅，那座记忆中的老房子走去。路上偶尔会遇到的人，苏永远看着面熟却又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从他们的眼中看着自己仿佛像一个外乡人来这里旅游。

破落的木房，上面的瓦片都有好些个破碎，正当苏永远拿出钥匙的时候，“这是小远吗？”苏永远寻声看去，一位白发的老奶奶出现在院子里。苏永远迅速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位奶奶，想起来她是隔壁的李奶奶，因为和自己一个院子，苏永远小时候时常去她家串门找东西吃。

看着她缓步走来，“李奶奶，是我。身体还好吗？”苏永远立马上前问候。

“还算可以吧，对了，你爷爷呢，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呢？”李奶奶有些疑惑地看着苏永远问道。

苏永远双手紧紧的抱着盒子，双眼通红的看着李奶奶，“我爷爷他也回来了。”

李奶奶有些迟疑，看了一下苏永远手中得到盒子，便停住了声音，看了一眼苏永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随后转身背对着苏永远轻声说道，“你也算是死的痛快了。”

看着李奶奶转身离开，苏永远也没有听清楚她最后说了什么，拿出家里的钥匙，打开门上有些老旧得到门锁，打开木制的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股子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苏永远扫了一眼屋内的摆放家具，脑海里熟悉的回忆不断地跳跃在记忆中，将手里的塑料袋拿出来垫在桌子上，把骨灰盒放在上面，“爷爷，我们回来了”眼中含着泪花轻声说道。

老屋有两层，一楼左边是杂物间，右边是厨房，中间客厅后面有个没有把手的楼梯，上去就是自己和爷爷的房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那是爷爷的书房，只不过那里苏永远很少进去过，里面放着大量的书籍。

走出门外，苏永远把水卡还有电卡拿出来，拿出手机按照上面的二维码扫了一下，分别把水电都续上费，“看来今天要好好做个大扫除了”找出有些老旧的打扫工具，至少这两天待在家里能住的舒服一些。

忙活了一个下午，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苏永远把家里的灯都点亮了，家里的很多东西基本上都不能用了，从行李箱中拿出睡袋以及几包泡面，简单地对付一下自己已经空空的肚子。

黑夜已至，苏永远走进爷爷的书房，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虽然爷爷在家的时候经常在田间劳作，但是苏永远常常看到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随便看了两页发现都是关于炎黄国历史的书籍，而且书架上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史书，有各种名家的注解版本，还有各国史家的外语版本，仔细一看书架的陈列，简直就是一个炎黄国的历史图书馆。

拿着书本看到大约九点多的时候，苏永远有些困意，听见楼下响起了敲门声，“小远，小远”，这是隔壁李奶奶的声音，连忙起身下楼，给李奶奶开门。

打开门看见李奶奶还有三位头发花白的爷爷，“周二爷，周三爷，钱四爷，”虽然时间过去九年了，但是从刚才见到李奶奶的时候，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爷爷们，一起都出现在了脑海中，自己的爷爷是他们中最大的，比这里最年长的周二爷还有大三岁，周二爷算起来今年也有70岁，钱四爷最小应该有60出头了，苏永远看着他们的样子，比记忆中的样子更加年老许多，分别叫了他们之后，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周二爷走进屋内，看着桌上的骨灰盒，转身对着苏永远问道“小远，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肝癌，在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爷爷就走了。”苏永远看着三位爷爷还有李奶奶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平静，但是眼睛还是会ren不住红起来。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钱四爷略微深思一下看着苏永远说道：“你爷爷走的时候，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沉默一下之后，苏永远抬起来了头，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封信，说道：“爷爷在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后，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并且在回家的时候，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二爷爷。”周二爷将信拿在手里，看了看李奶奶还有周三爷以及钱四爷，这才把信封拆开。

他们四人将信一起看完之后，又是每个人再把信看一遍，苏永远看着李奶奶手里拿着信看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泪花，依依不舍地将信放回信封中。三位爷爷相互看了看，周三爷对着苏永远说道：“你爷爷在信中交代了他的后事，我们会一起帮你做完，既然他想安静地入土，我们也不在村里大办了，明天我们再过来，我看你这老屋里头的东西基本都不能用了，你待在村里的时候，就住在我家就好了。”苏永远刚想要拒绝的话说在嘴边，“你可别说不来，这样你就太见外了，难不成你忘了你小时候是怎么被我打的了吗？”

洪亮的嗓门让苏永远一下回忆起被周三爷“教育”的年少岁月了。这让苏永远缩了缩脖子说道：“那我今晚先睡这里吧，毕竟这么晚了。而且我还要看着爷爷的骨灰盒。”

看着三爷爷沉默片刻后，他说道：“那好吧，明天这事情办完后，你一定要来我家住！”周三爷肯定地对着苏永远说。

“嗯，好的，三爷爷。”苏永远也只能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钱四爷看了看李奶奶和其他两位爷爷，然后走到苏永远面前说道：“小远，你爷爷现在不在了，还有我们几个老头子，我们几家本来就当你是我们的亲孙子，你还有什么好见外的，你要是不想去你三爷爷家，可以来四爷爷这里，都一样的，这么晚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也该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好好把你爷爷的后事给办了。”钱四爷话语中透着慈祥温暖的感觉，这让苏永远的心有些暖和起来，“好的，李奶奶，三位爷爷，那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永远看着四位老人在夜色中渐渐远去，将房门关上，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封信，这是爷爷留给自己的第二封信，特意叮嘱自己，回到老家以后再打开，要不是刚才给几位爷爷拿出那封信，自己差点都忘记了爷爷给自己还留着一封信。

“小远，爷爷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像普通人一样，成家立业，如果生活富裕帮助一下身边有困难的人，如果生活困苦，也不要埋怨，祖辈留给你的不多，更多学会自己如何去努力，不要像你父亲那样，我不能看着你到三十岁，那么未来两年的时候，就看你的选择还有命运的眷顾了。”

手里拿着爷爷留给自己的信，脑海里想起这一个月以来，爷爷时常说起的话，有时候会说到自己的父亲，但是也只是骂着说父亲，却不跟自己说父亲是生是死，甚至问起母亲的情况的时候就变得沉默起来，时间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想听爷爷说关于父亲的事情了。对于自己来说，爷爷的死是一种做好心理准备的突然，每天下班就去看望爷爷，在住院以前，自己也是和爷爷一起生活，有时候他会出门旅游一两个月，但是渐渐地苏永远感觉也会习惯。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在习惯，但是每个人却又无法适应，苏永远在病床前，实在无法感觉出来什么是死亡，守着爷爷过了一夜之后看着天空变亮，爷爷却再也没有醒来，双眼含着泪说默默说道：“啊，原来是再也醒不过来了。”苏永远默默地起身，办理了爷爷在医院的手续，然后在等候室等待等来的是，交到自己手中的骨灰盒。

“小远：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是我死去的时候，现在的你是否难过，我也看不到了，只不过这里我想有几件事情我需要交代一下，在我房中的柜子里，有着这间老屋的证件，还有我这几年偶尔自己回来是留下的存款，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可以拿去做点小买卖或者买个房子的首付还是可以的，另外我还让你几位爷爷奶奶帮忙帮扶你，如果你遇到困难了，可以去找他们，当然如果违法乱纪的事情就不要找任何人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另外，在我书房对着窗户的柜子，在那本天明帝国史册里面有个小盒子，这是祖辈代代相传的信物，就交给你了，如果对你没用，那就继续传下去吧。苏相平亲笔”

收起爷爷的信，苏永远的眼眶里早已含着泪水，也许这几天是苏永远眼里的泪水最多的日子了，缓步上楼，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全部都是关于爷爷的种种事情，“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就看看爷爷到底留下什么东西。”有些烦躁的苏永远，起身走进了爷爷的书房，看到爷爷说的那个书柜，打开一看，里面也都是史书，可是里面都是关于天明帝国的历史文献，找到了爷爷说的那本《天明帝国史册》，正准备拿出来的时候，一用力，整个柜子开始往下移动，原来背面有个小暗格，“什么东西藏这么好，跟电视剧的那种暗格差不多了。”苏永远一边嘴里嘟囔几句，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个古典的小盒子。

上面布满了灰尘，苏永远随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在上面擦拭，这古典的小盒子也露出了真面目，上面都是那些栩栩如生的雕花，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昂贵的东西。“就算是这个盒子拿去卖，至少也至好几千吧。”苏永远缓缓打开盒子，有一封信，拿出那封信，还有个盒子在里面。“套娃？”然后打开这封已经拆开的信件。

“此物乃是家族传承之物，族人不得打开，会死！切记！切记！切记！”在这张泛黄的信纸，上面还有好多的署名，苏长新（已故）苏生春（已故）苏有水（已故）苏道传（已故）苏人安（已故）苏间荣（已故）苏至华（已故），苏永远看着一连串的名字，发现只到了苏至华，这并不是爷爷的名字，相平是爷爷的表字，这又是谁呢？带着疑惑，放开第二长信纸，这是爷爷的笔记，原来这些人都是不听劝阻打开这里面的盒子，为了劝诫后人，才写出这封名单，爷爷的名字是苏至清，看来这是爷爷的兄弟了。

“不能打开就算了”苏永远虽然有些好奇这个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看着这些先辈的名字，让他有些感叹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把信件放在一边，准备把整个盒子拿出来，看看下面还有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这个盒子掉在桌子上打开了。

这个时候让苏永远一时间有些慌乱，“窝草！嗯？自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他看到盒子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块令牌，上面有着小篆雕刻的一个“锦”字，小心翼翼地拿起这块令牌，“掂在手里还是有些重量的，金光闪闪的不会是用金子雕刻上去的吧。”苏永远仔细地看着这块令牌，发现后面也有一个字雕刻在上面，“人”字有些透着绿色，看上去感觉像是翡翠。

正当苏永远摸一摸这个“人”字上面的材质的时候，被边上棱角上尖锐的钢制扎了一下，血液突然流到了“人”字上面，顿时整个令牌发出一种光亮，苏永远有些惊慌地看着令牌，只见自己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到“人”字上面去，一阵晕眩袭来，就到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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