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开到一个别墅区,小区里都是一栋一栋的别墅。车停在其中一栋后门车库。他们下来以后黑色轿车就开走了。
车库外还停着4、5辆跟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黑色的轿车。
疤脸下车后,在车库门口跟另外几个黑衬衣黑西服的打招呼抽烟,没往里走。
黑廷赞带着王梓白从车库进入别墅地下一层的客厅,换了拖鞋,刚往里走王梓白就闻到一股从来没闻过的木质香气,说不上来的沁心舒服,王梓白不由的又深深吸了两次,觉得脑门上一直跳的青筋都平复了。
俩人上了一层的客厅,又看见一个通往花园的双开玻璃门。大玻璃门两侧是巨大的落地窗,飘着轻质的白色纱帘,透过落地窗户能看到正门外面的院子里的亭台假山。
客厅的家具都是毫无曲线的深棕色木质家具,两个长沙发上摆着棕色厚坐垫。沙发中间还有一个很矮的木质小桌,两个长方的木质茶几拼在一起,其中一个茶几上面满满的是各种大小形状不一的茶杯茶具。沙发旁边是两个方方正正的木墩,也搭配着棕色的棉质垫子。靠窗是两把木质的椅子,两个椅子中间是正方形小桌。窗户上的白色纱帘,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色。
黑廷赞:“我爸没在一层,走,咱们还是下去待会儿。”带着王梓白回到下面一层的饭厅。
饭厅和刚才进门的小厅堂中间用木质格栅隔开,光线隐隐约约穿透过来。王梓白在餐桌旁边坐下,就觉得这个椅子好大好硌屁股。
王梓白就问:“你们家椅子怎么这么硬啊。”
黑廷赞说:“你懂什么,这可是紫檀的圈椅。”
王梓白摇摇头:“什么圈不圈的,这靠背也靠不上,真难受。”
黑廷赞不理他,进厨房拉开冰箱问:“你喝什么?”
王梓白说:“随便。”
黑廷赞拿了一个红色罐装饮料给王梓白看,问他:“可乐?”
王梓白摇摇头。
黑廷赞放回去,又拿出一个橙色的塑料瓶问:“橙汁?”
王梓白说:“太甜。”
黑廷赞不耐烦的把饮料放回去,没关冰箱门,自己走回餐桌坐下,跟王梓白说:“你自己去拿。”
王梓白走到冰箱看了看花花绿绿的饮料瓶子,看到一个黑色金属小罐装的问:“这是什么?”
黑廷赞:“咖啡。”
王梓白就把这咖啡拿了出来,坐下喝了一口说:“没喝过,这个味真有意思。”
黑廷赞看看他:“这么难喝的东西,苦了吧唧的,还酸,我们家只有我爸喝这个。”
两个小孩在餐桌上喝饮料,黑廷赞看着王梓白打着夹板的手问:“疼不疼?”
王梓白:“不疼,刚才打麻药了。”
黑廷赞:“你下手可真狠。”
王梓白:“我要不是这样,刚才咱俩肯定得吃亏啊。”
黑廷赞笑了:“你这叫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你这也没占到便宜啊?”
王梓白也傻乐道:“我现在倒是想洗个冷水澡,痛快一下。”
黑廷赞给他指了指对面说:“过了这个隔断,穿过厅堂左手有个卫生间。”王梓白起身去卫生间。
黑廷赞转身喊,“张姨,张姨。”
从厨房出来一个女人说:“要什么?”
黑廷赞:“毛巾。”
“那我给他找去。”说完又上下打量了王梓白说,“你等下。”转身回厨房拿了一卷保鲜膜出来,给王梓白的右手小臂裹了好几层。
张姨:“你一只手这样行不行?自己脱得下来衣服吗?”
王梓白说:“没问题。”
张姨:“你脱一下我看看。”
王梓白这时一动一使劲才觉得整个身子都巨疼无比,咬着牙脱了外套。
张姨拿来剪子,要剪开王梓白T恤,王梓白躲开,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张姨一乐:“我都能当你妈了。还不好意思了。”
王梓白不是不好意思,这件白T恤还是当年柯羽给他“顺”来的。他可舍不得剪掉。
张姨看到他撕坏了的T恤,身上又是血点子,又是土的,一边往楼梯口走一边说:“我再给你拿几件衣服,你换上。水龙头往左是热水。里面洗头洗澡的都有,这都快十月份了,可别洗冷水澡啊,要感冒的!”
卫生间架子上高高低低摆着一些写着外文的洗浴用品,王梓白也不知道都是什么,挤了一个高瓶子的觉得是洗发水,胡乱抹到头上,奇香。拿香皂打了一遍身上。
张姨拿了一件黑T恤,黑牛仔裤,和蓝色牛仔衬衣,一条毛巾放到卫生间的门口。
王梓白套上张姨给准备的衣服,虽然都是黑廷赞的旧衣服,但都是名牌货。王梓白虽然瘦,但是很壮实,衣服穿上很合身,但是他自己觉得有些紧,和以前穿的松松垮垮的完全不一样。头发湿漉漉还有些滴水,黑廷赞看着王梓白从隔栏转过来时一愣,他从来没发现王梓白居然这么帅。
“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呐!”张姨边夸着,让王梓白坐下,给他拆胳膊上的保鲜膜,拿毛巾给王梓白擦手臂。
这时从楼梯走下来一个穿着一身中式布衣布裤的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身材壮实魁梧皮肤黝黑,面容不怒自威。黑廷赞跟他一点都不像,黑廷赞是那种白净瘦高的细长条身材,五官太过精致甚至有些女相。
黑廷赞看见他爸,没有了平时在王梓白面前飞扬跋扈的劲头,小声跟王梓白说:“这我爸。”
王梓白赶忙站起来:“叔叔好。”
黑云龙:“嗯,不必客气,坐吧。你们玩。”说着没有在饭厅停留,从车库后门出去找疤脸。
车库外面的四五辆黑车和那些穿着黑衬衣黑西服的小伙子都走了。疤脸独自抽着烟,看见黑云龙下来,把烟掐了,点头道:“大哥。”
黑云龙双手插着裤兜,看着墙边的格桑花说:“你带去的人没动手吧?”
疤脸:“没有,我们到那就把孩子们都吓住了。”
黑云龙:“有被打伤的孩子?”
疤脸:“没事,皮外伤,两天就好。”
黑云龙:“看样子送黑子出国得提前了,本想让他上完高中,再在国内还不一定惹什么大祸出来。”
疤脸:“嗯,黑子其实没怎么动手。是那个叫王梓白的孩子手可够黑的。”
黑云龙:“这个叫王梓白的,是黑子的好朋友?”
疤脸:“嗯,小学就在一个学校。之前听黑子说是很小就父母离异,跟着父亲,父亲是开大货的,一天到晚不在家。那孩子一天三顿饭都没着落。”
黑云龙点点头说:“既然是黑子好朋友,以后常叫他来家里吃饭。”
疤脸说:“你跟他的交流也太少了,知道的事儿还没我多。”
黑云龙说:“他不乐意跟我说,我有什么办法。”
疤脸说:“得了,吃饭去吧,这都九点了,俩孩子估计都饿坏了。”
疤脸上楼叫俩孩子下来,他开车,黑云龙坐副驾驶,让俩孩子坐后排。
黑色轿车子刚出小区,后面就又跟上来两辆黑色轿车。三个车开到饭馆,王梓白从第一辆车上下来,张姨从后面一辆车下来,和刚才在家穿的衣服不同,是很正式的套装,头发在脑后盘起来。其他都是黑西服白衬衫的小伙子。
王梓白跟在黑廷赞旁边问:“张姨是你姨姨吗?”
黑廷赞说:“不是,我出生张姨就在我家照顾我和我爸,好多年了。我们出来吃饭都都让她跟我们一起。”
王梓白从来没见过这么金碧辉煌的饭馆。巨大的包间,左右放了一大一小两个圆桌。王梓白目不暇接的看着屋子里的装饰、家具、餐具,每一样东西都发着光。王梓白惊讶的两个眼睛不够用,这一个包间,就比自己家还大。
大家入座,黑云龙左手是疤脸,右手是黑廷赞,王梓白进了屋子就一直站着没有坐下。
疤脸指黑廷赞旁边的位置说:“小子,你坐那。”
王梓白坐下。
张姨坐在了黑云龙的对面。
王梓白看着面前一摞摞一件件纯白的瓷器,大中小的托盘,茶杯,碗,勺子。都是纯白的,拿在手里轻极了,白的刺眼,像能透过光。高脚杯大、中、小三个,一个茶杯,一个直身的玻璃杯。
王梓白纳闷,这都是给一个人用的?他家都没有这么多杯子。
陆续有几个黑西服白衬衣的进来,在隔壁小圆桌落座,这个能做十二人的大圆桌就他们五个人。
疤脸说:“黑子,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好朋友?”
黑廷赞敷衍道:“这是我爸,这是三叔,这是王梓。”
黑云龙跟王梓白说:“别看你三叔脸上大疤吓人,其实一点都不厉害。一天到晚婆婆妈妈的。”
疤脸斜着嘴笑了一下,这大半天王梓白还是头一次见疤脸有了表情。王梓白觉得疤脸乐起来脸上那条疤带着两边的缝针的针眼坑,狰狞扭曲,整张脸更难看,更吓人了。还不如不笑,他还是第一次见笑起来会变得更加难看的人。
王梓白站起来说:“龙叔叔好,三叔好。”
黑云龙点点头说:“以后你就是是黑子的弟弟,我认你个干儿子,咱们就是一家人。”
王梓白愣了,不知道说什么。
黑云龙看着王梓白说:“不乐意?”
王梓白说:“我……我家里穷。”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不对,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看手。
黑云龙心里倒是蛮喜欢这孩子的,虽然看着瘦,但是壮实。不像黑廷赞,细长条,身上没点肉。
黑云龙:“小子,就冲你今天下午帮了黑子,你就是黑子的亲弟兄。”
疤脸在一旁说:“王梓白!”又使了个眼色,“敬酒啊!叫干爹!抬举你呢!”
黑云龙赶忙摆手:“哎,什么年代了,干爹不干爹的,俗了。孩子恐怕也叫不出口,不要这些虚名分。”
王梓白看着眼前的杯子,只有茶杯里到了茶,就端起茶杯说:“我敬干爹一杯!”
黑云龙开心:“好!好孩子!懂事!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又对张姨说,“以后王梓白来吃来住,都随他,楼上给他收拾一间卧室。” 黑云龙说完又给张姨使了个眼色。
张姨从座位上走过来,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来,递给黑云龙。黑云龙拿在手里捏了捏,又上下晃晃红包,张姨又拿出一个。
黑云龙把手里两个红包递给王梓白说:“没想到的缘分,手头没别的,这个你拿着。”
王梓白站在那里不敢接,疤脸在一旁说:“你干爹给的,收了!”
张姨也说:“快收了红包,坐回去吃饭了,饿坏了吧。”
王梓白接过红包,握在手里沉甸甸两包,心中惊恐。
这时黑廷赞拉着他坐下说:“拿着吧,你还站到什么时候?!”
王梓白满脸涨的通红坐下“哦”一声。
黑云龙看着王梓白:“周末我们打算去躺西郊,你也一起来。”
王梓白扭头问黑廷赞:“我也去?”
黑廷赞点头:“嗯,来。”
王梓白点点头:“那我几点,上哪儿找你们?”
疤脸笑眯眯的说:“明天早上你早点起床,在家等,我去接你。”
王梓白:“三叔,你知道我住哪儿?”
疤脸搭话:“哈哈哈,这个一亩三分地里,还没有咱们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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