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蒋多贤还是在郝莫凤看护下坐到了一所双语幼儿园的体检室内。蒋多贤看着面对着自己在门口盯着的郝莫凤,想着她之前说的话低头不语,两只小手搓着自己的衣角。
一旁的幼师笑着提醒她:“小朋友,我们在量身高,不把头抬高,可是会矮很多哟。”
蒋多贤没有反应,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屏蔽了周围的声音。柳吉士赶到了门口看着里面,幼师看向门口寻求帮助,郝莫凤一脸嫌弃的看着蒋多贤,柳吉士领会了幼师的眼神,快步走到蒋多贤左手边,蒋多贤抬头看低头看着自己的柳吉士。
柳吉士笑着学着当年带自己的教官:“囡囡,来,男左右女,挺胸抬头,直颈收腹,目视前方!”边说边做给蒋多贤看。
蒋多贤看着柳吉士的站姿受到了感染,也学着他的样子挺直腰杆,目含威仪,门口的郝莫凤不见了,只有挥洒进来的阳光。
莱彩杏给回家的郝莫凤他们开门,郝莫凤气急败坏的直冲到刚睡醒的蒋德多面前,把双幼儿园的考试试卷跟评语狠狠的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这是一个正常儿童能写出来的答案吗?”
蒋多贤低着头在从门口往客厅沙发那里一点点儿的挪,莱彩杏陪在她身边。
蒋德多拿起试卷,上面是简单的加减法,但自己女儿给出的答案全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画。
郝莫凤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试卷呵斥道:“我之前一直坚持让你们带着孩子去残联指定的权威机构给孩子做个智力鉴定,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柳吉士从门外进来,脸上的创可贴上画着天使的翅膀,他听到了郝莫凤的后半句话,莱彩杏回头冲他使眼色,他会意赶忙上前行拜礼:“姥姥,怒伤肝,您身子金贵,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郝莫凤没好气的瞪着柳吉士:“还不都怪你!你个扫把星,把晦气都带我们家来了!还不赶紧滚去医院,少在这儿碍眼。”
柳吉士再行拜礼之后下到地下室收拾东西。
蒋德多放下试卷跟评语无力地看着郝莫凤敢怒不敢言,他叹口气起身去抱还在低头挪步的蒋多贤,小声的问她:“能告诉爸爸为什么答案全画画吗?”
蒋多贤稍微瞄一眼自己的外婆带着哭腔小声的回:“我……害怕。”
柳吉士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内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 蒋多贤缩在自己房间地上的垫子上小声的哭。他从桌上抽了纸巾坐在蒋多贤的对面,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又掉金豆豆咯。”
蒋多贤抬起头张开双手:“抱……抱。”
柳吉士把她抱在了怀里,就像小时候姥姥或者姑娘(因为姑姑对柳吉士非常好,他把姑姑当成自己的小娘,所以喊姑娘)抱着自己那样右手轻轻的拍着蒋多贤的后背:“小公主又被院长凶哭了?”
蒋多贤自己拿着纸巾擦眼泪:“嗯。”
柳吉士继续问:“这次是因为什么呀?”
蒋多贤抽泣着:“我…我入院考试……没过。”
柳吉士安慰她:“没关系,我们努力下次一定过。好不好?”
蒋多贤点点头:“嗯。”
柳吉士趁热打铁:“你能跟我说为什么答案全是画吗?”
蒋多贤扭头看一眼门外昏暗的楼梯,凑近柳吉士的耳朵小声的说:“外婆在……我害怕,只有画画我才……不会。”
柳吉士明白了郝莫凤对于怀里这个4岁多的女孩来说是有多么的恐怖,他依然轻轻的拍着蒋多贤的背:“下次考试啊,我想个办法把她引开。”
蒋多贤很吃惊:“真的……可以吗?”
柳吉士很认真的看着她:“以我脸上的创可贴发誓,真的可以!”
蒋多贤破涕为笑,因为哭的太累,她笑完之后情绪放松下来之后就这么趴在柳吉士肩膀上睡着了。柳吉士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摊开自己的被子,放进去盖好,拿湿纸巾擦了蒋多贤的脸再用纸巾擦干,完了给蒋德多、莱彩杏发了短信告知囡囡在地下室睡着了。
蒋德多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自己闺女没有抱走。莱彩杏过了一会儿才下来,柳吉士让莱彩杏看着蒋多贤把蒋德多拉过拐角:“你们的家事我不掺和,但再有幼儿园面试的时候,我应该能引开姥姥。”
听到这话蒋德多眼睛一亮:“真的?”
柳吉士郑重的点点头:“我不济,还有老爷子不是。回头我跟他合计合计。”
蒋德多如释重负:“那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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