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家的那儿点儿事儿（6）蒋家有本难念的经

次日清晨，柳吉士随着自己的生物钟日升而醒。洗刷之后回屋开着门抄书，然后打开跟随自己多年的收音机戴上耳机练外语听力。一晃的功夫再看时间已经早上8点半钟。于是柳吉士关掉收音机（背景音是外语介绍中原以太能源研究进展的新闻）摘下耳机，肚子已经咕咕叫。他出屋上楼梯看见莱彩杏在收拾餐具。

柳吉士问：“莱姐，还有早饭吗？”

莱彩杏一拍脑门：“忘了还有你了，你回去等会儿啊。”

说话间，蒋多贤穿着粉红色的睡衣跑到柳吉士右手边站定，抬头看着他笑。柳吉士蹲下身：“早啊，囡囡。”

蒋多贤回：“早，”然后拉着柳吉士往墙那里走，“量高高。”柳吉士点点头跟着过去。

合璧穿着红色蕾丝睡衣刚要下楼看见自己女儿拽着柳吉士往量身高的地方走，俩人背对着自己，赶紧转身上楼，心里想着：“还好是背对着我。”

二楼的楼梯口郝莫凤跟她撞了个正着：“大清早的慌什么？”

合璧缓了缓神：“我刚要下楼，忘了家里多了个人。”

郝莫凤上下扫一眼自己女儿的身子：“你最近没锻炼吧？”

合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最近小吴老找我，就……”

郝莫凤叹口气：“身子是本钱，你自己的年龄自己没个数？”说完下了楼。

莱彩杏在帮蒋多贤跟柳吉士画身高线，画完之后蒋多贤跑了几步看两根线的高矮。

莱彩杏一旁夸她：“囡囡又长高了1厘米哦。”

蒋多贤看着柳吉士的身高线拿小手指着：“我什么时候……才能那么高？”

柳吉士蹲下身：“我的这根线不会再高了，”他仔细想了想，“你好好吃饭饭，好好嗷嗷，大概初中就比我高了。”

蒋多贤一脸的问号：“初中是……多大？”

莱彩杏回：“也就十五六岁。”

蒋多贤问柳吉士：“你……多大？”

柳吉士看到了走过来的郝莫凤：“我快三十了。”

蒋多贤还在考虑为什么他不再长高的问题：“三十岁……就不长高高了？”

柳吉士点头：“不用三十岁，到了一定年龄就不长了。”说完冲一身艳红大衩旗袍走过来的郝莫凤行拜礼，“姥姥早安。”蒋多贤瞬间就木了。

昨天郝莫凤戴了帽子，柳吉士没看见她的脸，今天虽然仓促的行古礼，他还是看清楚了郝莫凤的长相。身材平直，脸型尖瘦，虽然保养的好但仍遮不住皱纹。额头窄凹，生了一对男人才有的剑眉，蜂目狼头，却又有些下三白，颧骨高无肉包，深深的法令纹捏着剑锋鼻，往下是一张尖嘴且嘴角下垂。后来柳吉士怎么看她，无论是行路或坐立，都似在低首沉思。

郝莫凤心里高兴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不是说了不叫你就下面呆着吗？”

莱彩杏解释：“姥姥，这怪我，早饭忘了他的一份。”

郝莫凤冷笑一声：“不怪你。身为下人就该着。既然过了时辰，就饿着吧。”她盯着蒋多贤，“你还在这里愣着干嘛？！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还有小课吗？”

莱彩杏赶紧抱起蒋多贤：“囡囡咱们去换衣服哦，时间还来得及。”

柳吉士再拜郝莫凤之后下到了地下室，开着门继续自己的学习。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啄，啄，啄”，他没听见。双马尾红色上衣牛仔裤黑皮鞋的蒋多贤两只手各抓了一个面包一包牛奶走到书桌边，踮起脚尖把东西放到了柳吉士旁边。

柳吉士一愣：“谢谢囡囡。”

蒋多贤回看一眼屋外：“姨姨给的。”

柳吉士蹲下身：“你赶紧上去吧。”

蒋多贤点点头，走到门口回看柳吉士一眼，然后快步上楼。楼梯口那里莱彩杏给她背上粉 色小书包，合璧过来领着她出了门。

送走母女之后莱彩杏下到了地下室：“士子，早上对不住。”

柳吉士赶紧打断：“姐，你别往心里去。我还得多谢你的面包跟牛奶呢。”

莱彩杏欣慰的笑：“都是打工人，难得见你这样的。”

柳吉士想起来正事儿：“蒋老师……”

莱彩杏打断他：“你喊他多哥就行，虽然他有时候脾气不好，但人不坏。”

柳吉士继续问：“多哥起来没？”

莱彩杏叹口气：“他得中午才起床。”

柳吉士道谢：“谢谢莱姐。”

莱彩杏转身上楼：“我这儿还有忙不完的家务，你吃好了等着吧。”说话间人已经上了楼。

午饭时间，蒋德多穿着睡衣从二楼下来：“新来的那谁呢？”蒋多贤放下玩具跑过去迎他，被抱起来拿胡子扎。

莱彩杏跟过去：“士子起得早，早饭的时候问你来着，现在楼下候着。”

蒋德多抱着女儿坐到沙发上看蒋多贤画的画：“叫他上来吧。”莱彩杏应着下楼喊柳吉士。

柳吉士跟莱彩杏上来走到沙发旁，冲蒋多贤摆摆手，蒋多贤笑着回应。

柳吉士站的笔直：“多哥。”

蒋德多接过莱彩杏递过来的水杯还有一把胶囊抬头服下：“我在语言学校报了个班，吃完午饭你跟我去拿习题集什么的。”

柳吉士点头：“好。”他本想问午饭要不要自己备，看一眼看着自己的莱彩杏便没有问。

蒋德多看在眼里：“怎么了？”

柳吉士眼睛落在了蒋多贤画的画上：“没什么。我先下去了。”

莱彩杏摆好午饭的饭菜之后冲吃饭的蒋德多言语：“我下去叫士子。”蒋德多没说话，但一边吃一边点头，蒋多贤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走过来的郝莫凤喊住莱彩杏：“慢着！他那么瘦呃，吃不了多少东西。给他一碗米饭，让他在厨房后面得到洗衣间吃就行。”

听到这话吃着饭的蒋德多停顿了一下，莱彩杏愣住跟蒋德多对视了一眼，回道：“好的。”

郝莫凤看一眼没做声的蒋德多：“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样儿。”

蒋多贤埋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瘪嘴。

柳吉士跟着莱彩杏到了洗衣间，看着桌上的一小碗米饭跟一小碟酸辣萝卜，他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

莱彩杏心里明白：“我们的都是打工的。”

柳吉士坦然的坐下拿起筷子：“没什么，有的吃就好。”

莱彩杏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回了厨房。

不到两分钟柳吉士端着空空的碗碟进到厨房，正吃饭的莱彩杏放下碗筷要接：“你以后吃完放在洗碗池就行，我洗。”

柳吉士摆摆手：“以后吧，现在不能耽误你吃饭。”说着自己洗刷完毕按着莱彩杏的指点放进消毒柜。

柳吉士从厨房出来走到餐桌旁行拜礼：“姥姥，多哥，我吃好了。”

蒋德多叹口气：“知道了。”

郝莫凤瞥一眼：“下去候着吧。”

蒋多贤眼看着柳吉士下了去地下室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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