椟湖某酒店房间里,蒋德多窝在闭窗拉帘不见阳光的客厅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点开了烫碗第一的帖子,第一页没看完他就恼羞成怒把笔记本摔在了沙发上。此后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这么颓废的看着铺天盖地的视频、帖子,如过街老鼠一般不敢出门。
吕郎带着关碧玉到酒店看他。蒋德多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坐在凌乱的房间里抽烟,烟蒂随处可见,他根本不让打扫的阿姨进门。
关碧玉受不了满屋子的烟跟发霉味道的混合气味,站到门口。吕郎跟担忧的看着蒋德多坐在他身边。
吕郎最后还是开了口:“视频、帖子我都看了,老爷子也是为了你好。”
蒋德多把手里的烟狠狠的往烟灰缸里的一堆烟蒂里怼:“我知道是为了我好。”
吕郎给他倒杯水:“多哥,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士子怎么对你你心里也有数,你不听,老爷子这才下了猛药啊。”
蒋德多接过水:“可我现在一点儿颜面都没有!还当着囡囡的面……”
吕郎劝说:“你又何必去装扮一个不存在的,虚无的形象呢?”
蒋德多瞪他一眼。
吕郎继续:“你瞪我没有用,囡囡懂事了,好坏她分的清。观众也不是傻子,而且现在易导的剧要大换血,昨天刚开的发布会声明不要无良失德的明星,要脚踏实地的演员。”
蒋德多着急了:“我怎么没接到通知啊?”
关碧玉在门口说了一句:“你的剧本都收走了,你忘了呀?”
蒋德多回想同行以及工作人员对自己的态度。
吕郎拍拍他的胳膊:“多哥,说实话,现在的你我没法儿跟刚认识的你相提并论,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蒋德多打断他:“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起身把吕郎跟关碧玉送走了。
蒋德多转身回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沐浴着耀眼暖黄的阳光,他感觉到饿了,扭头翻找吃的,从凌乱的桌上找出来一袋原味熟花生。
抬头间,他看见了柳吉士。就那么瘦小的笑着站在那里递过来一袋熟花生:“呐,我没收了你的槟榔,熟花生算是还你的替代品,管够!自己可悠着点儿吃啊,吃多了也长肉。”
他鼻子开始酸涩的撕扯包装,却发现包装袋变成了一份口腔癌患者的病历,而柳吉士就在身旁陪着他看着眼前因为槟榔得了口腔癌让人无法直视的脸,还有一口烂牙。
蒋艺德包装袋没撕开,瘫坐在沙发上,阳光穿透的灰尘中柳吉士语重心长的跟自己吵着:“多哥,老吾老及人之老啊!”
他拿起烟要点,又是柳吉士笑看着他:“坛友有首打油诗——车前功名利禄,车后柴米油盐,唯有停车一瞬,还是如花少年。我就不打扰你了。”
蒋德多把烟放下,看着手机上蒋多贤的屏保,眼前是柳吉士破相的脸,还有他自己撕什么智障鉴定报告时柳吉士冲他竖起的大拇指。
蒋德多咬咬下嘴唇,刚要放下手机,有电话进来,是音垂丝语言学校客户专员打来的,他接起:“喂?”
对面直截了当:“喂,您好,请问您是蒋德多,蒋先生吗?”
蒋德多疲惫的回:“是。有什么事儿吗?”
专员继续:“因为您在我校的课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到校也没有线上学习,主管让我问询您一下是否要退订。”
蒋德多看到了对面盯着自己学习的柳吉士,他低下头:“我……我不退订,我……我会去上课的。”
专员叹口气:“我会如实向主管回复。”
蒋德多挂断了电话。刚挂断,家里的座机号码打进来,他接起:“喂?”
里面是蒋多贤很担忧的声音:“虽然我喊你你来先生,但我还是很爱你,很担心你的。你都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跟我视频,更没有给我读故事了!”
蒋德多泪如雨下很小声的说:“爸爸错了。”
蒋多贤很惊讶的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蒋德多抬头流泪看着窗外的阳光:“我回去当面跟你说。”
手机另一头是蒋多贤开心的冲身后人说话声:“你来先生要回来了!”然后电话就断了。
蒋德多把房间的门窗全打开,自己把头伸出窗外呼吸着外面阳光浸泡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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