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合璧跟蒋德多中间的蒋多贤做着彩色的梦。她梦见外婆变成了福利院的院长又变成了狼外婆,最后变成了破婆婆,冲着自己咧开大嘴大笑着。
蒋多贤惊醒。
她刚要推蒋德多只听到外面一声女人的惨叫,蒋多贤看向窗外再回头看看熟睡的爸爸妈妈,小心的拿着自己衣服到客厅穿好之后装好房卡出了门往柳吉士的房间走。
这会儿柳吉士睡眼朦胧的拿着手机出门:“9楼是吧?好好,我知道了。”
蒋多贤喊他:“哥!”
柳吉士迎过来蹲下:“囡囡?!你怎么跑出来了?”
蒋多贤抱着他的脖子:“我做噩梦吓醒了,睡不着。”
柳吉士拍着她的背:“那这几天咱不讲什么外婆院长的故事了。”
蒋多贤眨巴着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梦到外婆了?”
柳吉士解释:“我看过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昨晚被外婆吓到了,晚上噩梦估计就是她。”
蒋多贤比心:“哥,你好厉害。”
柳吉士摸摸她的脸蛋:“等你长大些,你看了那些书,比我还厉害!”说着要起身。
蒋多贤不松手:“你要去哪?”
柳吉士半蹲半站着:“你渥丹姐姐出事了,冉志叔叔给我电话,我先上去看看。”
蒋多贤依然不松手:“带上我吧。”
柳吉士讨饶:“我怎么能把我妹妹一个人丢下,你得松手我才能抱你起来啊。”
蒋多贤这才松了手,柳吉士抱起她回到房间找件外套给裹好了这才又走进电梯。电梯里的住客认得他:“士子,你们组里那个什么九爷天天虐待她助理,今天特别凶。”
柳吉士不好意思的回:“啊~我之前还真不知道。”
另外一个客人接话:“她们住在9层,我7层,我朋友11层,天天能听到那个女孩子哭。外面人不知道以为她是个明星,我们眼里她跟她的狗腿子就是恶魔!你赶紧去看看吧。”
柳吉士道谢:“好,谢谢你们啊。”
电梯在9楼停下,里面的客人跟他俩一起走了出去。他们所能见的房间门都开着。有人站在门口有人露出个头,都看着前方。众人看着的方向传来良佩玖跟她经纪人不堪入耳的谩骂声:“活该你这贱命!”
“肯给你口饭吃你就该感恩戴德知道吗?”
“哭什么哭,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同时还有良佩玖女助理渥丹哭的声音:“呜呜呜,求求你们……帮帮我。”
旁边人议论纷纷。
“我报警了,怎么还不来。”
“真缺德!”
“我这儿住了几天,那女人就虐待了她几天,什么法子都用,打脸踹肚子,还毛巾包高尔夫球杆跪着打呢。”
“真的假的?”
“我都拍下来了,一会儿给你看,好残忍的。”
“她还让你拍呀?”
“还拉着我拍呢!”
“士子来了,士子来了。”有认得士子的住客见柳吉士过来一脸悲悯递给他一条浴巾,“赤条条的蜷在那里身上全是伤,我不敢过去,真的看不下去。”
蒋多贤接过浴巾柳吉士抱着她跑向前,人们跟着他往前躲在门后的也出来了。909房间前面,渥丹全裸的蜷缩在那里头发盖着脸。柳吉士只能看见她的侧面,但眼见之处新伤加旧伤,女经纪人正穿着高跟鞋踹。周围挤满了人,指指点点的有,更多的是拿着手机跟DV拍摄。
欧阳若殊跟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往他们这边挤着,虹歌的助理陶陶在给虹歌打电话:“小姨,九爷又虐待渥丹了……”
“哟,”眼神迷离的良佩玖见柳吉士来了,“狗男救浪女啊。要不要老娘投钱给你们拍个动作片啊。”
尽管老人家曾一再嘱咐在外面不该管的别管,柳吉士还是把蒋多贤交给欧阳若殊,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怒目半眯扫了良佩玖跟女经纪人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把浴巾裹在渥丹身上。良佩玖被他透着杀气的眼神吓了一哆嗦,女经纪人要踢出去的高跟鞋更是停在半空,半晌儿才缩回去。
“诸位叔叔阿姨,谁那有多的浴巾、衣服什么的,帮个忙。”柳吉士双手合十向围观的人求助,走廊里的人中有人回屋,有递浴巾的有回头找创可贴的,矿泉水什么的都往前递。
“你们谁啊?!”良佩玖见状叉着腰呵斥,“我管教底下人,你们瞎掺和啥?”
“年纪轻轻的,”欧阳若殊责备她,“心还在旧社会,白瞎了。”
“你个老不死的,”良佩玖不依不饶,“都要入土了还不赶紧去定棺材,怕是连墓地都买不起吧。”
她的这句话引起众怒,欧阳若殊的儿子指着良佩玖的鼻子:“你说什么?!”
良佩玖把脸凑过去:“你打我试试,我可是公众人物!你赔的起吗?”
人群中议论纷纷:“还公众人物……”
“这样的都是公众人物,完球了!”
“不要脸!”
……
“你这样的人真就是欠教育?信不信我抽你?!”男子扬手要抽她耳光,结果用了全身的力气手却没动,扭头发现被柳吉士抓住了手腕。
“保安,保安!”良佩玖大声喊着,“打人了,你们还管不管啊?”
几个保安看看形势没一个愿意上前的。
欧阳若殊的儿子怒气冲冲瞪着柳吉士,柳吉士摇头示意:“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欧阳若殊欣赏的看着柳吉士冲儿子点点头,她儿子放下手柳吉士这才松了他的手腕。
良佩玖沾沾自喜的看着士子:“哟,总算有点眼力劲儿,知道护你九爷了。”
柳吉士苦笑一声:“我呀,是怕脏了他的手。”
听闻之人皆大笑。
良佩玖面色难堪的望着他,她的经纪人早就躲回了房间。
欧阳若殊微笑着对良佩玖说:“你喜欢别人称你九爷,可知道过九归零?美玉的名字跟了恶魔的灵魂,太可惜了。”说完抱着蒋多贤转身便走。
地上渥丹被陶陶用浴巾裹严实,帮着擦洗了脸梳了头发。柳吉士这才弯腰抱起渥丹:“渥丹,对不住了。”
渥丹靠在士子胸口颤巍巍的回道:“谢谢……你。”
陶陶前面领着:“去我小姨房间吧,跟我走。”
虹歌开门,柳吉士抱着渥丹进来,陶陶后面欧阳若殊抱着蒋多贤,她的儿子也进来,最后面还跟了几个热心的阿姨。
柳吉士把渥丹放到沙发上。
虹歌看着渥丹的情形:“我这里有双氧水要不要先擦擦。”
柳吉士制止她:“别。先弄点热水跟吃的给她,一会儿警察到了她要去验伤的。”他看着进来的热心阿姨,“可以的话,你们帮着把身上的伤先拍下来。”
几个热心的阿姨应着:“好嘞!”
“还自称什么表演艺术家,这样的必须关进去让政府好好教育教育!”
陶陶看他一眼:“还挺专业。”
柳吉士看着蒋多贤:“我个大老爷们儿,得先出去门口看着。囡囡你帮忙安慰下姐姐好不好?”
蒋多贤认真点头,柳吉士冲欧阳若殊的儿子示意一起出门。
欧阳若殊儿子小声问:“妈,他……?”
欧阳若殊细声回:“他就是‘光’。”
蒋多贤盯着欧阳若殊的儿子看:“叔叔,男女有别!”欧阳若殊儿子明白过来尴尬的出门。
欧阳若殊笑着问她:“谁教你的?”
蒋多贤看着门口要关门的柳吉士:“我哥。”
虹歌给渥丹喂着水:“都知道你有个好哥哥。”
蒋多贤摸着渥丹浴巾脱掉之后的伤:“疼吗?”
渥丹抽泣着:“疼。”
蒋多贤学着捋她的背:“你放心吧,我哥会保护我们的。”
欧阳若殊蹲下来问渥丹:“你就非得吃这口饭吗?”
渥丹抬头看着她:“爹爹残疾……妈妈跑了,我没啥文化,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我是老大呀……”
闻声之人直叹气。
门铃响起陶陶应门,门外是易导、冉志跟柳吉士在一块儿,还有一男一女两位民警。
女民警进来出示证件:“你们好,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接到报警来带受害人回去做伤情鉴定和笔录,希望你们配合。”
柳吉士担心蒋多贤这么晚出去不好:“囡囡你在虹歌姐姐这里好不好?”
蒋多贤嘟起小嘴看着欧阳若殊:“我也要去。”
欧阳若殊抱起她:“我也是证人,一块儿。”
虹歌又给渥丹擦了一把脸:“陶陶你也陪着去吧,带上相机。”
陶陶背上相机跟着出门:“好。”
酒店门口良佩玖被民警摁着坐进前面警车。已经有媒体赶到在拍摄拍照,酒店保安在维持秩序。
良佩玖冲民警嚷嚷着:“你谁啊!我的头是你能摸的吗?你摸的起吗?!看我干爹来了怎么收拾你!”
柳吉士抱着渥丹出来易导、冉志跟着。他把渥丹放进后面一辆警车的后排,陶陶跟着坐到渥丹旁边。
良佩玖带着手铐靠在车窗狞笑着:“哟~这洞房花烛挺新颖的嘛!”
她身边的女民警呵斥:“老实点!”
良佩玖冲她翻白眼。
欧阳若殊儿子开过来一辆豪车下车给母亲开门。欧阳若殊抱着蒋多贤招呼柳吉士:“警车坐不下了,跟你妹妹坐一辆车吧。”
易导、冉志都看着柳吉士:“辛苦你了。”
柳吉士看看没睡醒的两个人:“大半夜的,明天剧组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你们忙,回去休息吧。我回来向你们汇报工作。”说完过去上车。
有住客拼车好几辆跟着警车后头去了派出所。
蒋多贤好奇的看着派出所里的一切。良佩玖还在闹,女经纪人倒是老实了,作证的人也多,再加上媒体记者民警们一时有些焦头烂额,先做完笔录的柳吉士出来帮忙维持着秩序。
有民警问挤在面前的大妈们:“你们来干什么啊?”
最前面的大妈:“我们来作证啊,我有拍的视频,给你看啊!”说着大妈们拿出DV掏出手机都交给民警。
民警问:“你们哪儿的啊?”
大妈们异口同声:“派兴落霞区的!”
女民警过来给蒋多贤杯温水和小点心,蒋多贤就把自己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女民警记录着时不时问她一句。
天快亮的时候蒋多贤跟柳吉士、陶陶坐欧阳若殊母子的车回酒店,蒋多贤靠在柳吉士怀里睡在了虹歌房间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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