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时尚冬装依然是戴着帽子大开衩的郝莫凤坐在客厅里,跟同是时尚冬装便衣的合璧吃着点心喝着咖啡聊着天。
蒋多贤从楼下下来之后时不时的盯着郝莫凤的脸看。
合璧发现闺女最近老这个样子就问她:“囡囡,你最近怎么一直盯着外婆的脸看啊?”
蒋多贤回头看一眼合璧,伸出小手指着郝莫凤嘴角:“妈妈,外婆……烂嘴角了。”
郝莫凤一听赶紧放下咖啡杯摸自己嘴角:“阿姨,还不赶紧拿镜子过来!”
莱彩杏忙不迭的双手递过来镜子,郝莫凤看了个仔细:“哎哟,怎么了这是!”说着扭头下三白上翻冲莱彩杏发难,“是不是你做饭火又大了?!”
莱彩杏赶紧解释:“姥姥,大家都吃我做的饭菜,这不都没事儿呢。”
郝莫凤原本想把镜子拍在桌上,可又心疼便拍在了沙发上:“诡辩!我跟他们一样吗?我这千金之体!娇贵懂吗?!”
蒋多贤看着外婆的样子想笑,可又怕她发难边低头使劲忍住。
合璧赶紧的打圆场:“妈,估计这几天外面买的点心吃多了上火,咱明天去医院看看呗。”
莱彩杏赶紧掏出手机预约挂号。
郝莫凤提醒她:“必须给我挂悬壶医院的号!”
莱彩杏点着头。
郝莫凤想起来什么:“还有,最近几天那几家糕点店全给差评,然后律师函警告,拉黑!”
莱彩杏看着合璧面露难色的应着:“记住了,姥姥!”
郝莫凤又拿起镜子照着自己微微一笑:“去医院也好,顺便啊,去看看亲家公。”
悬壶医院的普通双人间病房外,蒋多贤松开护士姐姐领着她的手:“这间吗?”
护士姐姐笑着看她点点头:“是。”
蒋多贤不管跟在后面的郝莫凤、蒋德多还有拎着水果篮的合璧,一个人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往蒋艺德病床边跑去。
此刻孔玉巧在给蒋艺德盖被子,旁边的床上躺坐着一位跟蒋艺德年纪小些的苏姓老头,在笑着跟蒋艺德和孔玉巧夸柳吉士。柳吉士则收拾好便盆刚要端着往外走,看见推门而进的蒋多贤便停下来提醒她:“慢着点儿,爷爷又跑不了。”
蒋多贤看见他便跑到他右手边站定:“你端的是爷爷的臭臭吗?”
柳吉士小心的端着便盆:“是的。今天形状颜色都挺好,”他看着孔玉巧求助,“我准备送去做个化验,正常了爷爷就不用吃药咯。”
孔玉巧招呼蒋多贤:“囡囡来让奶奶抱抱。”
蒋多贤快走到床头孔玉巧抱起来:“又长高长重了,等你爷爷出院估计就抱不动咯。”
蒋艺德给介绍:“这是你苏爷爷,这是我家孙女囡囡。”
隔壁床的苏爷爷冲蒋多贤打招呼:“囡囡你好,老听你爷爷奶奶还有小士子提起你,今天可算见着了,真俊儿。”
蒋多贤不要意思的回:“苏爷爷好。”
苏爷爷看着蒋艺德跟孔玉巧:“真好一孩子,羡慕你们老两口哦。”
蒋多贤跟孔玉巧说:“外婆嘴角烂了,我先看到的。”
蒋艺德很惊讶:“真的啊?!”
蒋多贤点头:“说来医院好好检查检查,顺便看看你,妈妈也来了。”
此时的柳吉士放下便盆开了门,重新端起来刚要往外走。合璧在前,郝莫凤在后走到了病房门口。合璧闻到了屎尿味皱眉止步,后面的郝莫凤撞到她身上刚要问怎么回事儿,也闻到了气味立马眉头紧皱转身喊住经过的护士:“小护士,赶紧跟我们拿仨口罩,要快!”
柳吉士见状:“哟,姥姥对不住您了,没法行礼,您让一下呗。”最后来的蒋德多也跟着前面的两个人给他让了道。
被喊住的护士还在愣神,这会儿缓过来了:“好,马上。”说着小跑去拿口罩。
郝莫凤查看自己的衣服没沾染之后白一眼最后来的蒋德多:“好端端的单间不住,非得到群众中去,自个儿倒是乐意,拉着我们受罪!”
护士小跑过来递了口罩,三个人戴好了这才进病房。蒋德多走过去打完招呼坐到了床尾,郝莫凤跟合璧站的靠近门口。
蒋艺德、孔玉巧眼神失落的看着戴口罩的儿子、儿媳跟亲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隔壁床老苏看在眼里,扭头望窗外看去。蒋多贤看看爷爷奶奶再看看爸爸妈妈跟外婆。
蒋多贤冲着妈妈冒出来一句:“一会儿不就散没了嘛,戴口罩干嘛?小哥哥……”孔玉巧赶紧扯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蒋艺德很欣赏的看着孙女坐起身:“我这卧病在床,气味难闻,难为亲家母了。”
郝莫凤下三白笑白:“你呀,是真不会享福,有单间不住,还跟以前一样下放基层呢。”
蒋艺德不卑不亢:“你这话说得的,我本来就一退休的糟老头子,再说现在勉强能下地,不能浪费国家医务资源不是。”
郝莫凤有些败兴:“听你这铁齿铜牙,身子骨一定康健的很。我嘴角溃烂,看医生去了。”
合璧放下果篮:“公公您好好养身体,婆婆,我先走了。”
孔玉巧冲着郝莫凤将要走出病房的背影嘱咐:“亲家母,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我跟这里的医生熟,给你换个专家号吧。”
郝莫凤嘴上说着:“多谢了。”可脸上的横肉气的直抽抽,说完俩人出去关上了门,刚要走,又跟拿着洗赶紧便盆的柳吉士打了个照面儿。
柳吉士放下盆行拜礼:“姥姥,您不再多呆会儿?”郝莫凤白了他一眼想要发作,再看周围看过来的路人,憋气拉着合璧走了。
柳吉士开门进屋看见戴着口罩的蒋德多,走过去放好便盆之后跟他示意把口罩摘了。
蒋德多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柳吉士解释:“味散没了,再说你这样……”
蒋多贤走到柳吉士跟前拉起他的手:“水凉凉吗?”
柳吉士蹲下身。
蒋德多生气了:“屋里难闻,我戴个口罩怎么了?你手干净吗?”
柳吉士蹲着看他:“洗干净了啊。”
蒋德多指着便盆:“这盆干嘛的?”
柳吉士解释:“老爷子便盆,刚也洗干净了。”
蒋德多拉起蒋多贤就要往外走,蒋多贤嘟着嘴甩开:“我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要多陪爷爷奶奶。”
苏爷爷夸她:“你们家囡囡真懂事。”
蒋德多一个人出了门,柳吉士站起身看了三位老人家一眼,孔玉巧点点头,他便追了出去。
柳吉士一追着蒋德多到了停车场:“多哥,你等等我。”
蒋德多瞪他:“你跟出来干嘛?”
柳吉士解释:“我得跟你说清楚。”
蒋德多一边从随身包里翻车钥匙一边往车那里走:“有什么好说的?”
柳吉士跟了过去:“老爷子现在住院了下不了床。你是他儿子,你来看望老人家,屋里有点屎尿味,你戴个口罩进屋皱着眉头,你觉得合适吗?不生份吗?”
蒋多多继续翻找着:“怎么就不合适?怎么就生份啦?”
柳吉士想着自己过往的经历跟见闻:“你可能没陪过床,没见过,我见过太多了。老人躺在病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自己的儿女进来眉头一皱捂嘴出门,再戴着口罩进来躲得远远地,老人的眼神有多失落心里多难受你能体会吗?都是父母拉扯大的孩子,咱们小时候父母给咱把屎把尿,洗满是屎尿的被单褯子有像你这样皱眉头嫌弃过吗?”
蒋德多把包摔在地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教育我合适吗?!我用你教?!”
柳吉士把包从地上捡起来,从包里拿出来车钥匙还给蒋德多:“老吾老及人之老啊,多哥!”
蒋德多气急败坏的接过来吼了一句:“滚!”
柳吉士叹口气欠身转头走了,蒋德多钻进汽车,双臂砸着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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