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早饭,保良仍然戴着那只耳环。
嘟嘟突然对她妈说:“妈,我也要戴耳环。”
杨阿姨说:“学生哪有戴耳环的。”
嘟嘟说:“保良就戴了。”
父亲马上替保良解释:"啊,保良一到学校就摘了。"
嘟嘟立即说:“那我上学校也摘了。”
杨阿姨看了一眼保良,对说嘟嘟:“先吃饭,回头再说。”
保良匆匆吃完早饭,匆匆出门,他不愿和嘟嘟同路上学。他出门时听见杨阿姨在嘟嘟屋里训斥嘟嘟:“人家有什么你非要什么,你妈没本事,买不起那玩意,你学点好行不行啊......”保良听到父亲在劝,听到嘟嘟在哭。
那天傍晚,保良和刘存亮和菲菲一起,在东富码头附近的岸边闲坐。刘存亮还在为工作的事顾自发愁,而菲菲的关注点则依然在保良身上。她说:“保良你戴耳环帅死了,你们家嘟嘟小姐真是有福不享,要换上我,跟你好还来不及呢,哪还能跟你呕气呀。”
刘存亮说:“那女孩才十五岁,生理上还没开窍呢,哪象你,十四岁就交男朋友了。十八岁都快二婚了。”
菲菲推搡刘存亮:“我跟谁是一婚呀?”
刘存亮笑道:“跟我呀!”
菲菲说:“呸!那我跟谁二婚呀?”
刘存亮又笑:“跟保良呀!”
菲菲的脸竟然红了,口中却立即接应:“好,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就行。”
刘存亮这才哄劝菲菲:“你瞧你,开句玩笑嘛,保良没急你倒急了。”
菲菲转眼去看保良,保良说:“我现在啥也不想,只想好好考上公安学院,然后再把我姐找着。”
菲菲说:"保良,考公安学院我帮不了你,找你姐我可以帮你一起去找,你找到哪里我陪到哪里,你打算到哪去找?"
保良望着眼前无波无澜的河水,河面上反射的夕阳却随风飘移,像他心里的思绪一样,一直流淌,却没有方向。
他说:"我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她跟着她的丈夫也许已经去了外省,也许再也不会回我们老家去了,更不会来这个地方。"
菲菲说:"也说不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天你在街上正走路呢,突然碰上一个也戴这样耳环的女人,上来就和你抱头痛哭,就象韩国一个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这只是菲菲的猜想,只是李臣刘存亮这些朋友的愿望,或者,只是他们的调侃。但无论是什么,毕竟说出了保良的梦境。
人心都是善良的,都期待过程无论多么艰辛,结局都该团圆美满,如果把它设计成一部电视剧的话,那应该连保良的母亲都复活回来,一家人相聚甚欢,重返鉴宁那座美丽的小城,就在那座古堡似的砖窑旁边,面对昼行夜伏的鉴河流水,建起他们新的家园......
省城的鉴河与鉴宁的鉴河完全不同,两岸的风光景物很难比拟,但同样均速而下的河水却不断撩拨着保良的想象,让他不止今日地无数次想起家乡河畔的风吹云动......
岸边的路灯亮起来了,鉴河的水面沉入夜幕之中,到了不能不回家的时候保良怏怏走回家去。他没有吃饭,但一点不饿。
保良回到家时知道父亲病了,不是急病,而是血压又上去了。杨阿姨在厨房里给父亲熬着什么,嘟嘟一个人在餐桌上吃饭。
保良走进父亲的房间问安。父亲心情显然不好,用不满的眼神盯着保良左耳的耳环,说了句:“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能不能摘了!”保良就摘了。
父亲病着,他不想惹他心烦。
父亲叹了口气,又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总这么晚回来?”
保良说:“我在学校补课。”
父亲的脸色这才慢慢平缓,不那么紫了,声音也心平气和了一些:“保良,你能不能帮爸爸办个事去?”
保良说:“什么事?”
父亲说:“嘟嘟想吃汉堡包了,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上街不安全,你能不能帮她买一个回来?”
保良怔了片刻,点头说:“行。”
小灵昂: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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