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腿子

古涅生给小马打电话，小马接了。

马彦飞：（接电话）古主管，你有什么事吗？

古涅生：现在打电话给你没打扰到你吧？

马彦飞：没事，现在已经过了吃饭时间，来串门的少了，再晚点没客人的话我们就关门回家了。

古涅生：我知道不该什么事都来打扰你，但我是真的想向你请教。

马彦飞：你说吧，我现在真不忙。

古涅生：是这样，敬哥派人过来找我，愿意帮我把石头提前带回去，他要我明天去野生菌批发市场买东西，但现在还没开单子给我。

马彦飞：你是担心敬哥故意拖着不给你，让我帮你催一下吗？

古涅生：那倒没是，我是想请你帮另外的忙。

马彦飞：我还能帮到你什么？

古涅生：就是这些石头，我没交给敬哥派来的人。

马彦飞：不应该是你亲自带回去的吗？

古涅生：是这样，所以敬哥派人过来接我我也没给。我现在住在酒店里，要明天才走，我就是不知道把石头放在哪里最保险。

马彦飞：你可以寄存在前台。

古涅生：我也不放心。

马彦飞：那你现在应该是随身带着的，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些乌漆抹黑的石头睡不着了？

古涅生：就是这样，我放哪儿都觉得不安全，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马彦飞：那好办啊，一整晚不睡觉。

古涅生：你别开玩笑了，我今晚不睡觉，明天还怎么去批发市场买东西？

马彦飞：到时候你闭着眼睛买就行了。

疏疏笑着轻轻拍了小马一下。

梅疏疏：你别这样，古主管要不是没想到办法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你快替他想个办法吧。

马彦飞：简单啊，有困难找警察。

古涅生：警察怎么可能会管我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劝我，把东西存进银行保险柜里。

马彦飞：可是现在银行下班了，你想存也存不了。

古涅生：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其实说真的，就算我把东西存在前台，他们给我换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东西是真是假。

马彦飞：那你干嘛不找敬哥？

古涅生：他会说，已经派人过来接我了，是我自己不信任他们。

阿敬听得边笑边点头。

杨汉敬：还真是这样，我找人过来接你了，是你自己不敢相信他们。

马彦飞：你之前不是说在等飞机的时候，碰到一个人跟看敌人似地看着你吗？

古涅生：是啊，可是他换了座位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

马彦飞：你要再见到他很难，敬哥想找到他却很容易。

阿敬一下子来了气。

杨汉敬：又把皮球踢给我了。

古涅生：你说什么呢？找敬哥干嘛？

马彦飞：你好好跟敬哥说说，他一定能让人把这个要去拿货的人找到。

古涅生：找到了又怎么样？和这些石头没什么关系啊。

马彦飞：这个拿货的人一定身上带了巨款或什么值钱的东西，求敬哥把他的钱或东西借来，他一定会报警抓你。

这一下，不只是阿敬呆住了，连古涅生也吓呆了。

古涅生：这叫什么主意？

梅疏疏：这不行啊，古主管明天还要去买东西给敬哥带回去，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完结？

马彦飞：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只要证明古主管没偷他的东西，他就没话可说了，而且古主管也不会留下案底，而且还有警察保护他。

杨汉敬：混蛋，竟教唆古涅生来求我做贼。

古涅生：说起来倒是可行，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马彦飞：那就只有硬打110说清楚你的诉求了。

古涅生：不行，警察只会劝我放心，说什么昆明治安好没小偷，这家酒店正规守法，不可能出现偷盗的事情。

马彦飞：那我没办法了，要是离得近你还能连夜打车回来，但离得这么远，而且你还有事情要办，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小马挂了电话。

马彦飞：疏疏，不守了，我们关门回家。

梅疏疏：真的现在吗？

马彦飞：反正也快九点了。

梅疏疏：好吧，今晚就不做生意了，回家。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做着关闭店门的准备。

古涅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给阿敬发通话请求了。

杨汉敬：这家伙，还真听小马胡说八道来给我找麻烦了。

杨汉敬：涅生，怎么了？

古涅生：敬哥，我想求你帮帮我。

杨汉敬：出什么事了？

古涅生：我不敢把石头存在前台，放在身边也不放心，只好向你求助了。

杨汉敬：你想干嘛？让我派专机来接你吗？

古涅生：我刚才给小马打电话求助，他教给我一个办法，他说。。。。。。

杨汉敬：他让你来找我是吧？

古涅生：他说只有你能帮得到我，敬哥，我不想出任何差错，这一次连小马都没办法了，我只能来求你，你也不希望这些石头被人换成假东西吧？

杨汉敬：你以为他真没办法？他只不过是不想帮你，才让你来找我。

古涅生：不是，我觉得他说得对。我刚才在芒市那边等飞机的时候，有个人坐在我对面打电话，他以为我在跟踪他，瞪了我一眼自己到远处打电话去了。

杨汉敬：然后呢？是不是小马给你出了什么跟那个人有关的主意？

古涅生：小马说，如果敬哥能把他找到，而且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借用一下，他一定会向警察说是我干的，这样警察就会把我带到派出所去问话，也就相当于是保护我了。

杨汉敬：这种馊主意他都敢出，那个人现在人在哪儿呢？

古涅生：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打电话说什么拿货，别的记不住了。

杨汉敬：那我去哪儿找人？

古涅生：说不定他也在昆明呢，请敬哥帮帮我，要不然，明天我可能真的要象小马说的那样，闭着眼睛买菌子了。

阿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杨汉敬：小马说什么你都信，你之前才跟顾大监打了架，

古涅生：我不认识叫顾大什么的人。

杨汉敬：是顾熠辉，太字那一点没了。

古涅生笑出了声，阿敬继续说。

杨汉敬：派出所有不良记录呢，真不怕警察深究你这段时间干的离谱事儿？

古涅生：至少比石头丢了强。

杨汉敬：我还真想让你把石头丢了算了，反正现在白宁打算跟你分了，你也不用去苏州买房子了，这钱有没有无所谓。

古涅生：那不行，这是我辛辛苦苦花钱买石头换的。

杨汉敬：真钻钱眼里了。

古涅生：敬哥，你到底帮不帮我？

杨汉敬：行了，我让人先找一下你说的那个人，看看他人在哪里，要刚好跟你住同一家酒店才好呢。

古涅生：那我挂了，麻烦敬哥了。

阿敬嗯了一声，中止了通话。

杨汉敬：这个小马，这是要把我逼上梁山呢。

阿隆：（笑）小马还真是人才，亏他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要是放到旧社会，不当个威震一方的军阀也肯定是个遗臭万年的二腿子。

杨汉敬：你快点帮忙吧，再不把人找到，别说是古涅生要疯，连我都要被小马逼疯了。

阿隆：别急别急，查个人还不容易？等我消息。

阿敬叹了口气。

杨汉敬：混球小子，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古涅生从背包里取出阿隆送的长命锁来，仔细看着。

没多久阿敬就来了信息。

杨汉敬：人已找到，就在昆明，明天也要去木水花进货，别的你不用管，阿隆那儿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警察来找你吧。

古涅生稍微松了口气。

古涅生：总算找到人了。

阿敬又给他发了信息。

杨汉敬：那个布包是阿隆专属的东西，你把石头放到背包里，布包藏一下，免得给他惹麻烦。

古涅生回了个表情，然后把装石头的布包折整齐，重新塞进枕套当中去。

警察一直没来，古涅生也懒得管了，自己举着那几块石头，对着灯光仔细地看。

忽然外面有人敲门。

古涅生：谁啊？

“先生你好，我是前台的接待，麻烦你开一下门。”

古涅生：我这儿没什么需要的。

“外面有警察找你，请你配合一下。”

古涅生低声说。

古涅生：终于来了。

古涅生：我干什么了？才到昆明警察就来找我。

“这个不太清楚，麻烦你开门。”

古涅生：好吧，等一下。

古涅生把石头放进背包中，过去开门。

他刚一开门，警察就直接冲进来。

古涅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古涅生吗？”

古涅生：是我。

“麻烦你把身份证出示一下。”

古涅生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警察。

警察看完身份证又还给了他。

古涅生：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半个小时前，有个叫郑良才的人报案，说他丢了一个包，包里有几张银行卡。”

古涅生：和我有关系吗？

“据报案人说，他从芒市过昆明来的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只不过在机场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他对面。”

古涅生：这叫什么话？我只是随便找了个位子坐，谁专门坐在他对面了？

“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请你配合一下调查，顺便也帮你自己洗清嫌疑。”

“先生，麻烦你了，请你跟警察去一趟吧。”

古涅生：那我还能回来住酒店吗？

“只要证明你和这件事情确实无关，你随时可以回酒店。”

“先生放心，只要你没做过，酒店随时欢迎你入住。”

古涅生：那我的东西要带过去吗？

“当然得带过去了，必须全都带上。”

古涅生刚跟前面的警察走到门口，后面的警察就把古涅生藏在枕套里的布包搜出来了。

“这是谁的？”

“这不是我们酒店的东西。”

古涅生：那是我的，阿隆送给我装石头用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东西藏在枕头里？”

古涅生：我把东西藏在枕头里犯法吗？

“不犯法，但还是想请你把这件事也解释清楚。”

警察又仔细地在房间里搜了一遍，然后把布包也一起带走了。

古涅生坐在警车里，心情平静。

他相信自己没有把柄给人抓，就是不知道母亲听说了会急成什么样子。

他只顾着看前面，却没留意后面的警察把那个布包拿在手里仔细看，还装作不经意伸手进去，从布包里拿了一样东西塞在手心中，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放进口袋，顺手扯出一张纸巾来擦脸。

到了派出所，警察翻出古涅生的资料来。

“小子，你这是三进宫了啊？脾气还真挺暴的。”

古涅生：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

“无关。”

古涅生：那就少拿我的记录说事。

”行，说今天的事。你先把今天的行程仔仔细细地说一遍，尤其是在芒市机场里的经过要说仔细，一点也不能遗漏。“

古涅生懒懒地答了声。

古涅生：是。

他很认真地把可以公开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警察一边听一边做记录。

”你确定所说的没有任何遗漏？“

古涅生：我发誓，没有任何遗漏的。

”那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这个包是怎么回事了吗？“

古涅生：那个房间是我花钱租的，我为什么不能把包藏在枕头里？

”这种奇怪的行为，有点不合常理。“

古涅生：包是朋友送的。

”你把包放到里面去，也不怕走的时候忘了带？“

古涅生：这是我的事，你们找到那些银行卡了吗？

”我们没有从你的东西里找到郑良才丢失的银行卡。“

古涅生：既然没有证据表明我跟他的银行卡丢失有关，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很抱歉，你必须把这个包的事情说清楚。“

古涅生：这是我的自由，我爱放哪儿放哪儿，你们没有权利干涉。

”你朋友送给你的包你藏在酒店的枕头里，是因为你不想带走还是有别的原因？“

古涅生：奇怪了，这个包有什么问题吗？你们老是揪着不放。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好吧，我来替你说。”

“你确实是为了到昆明见网友才到芒市机场去等飞机的，没别的想法，但当你听到郑良才说什么拿货而且同样是到昆明，你就有了别的想法，就是跟你的网友见面后捞一把。”

古涅生：无凭无据，就凭想象，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真的高效。

“你到了昆明以后，跟网友见了面，然后他们开车把你送到酒店，却不带上你一起，再然后你把一个布包藏到枕头里，说吧，是不是在为明天的抢劫做准备？”

古涅生：没有，有证据我认，没证据的事别往我身上栽。

警察一拍桌子，古涅生生气地瞪着他。

“老实交代，你跟他们是怎么联系的？他们藏在哪里？”

古涅生：我抗议，你捏造事实诬陷我。

“我诬陷你，那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别人打电话说拿货的时候你在那里听到那么认真？然后到了这边你跟你的朋友会面后银行卡就丢了？”

古涅生：无聊，我拒绝回答，总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警察不耐烦地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

古涅生：是不是羁押我的时间快到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你着急了？

”让你嘴硬，先不跟你浪费时间了，里面呆着去，等我抓到你的同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警察走到古涅生身边低声说了句。

”石头保存好了。“

又大声向外面喊。

”带他进去好好想想。“

古涅生虽然一脸平静，但心里还是有些吃惊。

毕竟他没想到阿隆在昆明这边也有人，而且跟南昌那边一样都在特殊行业供职。

古涅生：阿sir，我还要关几个小时，你赶紧把我的罪证找到，要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逍遥法外了。

“先别嚣张，等着吧，你不交代我们照样能把你的同伙抓住。”

警察进来，把古涅生带走了。

古涅生笑着进到铁门里去。

古涅生：回家了。

阿隆给阿敬发了消息。

阿隆：事情办完了，人在里面，里面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

城市日记之兄弟珍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