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起身,摆了摆手,嘶哑道:“没事,你弟弟呢?”
欢欢扶起郑九,没有说话。
两人转身,一个白衣少年走过来,正是郑川。
郑九犹豫片刻,轻声问:“川川,来看妈妈吗?”声音显得很嘶哑,海风拍打在他脸色,把一头银发吹散,显得很凄凉。
郑川直勾勾的盯着郑九,冷冷道:“别叫我川川,我已经改名叫柳海了,你也不是我爸!”
郑九正想开口,郑川狠狠道:“你滚,你不配看望我妈妈,要不是你!我妈妈怎么会死?现在你开心了?我妈妈死了。你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妈;和我妈结婚了,为什么要找那个疯女人!为什么!现在你开心了?你那个疯女人害死了我妈,害死了你的七个弟弟妹妹!
我告诉你,郑九,你不是我爹,我恨你!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你给我滚!
现在你开心了,财富、地位都有了,什么女人找不到。天门龙头,中原王?你滚,不要来了,看着你这个嘴脸,让我恶心!”
“弟弟。”欢欢轻轻道。
“不关你的事。带着这个人滚,以后都别来我妈妈的墓地。”
郑九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他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郑川。
郑川冷漠的扫视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墓地,恭恭敬敬的给媚娘上香。
郑九和安城鹤子没有孩子,现在二人都三十四了,也没有精力想要孩子。鹤子现在是他唯一的妻子了,郑九不禁感慨,我一直志向娶一个,今天居然用这种方式做到了?
第二年春,一袭西装的郑九下了天门市国际机场。
郑九怪异的模样引起路人频频侧目,他还是老样子,花白的长发披在肩膀上,满脸的胡茬,黝黑而沧桑的脸庞,要不是整齐干净的西装,别人还以为他十年没洗澡一样。
郑九看了看繁华的街区,走到君竹区,这里已经成为天门市最繁华的城区,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郑九走过君竹区的每一条街,这都是媚娘指挥设计建造的,他细细打量起每一条街,每一个建筑。他缓步来到爱情湖别墅区,这里已经是天门的产业,不,或者说这个城市百分之七十的所有建筑都是天门的,因为这座城市已经不叫松山市,而叫天门市。
王逸飞带着郑九站在天门国际中心,郑九小心翼翼的进了别墅,里面还是老样子,看来经常有人打扫,进入卧室,墙上挂着和媚娘去巴黎度蜜月的照片,床头上还挂着那幅山水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天门已经拿下了中原,赵松和高伟都牺牲了,许多老兄弟都死了,只有王逸飞还活着,郑九对天门已经不关心了,全权交给他打理。
王逸飞和郑紫薇已经在五年前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不过郑九没参加婚礼。
要不是天门的产业很多来自于灰色生意,不能被放在明面上,或许王逸飞在世界财富排行榜也有一席之地。
晚上,郑九和王逸飞来到路边烧烤摊喝了一晚上。
“阿九,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兄弟。我想哭,真的阿九,你知道吗?你十年没有消息,我以为你也死在了外面。”王逸飞低声道,声音有些哽咽。
郑九叹息一声,想起赵松和高伟,不禁嘶哑着喉咙颤颤巍巍说:“阿松和阿伟他们已经?”
王逸飞一下子哭了起来,喃喃道:“我不要做什么中原王,早知道我就应该劝劝他们。他们说你在外面打仗,咱们就在国内把中原彻底打下来,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国做个中原王。
都怪我,都怪我,那一战我没赶上。阿松和阿伟的家人也都牺牲了,阿九,你打我吧,你怪我吧。”
郑九叹息一声,轻轻的抱住王逸飞,不再说话。
第二天,郑九和王逸飞去忠魂冢上香。
第三天,他来到一家画廊。
郑九参观着画展,看到了几幅画。
第一副,画里,是一个魁梧的少年在弹吉他,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捧着脸倾听,后面是一片湖泊,湖泊上有一座七彩的桥。
末了下面写着一行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第二幅,画里:在月黑风高下,一个戴着头盔的魁梧男人,骑着一辆杜卡迪,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靠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腰,女孩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末了,下面写着一行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三幅,画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孩抱着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接吻的画面。
可惜看不清男女的脸。
空白处还写着一行字:直缘感君恩爱一回顾,使我双泪长珊珊。字的下方,苍劲有力的写着: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牋费泪行。
许多人盯着这三幅画议论。
一个服务员笑道,解释说:“这三幅画讲述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已经有十七年的历史了,故事就发生在咱们天门市。”
郑九上前,嘶哑道:“我能买下它们吗?”
服务员摇头说:“先生,这是馆主的藏品,是不卖的。”
“十亿。”郑九嘶哑道,服务员一惊,很快恢复了笑容,她淡淡道:“先生,这是非卖品,真的不卖。”
“二十亿。”
郑九嘶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笑,这是支票,你打电话给银行看看有没有效。”
那个服务员疑惑的盯着郑九,低声说:“先生,我去请示我们馆主。”说完匆匆离开。
周围的人都指着郑九议论纷纷,都很质疑,却没人上来,因为一个电话就能查看支票的真伪。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旗袍丽人走出来。那个服务员指着郑九,低声说:“就是这个先生,他想出二十亿购买这三副画。”
丽人对郑九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您为什么要花二十亿买这些画呢?如果你喜欢,我重新画三副给你。”
旗袍丽人正是杜儿。
郑九笑着,嘶哑道:“因为这三副画的故事值二十亿。”杜儿疑惑的盯着郑九。郑九赶紧说:“难道一个爱情,不值那么多钱吗?”
“先生说笑了,对我来说,爱情不是用钱衡量的。对不起,这画不卖,如果先生喜欢,我可以重新为您画一幅。它们对我的青春有特殊的意义。”杜儿微微一笑。
郑九低声询问:“什么特殊意义?”
“妈妈。”
一声脆生生的声音打断刚想说话的杜儿,一个五六岁小女孩跑进来,杜儿赶紧蹲下抱着她,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青年走进来,轻轻的搂住杜儿。
“对不起先生,这副画对我妻子有特殊意义,我们不卖。”西装男人对郑九歉意的笑了笑,然后牵着杜儿上了楼。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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