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要老公啊,我只是想出来工作一下,正好,你这个有钱赚,先赚点钱,对父母也好啊,我有弟妹要照顾,不问他去要,也是帮他减轻负担啊,你一个这么好条件的人,父母大把钱,还这么拼,我一介穷鬼,难道不应向你学习吗?”
“没问题,正好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孤单得很,我帮你搞定户口的事,你随时可以过来,反正我表哥那里正好也要人,找谁都是找,咱姐俩把这钱挣上多好!”
秋水心里知道,这个事情易峤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回去怎么和他讲呢?
果然,三天后,秋水回到店里,讲了要把户口落到深圳去的事,易峤问为什么?秋水照实说了,易峤不禁大怒,把她拉到包厢里,关上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孩子不要,就是不想和我过了?你早就策划好了!”
“我哪有?”
“还没毕业你就和我说,想出去创,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的,这里不能生活吗?和我在一起不一样是创吗?”
“你不懂我的心思。”
“我不懂你的心思?我没出去打过工吗?你就是图个新鲜!”
“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想。”
“我知道你怀孕了,马上就买了房子,把全部积蓄拿出来,装了新房,我等着和你结婚,把你父母接过来生活,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曲?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是现在孩子没有了吗?
“没有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难道没有了,我们不能再怀吗?”
“每个人,都应该有点自己的梦想吧?难道一切都要听你的吗?”
“什么听我的?你听了我的吗,去年开始,你在店里就已经心不在焉了,我说过你吗?我理解你,刚毕业,世界那么大,你想出去看看,你去!我不怪你!你说要去上海,我给了你五千,虽然你说不要,我硬给你的,你不是也没还我吗,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你怎么拿得那么顺手呢?不表示我们就是一家人吗?你生病了,说出去散心,说要去深圳看看,我立刻就同意了,还问你去不去香港,要去的话,不如先办好通行证再一起去,你是怎么做的,直接拿出通行证给我看,说已经办好了!”
“这有什么嘛?”
“办好了!办好了!什么意思?就是你早就想好了要去的!”
“我是想自己去买奶粉的。”
“得了吧,买奶粉,你就是去看看你那同学怎么去赚钱的!真得有那么好吗?那种工作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你图什么啊?你要钱吗?我以后把店里的钱给你管就是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去深圳!想去,没门!”
“我是什么?我是你的咖啡豆吗?想放在柜台里就放在柜台里!想卖出去就卖出去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你这是蛮不讲理!”
“如果你在读书的时候,或者今年我们打了结婚证,今天我说这话,你去得成吗?你父母会同意你这样做吗?你这是处心积虑的,你这样做,就是完全没把我们的感情当回事!你想想,这两年来,我亏待过你吗?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我只是去工作!不是和你分手!”
“工作?!连户口都要迁走,一个月不见,两个月不见,我还管得着你吗?我能管得到你吗?”
“你!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吵不过你。”说完秋水坐下来哭了。
“该哭的是我,毕业就走,我只是你一个读书的备用品!”
秋水不说话了,任由他说:“算我求你了,我昨天才把新房的床买回来,把床上床套买成红色的!我还想等你身体恢复后,我们赶紧结婚,今年我们再怀一个,把你妈妈接过来,到时照顾你,明年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小孩了。”
秋水仍然不说话,两人沉默了好久,秋水开了门,走到吧台里,易峤一个人在里面不停地抽烟,他仿佛感受到某些不能控制的东西,如同一只系在一根细线上的红酒杯,轻轻一拉便断,那杯子似乎马上要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吃过午饭,秋水发了个信息给易峤,说去表姐家了,今晚不回来了。然后,坐上车出了门,在路上,她又哭了。想起自己来上大学的时候,也许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吧,来易峤这里打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易峤就突然对她好了起来。那时,她觉得有人照顾也挺不错的,开始还刻意的在学校生活,自从有了那种关系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很久没回过宿舍了,她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离开408的女生!直到最后,寝室里还剩四个人,那时姚依依对她说了一句话:“一个有资本却不会利用的蠢货!”也许她对自己离开宿舍很失望吧,不过,自己吧,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一切似乎自然。只是时间久了,感觉即将毕业,好像日子就定下来了,根本没看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开始有了一些惆怅,也不知道自己是惆怅什么,是那大大的办公室吗?是那蓝蓝的海吗?是那可爱的工作西装吗?是那种自己从没有一个人过过的自由吗?还是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呢?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为什么依依的目标就那么明确呢?为什么自己好像需要什么,自己又不知道呢?她不停地问自己,连怀孕都是无意的,看了胎儿,从没想到要打掉,反倒母爱泛滥,以为要这么生活了,可是突然孩子又没了,一切那么自然,一切又那么突然,看来,从小到大,自己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又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不怕失去什么,也不觉得得到多少就能幸福,要是一切这样,也行,要是,有更好的,也不错。
她在表姐家里睡了一整天,易峤并没有打电话来;她又在一个同学那里待了一天,易峤也没有打电话,就去学校查了一下办户口的事情,然后去劳动局了解了一下情况,本想回到店里去,然而,易峤不打电话,她不知道怎么办。
正当没有去处之时,易峤打来电话,她强忍了三十来秒才接起:“新房的油漆墙面有几个地方开裂了,你去叫那个装修师傅过来一下,让他赶快解决一下,然后把那装修钥匙换了,里面家具基本齐了,我要买电器进来了。”
“哦。”
挂了电话之后,秋水给牧田去了电话,一小时后,他们都到了盛珑小区,上了十楼,牧田发现顶上和墙上确实有地方开裂了,他对秋水说:“顶上开裂,只要不是七字角那里,问题就不大,因为七字角可能是装修的时候,吊顶板没裁成整板,是工艺失误导致的,那样的话,补缝是没什么用的,需要木工返工;顶面其他地方开裂,可能是别的小问题造成的,问题不大,现在看来,不是工艺问题,可以放心,能修好;如果是墙上开裂,有可能有两种情况,一个可能是缝没有做好,导致墙体开裂,也有可能是新房有沉降造成的,前面那种我们负责做好,后面那种,我们也可以做,但是因为不是施工问题,可能要收一点费用,但是即算是补好了,也不敢保证两年以后它仍然不开裂,因为房子的沉降问题在前两年一直都是非常严重的,两年以后,会好很多,虽然也有,但好处理多了,所以,墙上的要刮开底漆看了才知道。”
“这些专业的我确实听不懂,只要能做好就行,该我出的,我出就行;该你出的,你出就行了。”
“好吧,我检查了之后,再告诉你。”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下你,早几天,我们买了冰箱,插好电以后,试了一下,走得时候,我们关了总闸,记得你和我说过,要我现在没住之前,出去的时候都要把总闸关了,可是为什么每次来,我的冰箱总是开着的?”
“哦,这个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是我为你专门留了一个空气开关,考虑到有可能你们出去旅游什么的,要关总闸,但是冰箱总不能也关了啊,就专门走了一条回路给它,你即使关了总闸,还能随时保证它有电,这样,里面的东西就不会因为没电,而坏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这个考虑得倒是挺周全的,谢谢你啊。”
“不必客气啊,我们做装修也好,开门店也好,无非是图个服务好你们,下次你朋友有需要会想起我,我好回去照顾好老婆孩子的温饱。”
“牧总开玩笑了,我们哪里能照顾得到你啊,都是要你照顾我们才能住上这房子呢。”
秋水回到店里的时候,店里正比较忙,她突然有种非常失落的感觉,她可以马上去接手前台的事情,坐下来看看这个咖啡馆,看看店里的人们,她感觉不到,易峤在生意不好的时候那种失落感 ,相反,人太多了,她还有一点嫌烦,她完全没有一个主人的那种感觉,也许,那就是一种不安分的心理吧。如果不是这种关系,她在西海现在真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啊,那天生气出去,她虽然去了表姐、同学那里,但是仔细想想,那仅仅是散个心而已,一旦想要回来,心里想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易峤的这个咖啡馆了。
这里是一个港湾,又或者是一个客栈,又或者是家,只要她愿意,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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