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让两人不经意的打个冷颤。
在大废一行人走后,警方的汽车就亮起了,两束灯光,十分耀眼,汽车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军警,挎着步枪,做着战斗准备。
雨头和鸡仔咬着牙齿,摸着手里的家伙,看着他们走进,慢慢举起,眼中透露着疯狂。
“来吧!我让你们也尝尝你们步枪的威力,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对,活着就得潇潇洒洒,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汽车慢慢进入他们的射程范围,雨头和鸡仔心情大好,举起步枪,大喝一声“开枪,打死他们。”
“咔”。
“咔”。
两声空响传出,让雨头和鸡仔呆滞在了原地,同时,还有压过来的军警。
在雨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鸡仔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从雨头手里拿到,刚刚他要自杀用的手枪,抬起来就要射击。
“哒,哒,哒”。
一阵枪火扫射,仿佛它们在黑夜中,跳着曼妙的舞蹈,忽明忽暗,一颗颗流弹,集中在了刚刚拿起手枪,还没来得及打出一发子弹的鸡仔。
被无数子弹击打在身体上的鸡仔,犹如无根枯木一般,无法直立在地面,冷风刮起,鲜红的身躯,生生的倒在了弯梁河内,血液染红了一片一片的江河水。
雨头长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只有泪流满面,耳朵旁不时响起,子弹的呼啸声,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可抵抗的能力了,拔出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匕首的尖刃,快要到达目的地的刹那,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在黑夜中,一个快速反手擒拿,就将他的凶器卸下,冷冷的看着他: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不会选择就这样一走了之吧,但这样的死法,也太便宜你们这帮畜生不如的人了。”
这是一个身体健壮,面容俊朗的男子,带着警帽,有一丝丝不一样的英勇气息,眼睛犹如苍鹰一般,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猎物,非常严肃。
此人便是警队王大队长的得力帮手,言神。
雨头被他压在地上,红着眼睛,看着鸡仔漂在河里的身躯,整个人已然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子弹,CNM的,为什么。”
剩下的军警,举着枪,警惕的看着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另外敌人存在。
其中还有四五个人巡视着现场,当他们看到左边岗亭里面的队友之后,都震惊了,怒火攻心。
“队长,你快来看看,这帮畜生简直太不是人了,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一个军警冲着这边喊道。
压着雨头的言神,冲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你们来抓着他,堵上他的嘴,给他铐上手铐,去车里看着他,一定别人他自杀了,他对我们有很大的用处,他好像还受伤了,你们帮忙处理一下。”
“是”军警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从后面掏出手铐和一块黑布,弄完之后,押着雨头往车里面走去,雨头眼神空洞,麻木无神。
言神站在岗亭门口,看着里面,尽是暗伤,重重的敬了一个礼,尽管他也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但在此时,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们都是警队里的烈士,我们一定要缉拿凶手归案,留下几个人,处理这里的事情,同时,通知王大队长,来这里支援,以及带走我们抓住的那个人。”
言神指着五个人的身体开口说道:“你们等着王队长的消息,他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赶到,这里靠给你们了。另外的人和我继续追击他们,我感觉他们没有跑多远。”
“是,保证完成任务”五个人异口同声开口。
言神说完一马当先,就往大废逃跑的方向追去,其他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后,也不知道是言神的速度快,还是其他人谦让着他,他从出发到山林里,始终跑着第一位。
半个小时后。
王缘气哄哄的从一旁跑了过来,身边跟着黑压压的军绿色的服装,在漆黑的深夜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每个人的脚步都很沉重。
王缘紧紧的咬着牙齿,痛恨着大废团伙“终究还是让他给跑了,这个王八蛋,我早晚宰了你,你别他们落在我手上。”
他又观察着四周,大声呼喊“言神呢?给我出来,你怎么支援的,怎么能让他们给跑了。”
“大队长,您好”一名言神队伍里的军警开口道:“我们队长已经去追击敌人了,现在不知道已经跑哪去了,您可以用对讲机呼他一下。”
“嗯?他怎么可以最自己亲自带队过去呢?疯了吗?快,给我把他找回来。”王缘瞪着眼睛,一副吃人的模样。
“是,我明白”那个军警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转身回来:“报告大队长,我们言队长让我们告诉您,我们抓到一个嫌疑犯,他让我坚决要交到您的手上。“
“抓到一个?在哪里快带我过去”王缘有些疑惑,却又激动的说道。
“没错,您随我来。”军警带着他往车边走去“但他好像受伤了,需要您的批准,我们才可以给他送到诊所。”
王缘看着一个队长,开口说道“你去顺着这个方向,追过去,与言神回合,一定不要让他出什么差错,追不到大废的话,赶紧回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小队长敬完礼,带人转身离开。
“其他人把战士的遗体,带回警局,安慰好他们家里面的人,他们都是咱们国家的骄傲,绝对不能让他们心寒。”
“明白”另外的警员也忙绿起来,一大批人马收拾的也十分快速。
王缘和那个军警来到汽车旁边,王缘往里面一看,正好看见雨头的脸庞,他有一些失落,竟然不是秋子或大废,但不过也没有关系,有总比没有强,或许他也能知道一些什么。
“这个人是谁?资料上也没有显示啊?”王缘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好奇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他本来是拦截我们大部队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出现的时候,枪里面好像已经没有了子弹,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的伤害,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那时候我们都到子弹的射程了,幸好,他枪里没有子弹,要不然,我都无法和您在这交流了。”那个军警心有余悸的开口。
“没有子弹?难道是大废抛弃的无关人员?不行,赶紧把他送到县城医院,一定不要让他死了,给我严加看守,无论他是不是大废的核心人员,但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王缘开口道。
“是,我马上就去”军警和另外两个看守雨头的人,开车就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这个时候,剩下的军警和王缘带过来的武警,已经把一具具没有血色的尸体,摆到了外面,上面盖着一层一层的白色裹尸布,场面不输在那个村子里面的景象,每个人看到这一画面,相信谁也会心里难受,更何况被杀的还是你日夜陪伴,一块训练的战友。
“这批人渣,我们一定会给你们讨个公道的。”王缘站在他们身边,敬着礼,看着这一幕幕,手臂甚至都忘了放下来了。
“报告队长,我们还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一个队长级别的人开口道。
“带我去看看。”王缘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他跟着了这个人的身后,刚刚那个人走到大废团伙死的人身边,指着他们开口道“你看,这里一共有五具尸体,再加上河里面的一个,一共是六个尸体,他们好像都是大废团伙里面的人,我来问一下,您想怎么处理。”
“把他们也一块带回警局,让局长他们发落,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他们将会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击杀警察,为祸一方,实在是罪无可恕,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王缘开口道。
“知道了”那个队长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其他人也忙碌了好长时间,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王缘在一旁,开口讲道“各位同志辛苦了,收队吧!他们已经跑出去了。”
说完,王缘重重哀叹一声,仿佛带着疲惫的身体,上了一辆汽车里,眼泪汪汪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必须突击审讯那个男子,一定要从他的嘴里翘出点东西,绝对不能让大废这么离开。”王缘在车里流着泪,喃喃自语。
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他一块上车,人太多了,有的都步行离开,这里的战场也被打扫干净了,一切地归于平静,像这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只能听见弯梁河的水流的声音,充满了凄凉。
雨头被送到了医院,及时被做了手术,子弹打穿了他的大腿内部,以及后背上的一颗弹头,虽然受了两个伤,但都没有伤及大碍。
谢局长和巩红山听到这个消息也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两个人都提着一颗心,他们已经调查出这个人的全部信息了,拿着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一直在这里等待的王缘。
“这个人叫顾雨生,是LJ人,由于长期留着光头的原因,人们都叫他雨头。虽然不是主要人员,但也是大废团伙里面可以说的上话的人,三年前由于他弟弟的死,杀害了当地某名红卫兵,杀人之后,潜逃至G省,与大废结识,两人在一些东西上,有某种共识,迅速成为了朋友,那时候大废还是一个小流氓,他在G省也是有一点名号,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之前,他在此期间还离开过大废,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走到了一起,但从他回来之后,就没有受到重用了,一直被大废悄然的边缘化。”谢局长开口和拿着档案袋的王缘说道。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现在就等着他醒来吧!咱们只能依靠他了,言神已经带人在追赶着大废了,我必须要知道他下一个藏身地点。咱们的黑鹿已经不能发挥到作用了,他好像被我们的警员杀死了。”王缘开口道。
“什么?被杀死了,你怎么知道的”巩红山十分激动,狠狠的抓住了王缘的胳膊。
“嗯,没错。”王缘认真的说道“他本来要和那个顾雨生一块拦截我们支援的,但没想到他们的枪里没有子弹了,所以那个人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我们警员以为是凶器,就乱枪打死了,那种情况谁也会那么做的,毕竟他们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们也下达过命令,如果匪徒掏枪,我们有权击毙,厅长,他们不是故意的。”
时间一下静止了,都没有说话。
巩红山内心倍感愧疚,想着那个线人的点点滴滴,从军队毕业成为警士干部,一直被自己当成精英来训练的,还没有享受几天的警官生活,厅里为了调查贩卖人口的案子,就让他当成了卧底,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以为已经他已经死了,直到现在才联系,本来刚燃起的内心,从这一刻,又被扑灭了,三年时间,他没有享受过一丝,军警干部的好处,反而为了卧底大废团伙,进入了他们内部。
没有人知道他的处境有多么的困难,也没有人知道他卧底在杀人如麻的犯罪团伙有多么艰辛,更没有人知道,他时时刻刻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心态得多么强大。
这就是他,一个无声的英雄,不惜失去自己,也要将敌人绳之以法。
但巩红山转眼又想着他的身手和聪明才智,他应该不可能在警方出现的时候,傻呼呼的会动手吧,最起码亮明身份,就是他保命的资本啊,可是他没有那么做,要么,就是这个人来不及证明,要么,就是这个人根本不是他。
巩红山到底也是老江湖,在悲痛之中,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事中蹊跷被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看着王缘和谢局长:“事情不可能这么寸,他的身手和头脑,我是明白的,如果遇见警方的话,他怎么不亮明什么身份呢,你刚才说他拿的某些东西……?”
“快带我去看看,是不是他我一眼便知”。
巩红山想到这,激动的看着王缘。
“好,人就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但被河水泡了很长时间,都不成样子了,不知道您还能认出来不能。”王缘在前面走着,不停的开口。
谢局长和巩红山跟着他身边,一起往楼下走去。
太平间内。
“这不是他,他的身躯没有这么瘦弱,而且他的虎口根本长期摸枪的老茧,还有就是你们看……。”巩红山扒拉着那个人的脑袋“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由于需要多做俯卧撑的缘故,他们都会有着发达的肱二头肌,但这个人明显没有,所以王队长所说的话,我根本不认同。”
“但他怀里却发现了,线人所用的暗号装置?”王缘伸出手来,里面有一个和之前他们见的黑鹿梅钉。
“不能光靠这个东西就能认定的,和检查科的人说一声,尽快调查出这个人的身份。”巩红山看着谢局长,长呼了一口气开口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谢局长拍了拍王缘的肩膀,和巩红山示意转身离开。
王缘看着局长离开,尴尬的开口“对不起,厅长,让您担心了。”
“没有事情,下次一定要调查清楚再讲出来,要不然我这老心脏都被你吓死了,年轻人不要太心浮气躁,多沉淀沉淀自己,我知道你很想破了这装案件,但大废他们也不是普通人,一定要稳住自己,才能抓到那些暴徒份子,只要我们的线人不死,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还有一丝机会,之前我很想抓到他们,我却选择了放长线钓大鱼,你知道为什么嘛?”巩红山语重心长的开口。
“不知道”王缘道。
“因为我在等一个契机,我知道这帮人不可能胡乱作案的,背后肯定有一些足以说服他们的动力,我在等大废后面的人落网,因为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这也就是我容忍他们的唯一理由,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你们在迷宫山的追捕,我就有帮忙的成分,我不希望你们那么早抓到他们,尽管他们杀了很多人以及咱们的同志,但任何人在大业之间,都必须做出一点牺牲,这样才能让卧底摸到他们幕后黑手,咱们也能还百姓一个明朗晴天。”巩红山直言不讳的开口:“但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而是在我帮助他们的同时,让我感觉到还有人在帮着他们,如果不把他抓出来,我们或许永远也不能抓到他们”。
“厅长您是说……。”
巩红山点了点头。
王缘听着他说的话,一下子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厅长,我们一定会抓到他们的,必须整治这些恶虫。”
“好,由你这番话我也知足了,好好干,我看好你”巩红山笑呵呵开口。
王缘也是一个聪明人,他也没有再提厅长帮助犯人的事情,毕竟他的初衷也是好的,王缘知道大废这些人已经逃走,外部大山居多,想要抓到他们,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他也默认了,巩红山所讲的放长线钓大鱼。
抓到大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现在正在往后面想着,想着怎么把大废身后的人挖出来。
如果只是抓到大废他们的话,也根本无济于事,他们还可以复制出另一个犯罪团伙,或者很多个犯罪团伙。
所以为了百姓的安危考虑,他们决定先把他们身后的人挖出来,必须让他们所有人接受法律的惩罚。
“但我们也要突破那个病人的嘴巴,我们必须得知道大废的确切方向。”巩红山出了太平间,往楼上走去“或许,他的嘴里也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们留下来拦截我们,按照我对大废的理解,相当于变相的抛弃他了啊,他怎么会知道大废身后的人啊?”王缘跟着他身后,开口道。
“有没有,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确定,只能试试看了”巩红山老气横秋,站在雨头的床边,打量着这个光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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