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的骂声在耳边响起,过去那些不堪再一次血淋淋的揭开,成天堵在家门口的受害人父母、以泪抹面的老妈“吧嗒吧嗒”抽着烟的爸爸、那个总是叫我珊妹妹的哥哥,还有无数发表慷慨激昂言论的不认识的人。
“闭嘴!”八年过去了,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被窝里抹泪的小女生了,尽管这些年我逐渐变得偏激的性子、越来越尖酸刻薄的话语得罪了不少人,和同学老师发生矛盾甚至开打也成了家常便饭,老妈的责骂、老爸的心痛、老师恨其不争的眼神更是成长的伴奏曲,但是,至少我不会哭,只会看着别人哭。
这两年因为妈妈的病情,这些年家中的积蓄都投到了里面,我辍学不成,只能遵循父命好好读书,假期去餐馆、商铺做兼职挣生活费,我这样的性格总是容易和客人发生矛盾,总是干不了两天就被老板扫地出门。
当环境和你发生矛盾时,只能你去适应环境,而不是等待着环境适应你。
这个道理我一直都知道,真当接触到社会时,才发现无论你有再锋利的棱角,它都能把你磨成它所期待的人,所以,我慢慢变了,变得沉默,变得安静,变得我都不认识我,但我又还是我,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和暴力还存在。
“姗姗,别激动”在场的人,沫音是最了解我的,毕竟我们是同穿开裆裤长大的,一见我这表情,就知道倔脾气又来了,忙上前拉住我。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们说他们的,我们是来支教的,又不是和他们吵架的,而且他们的主要矛头并不在我们这儿,时间一到我们走了,爱怎么闹是他们的事儿,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代曼凑到我旁边来低头说道,“再说了,你也照顾一下尹易的面子,别弄出个什么和乡民不和,回学校去也不好。”
“大家都站好队了,下半场马上就开始了,收到队长的眼神,苏茉加大了音响的声音,把外套脱了,和梦琪开始跳了起来,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跟上节奏扭动起身躯来,一时间敬老院的坝子里又充满了青春活力。
下半场,李书记和贾乡长实在跳不动,中途先行离开了,观众们也陆陆续续回家去吃晚饭,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就只剩下志愿者们、敬老院的老人们,以及十来个街上的孩子,我这会儿也没心思拍照,尹易也顾不得搭理我,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看他们跳。
等拖着疲倦的回到学校的寝室,大家顾不得洗漱,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相比他们,我没怎么跳,倒不觉得累,扯了被子给他们搭在身上,这夜里天凉,找了件长袖披在身上,准备去厨房给他们做夜宵。
小厨房的灯竟然还亮着,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隔着被油烟晕黄的窗户,里面的人正在洗洗菜。放轻脚步走进去,他回头见到我,叫了一声“珊姐”,又埋头往灶里加柴。
“你会做饭?”
“不怎么会,大家跳一晚上也饿了,我不怎么累,就想着来下点儿面条待会儿开完会吃。”一向沉默少言的刘琦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的伸手挠挠头,火光映衬下他似乎也没有平日里那么黑,傻乎乎的样子倒和身上队服上的卡通人物格外的像,“可是这厨房里除了土豆之外就没其他菜了。”
“怪不得闵敏她们总是说你是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好男人,今晚我算是见识到了。”挽了袖子,把他推到一边,“不过古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你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这些事儿还是让小女子来吧。”
“珊姐你这可就真是折煞小弟了。”我一向以“珊姐”自居,在我的威逼利诱夏,队里除了尹阎王之外的三个男生都叫我珊姐,平日里他偶尔跟我说几句话,我见他性子好,时不时的打趣他几句,几天下来他也习惯了,偶尔也顺着我的话来上两句。
“你去添火吧。”伸手拿过陈大叔的围裙拴在身上,“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姐姐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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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厨房里在做什么好吃的呢”老远就听到梦琪的话声,不一会儿就到厨房了。
“头给我抬起来”油煎好刚倒了两个碗,这丫头进来见了,端着其中一碗便埋头闻了起来,“筷子在橱柜里,自己拿了吃,别整得好像我们虐待你似的。”
“她这样子不就像刚从死牢里放出来的饿鬼一样吗,狗鼻子比谁都灵。”沫音笑着掐了把梦琪的脸蛋,扭头抱怨道,“姗姗,我认识了这么多年,你都没给我下过面呢。”
“这不是给你下了”忙着收拾餐具,没空搭理她们这一群人,“一个个的还愣着干嘛,端去吃呗。刘琦,再加点儿火,烧点儿热水待会用。”
等收拾完出来,一伙人正端着面碗狼吞虎咽,不时的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梦琪已经成功消灭了一碗,摸着肚子砸吧着小眼神看我。
“知道你不够吃,所以多煮了几碗。你们不够吃的自己去拿”无奈的看着她从自己面前飞奔向厨房的身影,递了双筷子给刘琦,“你也饿了。快吃吧。”自己也端碗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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