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抱着猫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心事重重,他目视前方,手不自觉地点着方向盘。
刚刚那个叫安室透的人试探他的时候,他犹豫几番其实是有点想回应的。
也许他是来寻求帮助的呢?
毕竟安室透跟那个行为怪异的女人关系看起来不怎么好,跟他猜想的监视者与被监视者的关系高度符合。
鉴于曾经见过的降谷零还有之前收到的那封信,诸伏高明几乎可以肯定他跟弟弟景光一样都在做危险的事情。在相处之后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不管是出于警察的职责和同僚的情分,还是出于弟弟与降谷零的关系,如果他寻求帮助,诸伏高明不会袖手旁观。
可就在诸伏高明想要隐晦地与安室透互通有无的时候,他眼睛一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金发黑皮,高挑的身形……
无一不与坐在对面的笑着的人一模一样。
诸伏高明头皮发麻,背后出了一层细汗,到嘴的话语也咽了回去,换了另外一种说辞。
他故意露出了一个明显又不明显的漏洞。
诸伏高明从来没有见过安室透,而跟降谷零的见面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又怎么可能在东京见过?
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安室透’,自然会否认这个说法。
可是预感应验,这个安室透笑着应下来了,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诸伏高明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色,放在桌下的手却不自禁地握紧了。
原来他预想到的危险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原以为派人过来贴身监视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可是居然能够做到派人易容成本人的样子来找旧识试探的地步。
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卧底,竟然如此让人不寒而栗?
诸伏高明想起失踪几年、最后只送回一个染血的破手机的幼弟,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卧底至丧命的吗?
连最后的遗物也只能由同伴送回来,如今同伴还可能因为此事遭到了猜忌……
诸伏高明意识到自己状态不佳,未免对面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看出破绽,他最终还是提出了告辞。
离开得十分顺利,诸伏高明心中的大石却依旧没有落下来。
要小心啊。
安室透。
诸伏高明长吁一口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最后回头看了一下方才出来的地方,启动车子,离开了。
副驾驶的大猫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
诸伏高明看它一眼,想起来今天请假的本来目的,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后面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低声道:“都快到医院了,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说着,他一转方向盘,就往原本的目的地驶去。
618又“喵”了几下,灵动的绿眼睛里有着心虚和忐忑,它舔着毛,心里思量着等一会儿到了医院是跑路还是篡改数据。
却感觉到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大猫不满地喵喵叫着,它仰起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618一声“喵”就卡在了喉咙里面,它默默地趴回原地,把头埋在下面。
诸伏高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远远招手的金发黑皮,将车停好之后,降下了车窗。
“安室先生,你怎么在这儿?方才不是还在店里面跟陆女士在一起吗?”诸伏高明看了一下安室透周围,问,“陆女士呢?”
“诸伏先生,我特意甩开了那个讨厌的女人,要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无论是嘴角的笑容还是轻佻的神情,亦或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与方才的那个几乎一致。
诸伏高明隐晦而快速地将安室透打量了一个遍,却不打算接他的话。
前一个是假扮的,这一个自然也可以是假扮的。诸伏高明根本不打算信这些人,除非是拿着降谷零的体制内证件,不然就算是真的降谷零,他也不会轻易松口——
——易容假扮都能做出来,放一个窃听器微型摄像头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安室先生说笑了,我们才见了两面,之前东京那一次还是远远的一面之缘。”诸伏高明严谨道,“我们连朋友都不算,安室先生跟我说你朋友陆女士的秘密,这恐怕不太好吧?”
安室透手一撩额角的碎发:“没什么不好的,我跟她可不是朋友,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先卖了我。”
“而且诸伏先生说错了吧?我不是才见了诸伏先生一次吗?算上现在这次也才第二次。”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可不记得我在东京见过你啊。”
“是吗?”诸伏高明也笑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刚刚我跟安室先生提起的时候,安室先生可没有否认啊。”
安室透短促地笑了一下,道:“不说那个了,现在来说说方才那个女人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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