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艳儿,有啥就说吧,如果确实不方便说,就告诉他不行。”
乔琳扭头对旁边的陈艳说道:
乔琳:“不然,他这疯子还得乱咬。”
说完,又瞅了我一眼。
李惟一“没事,能说多少就说多少,我是替张力抱打不平。这事没这么简单,既然你说了那帮人不会罢休,那你更要告诉我们真相,好预先防着啊。不然,人家再打上门来,我和张力可就亏大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
我像打开了闸门,把心里噎着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陈艳把头抬起来,用手理了理耳旁的头发,脸色变得凝重,慢慢说道:
陈艳:“那帮人我的确认识,被你们打的那个叫做邓海,他和我前男友是好兄弟,都是天威公司的。”
听陈艳这么一说,我一下傻了。
我猜到了这事有些离奇,可没想到会这么离奇! 我以为只有我会跟一些人纠缠不清,转来转去转到一起,没想到陈艳也会这样!
到底是我们的城市太小了呢,还是这个世界上的缘分太离奇?
陈艳:“我跟前男友好了有三年,分分合合好几次,前段时间才彻底分手,可能邓海不知道吧。今天晚上蹦迪的时候,他看我和张力在一起,应该是故意找茬的。”
陈艳说完,长吁了一口气,把桌上那杯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招呼服务生,
陈艳:“再来一杯!”
我的头有点晕,不知道是晚上喝了混酒的原因,还是陈艳的话眩晕度太高,眼前好像变得模模糊糊。
灵觉塔,灵觉塔,你究竟有多么神秘!我和张力不知不觉绕了进去,后来把乔琳的男人郭登奎也绕了进去,现在又多了一个陈艳!
原本,我只是想靠近乔琳啊。因为乔琳,我把张力绕进来,又通过赵小鹏把郭登奎绕进来,郭登奎又介绍了陈艳!
我的天!这样绕来绕去,也太复杂了,太离奇了!还有天威公司,刘猛、陈和刚、郭登奎、邓海、陈艳前男友。
一个个名字,一件件事情,在我脑海里上下翻滚,搅得我胃里一阵阵恶心,头上慢慢渗出了冷汗。
乔琳:“你们别喝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乔琳好像看到了我难受的样子,便起身说道:
乔琳:“我儿子还在他奶奶家呢。”
我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加上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说道:
李惟一“那我们走吧,张力就别回家了,住我家去,你爸妈看到非担心死不可。”
于是,我招呼服务生买了单。我和张力回家,乔琳和陈艳一起走了。
路上,我和张力都没有说话。我有我的难受,他有他的心事。
回家一进门,便看到了老李。面条吃得呼呼哧呼哧,旁边还摆了酒,估计是刚加班回来。
李惟一“爸,才吃晚饭啊。我妈呢?”
我和张力换好鞋,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又泡了些茶。
李卫国:“哎,张力,你这头上怎么了?你妈值班啊。”
老李走了过来,看着张力说道。
张力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看我。
李惟一“晚上去蹦迪,被小混混打了。”
我实话实说,在老李面前说谎,基本上是徒劳的,他好像一听我的口气,就知道真假,按他的话来说, 我是他亲生的,有心电感应。
李卫国:“嗐,你们没事去那些地方干嘛?现在的小孩子都野得狠,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吃了亏就长记性了!”
老李回餐桌继续吃起了夜宵,吃了几口忽然又停下,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说道:
李卫国:“对方几个人啊?你们两个被人欺负了?
李惟一“那不会,我们有那么怂吗?肯定找回来了。”
我冲老李笑笑说道。
李卫国:“你小子!这点倒是挺像我的,不惹事但不怕事。”
老李用手指着我,晃了几下说道。
喝了些热茶,我感觉好了很多,五脏六腑都舒畅起来,没有了那种翻江倒海的难受,但惴惴不安却一直都在。
我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离奇的事情,尤其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让我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就像大草原上一只离群的鹿,找不到回家的方向,走来走去可能走进的是虎豹豺狼的血盆大口。
我忽然觉得,我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老李。不然,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会越来越强烈,直到把我压垮。
我把这个想法悄悄和张力说了,他不置可否,好像脑袋挨了一啤酒瓶以后,思维也转得慢了。
李惟一“爸,我有事想跟你好好谈谈,可以吗?”
我站起来,冲老李说道。
老李已经吃好了夜宵,端着茶杯走过来坐下,
李卫国:“哟,看来刚才你没有说实话啊。还有事好好谈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除了乔琳,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老李说了,说完之后,浑身如释重负。
听我说完,老李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他只说了一句:
李卫国:“早点睡吧,明天再说。”
然后,端着茶杯回了房间。
我和张力面面相觑,不知道老李是个什么套路。按照我的想法,我把所有事情告诉老李,他应该大吃一惊啊,应该赶紧帮我们想办法啊,至少也应该赞许我们几句吧。结果,就说了一句话!什么意思嘛,还把我和张力当成小孩子吗?好像我们讲的都是学校里的鸡毛蒜皮。
虽然算得上垂头丧气,但总算全说了出来,把心里的位置统统留给了乔琳。这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吧。
我和张力洗好澡,并排躺在床上又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李卫国这个时候是没有睡的,他听了儿子讲的事情,心里着实吃了一大惊,按他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判断,儿子的话虽然有所隐瞒,但没有说谎话。这一点,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可是他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惊讶,一来这些事情没有证据,全都是儿子的口述,不好作什么分析判断;二来他不想儿子再卷入到这些事情里,贩毒贩古董的人能心慈手软吗?
这背后潜藏着巨大的危险!之所以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那是因为你保持了距离,还没有完全靠近。一旦你深入进去,让对方感觉到了危险,那肯定会斩草除根的!他太熟悉这些犯罪分子的套路了。
现在该怎么办?安慰好儿子,让他和张力脱离出来,是一定的。那些似有似无的线索呢?当然也不能装聋作哑、置之不管!禁毒虽然不是他的主业,但贩卖古董呢?放火烧寺呢?这可是责无旁贷,必须严厉打击的!
李卫国翻来覆去,有些失眠,按照儿子说的,这次面对的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犯罪团伙,组织严密,谋划精巧,牵涉众多。他不得不出手了。
又该如何出手呢?李卫国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复杂的魔方,奇奇怪怪的七个面,彩虹一般的七种颜色,一时半会儿找不出破解的办法。
也许,还得再走近一些。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基本的轮廓是有了,就像脑子里那个七彩七面魔方,但它的具体结构,它的运转方式,还没有任何头绪。
一时间,那个七彩七面的魔方窜入了水里,化身成一个七不像的怪物,犀牛的头,鳄鱼的身子,狮子的嘴巴,老虎的爪子,鲨鱼的牙齿,豹子的尾巴,还有八爪鱼一样舞动的胳膊。
李卫国成了老人与海里的老人,抑或是奇幻漂流里的少年,再或是荒岛求生里的汤姆汉克斯,要跟这个七不像的怪物殊死搏斗。
他站在破败不堪的小木船上,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长矛,摇摇晃晃,抖抖呼呼,但满腔热血,豪情万丈。
放马过来吧!你这怪物!这一刻,他又化身变成唐吉可德,那个七不像的怪物却成了无法战胜的风车,扇动着巨大的狂风,把他卷入空中,又狠狠地甩向悬崖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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