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睡不着!烦!”
张力忽然一骨碌下了床,
张力:“我去弄点酒回来,这医院里太憋屈了!”
说完,他穿好衣服出去了。
是啊!太憋屈了!以前,我一提来医院就犯愁,哪怕是去找我妈,也极不情愿多呆一会儿。这里的气味、灯光、氛围,尤其是那些病人的痛苦表情,我想想就会头皮发胀。人间的悲哀,医院能看到有一多半!
我又想起来那天来医院看乔琳的情形,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温暖的她那次应该是我对医院印象最好的一次,唯一一次。好像我还发了什么愿,说以后让自己的孩子去做医生。唉!人呐!不同的心境,想法竟是截然相反!人真是好个奇怪的生物。
我的手机响了,心里一颤,该不会是乔琳吧,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拿起来一看,是老李回复的信息:
李卫国:“听你妈说你又住院了,好好养着。我最近太忙,没空过去,有事打我电话。”
我设想了一下,如果老李现在站到我面前,敢不敢跟他说乔琳的事模拟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绝无可能,我无法开口。看来,只能让我妈转述了。这样也好,省得跟他当面对决。
张力出去一会儿回来了,居然买了好多小菜,还有两瓶白酒。
李惟一“我去,你整这么多!”
我看着那两瓶白酒,有点发晕。
张力:“能喝多少算多少。”
张力笑了两声,说道:
张力:“一瓶万一不够喝,省得我再跑一趟。”
这怎么喝啊,连个杯子也没有!“我话还没说完,张力像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两根吸管,塞在了我手里。
这家伙!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吸管喝酒。
就这样,我们两个像酒鬼一样,手里捧着瓶子,瓶里插根吸管,在这个深冬季节,在医院的病房里,喝起了彼此的孤独和寂寞。
喝了酒,话就密,我和张力越说越来劲,只不过像炒炒冷饭一样,话说来说去就那些事,他说一会儿陈艳,我说一会儿乔琳。这一喝,竟然又喝了一个通宵。
腊月十八早上,我妈一大早就到医院来了,还带了好多早饭过来。一进门就开始数落我和张力,
王兰香:“喝酒都喝到病房里来了,你这是住院呢,还是走亲戚!”
我耐着性子听完了,然后跟张力吃了早饭。他精得很,知道我马上要跟我妈说乔琳的事,便说今天该上班了,就溜走了。
等张力走了,我妈又喊护士过来收拾了房间。然后,坐我病床前的椅子上,问起了昨晚上的短信,
王兰香:“小惟,你有啥事要跟妈说?”
我鼓足了勇气,把我喜欢乔琳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妈傻了,又气又急但又不能发作,只好使劲憋憋着。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
王兰香:“你怎么就像以前地主家的傻儿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结了婚有小孩、老公还是你们领导的女人!你说说你,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说完,我妈又长吁短叹起来。我知道,我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可这次也太离谱了。
李惟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像着了魔一样,就是喜欢她。”
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李惟一“这就是命吧!”
王兰香:“你别跟我说什么命不命,等你爸知道了,得要你的命!”
我妈口气严厉起来,
王兰香:“这件事我绝不会同意,要是传出去,我和你爸怎么做人啊?你替我们想过没有? “我准备跟乔琳远走他乡!”
这句话像一把刀,深深扎在了我妈的心窝里,我看到了她极为痛苦的表情。
王兰香:“你还想干什么?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求你能光宗耀祖,只求你平平安安,连这点盼头你都不给我吗?你走了,可让我怎么活?”
说完,我妈哭了起来。
唉!我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这个场景,昨天我已经模拟了无数次。
父母亲为孩子操这么多心干嘛呢?他又不是杀人放火干什么违法的事,难道追求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有错吗?你们的面子重要,你们的情感重要,那孩子的快乐就不重要吗?好像一个孩子如果不听父母的话,尤其在婚姻选择上违背父母的意愿,就是大逆不道一样。我越想也越来气,但心里仍然犯咕: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我喜欢的可是一个有夫之妇!如果乔琳离婚了呢?那样不就没事了吗?唉!估计在我爸妈眼里,离婚的女人跟有夫之妇差不了多少。
我妈哭了半晌,掏出了手机,打给了我爸,
王兰香:“李卫国!你给我到医院来!什会破事忙忙忙,小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我们娘俩收尸吧!”
我听着这句电影电视里常有的台词,真的觉得我和我妈在演戏。这要是一出戏就好了,演完就可以收场了。可是,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啊!我爸一会儿来了,该会打死我吧,不出半个小时,老李来了,病房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
李卫国:“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
他快步走到我妈面前,又看看我 ,
李卫国:“你们这干啥呢?”
王兰香:“你自己跟你爸说。”
我妈把我推到了最前面。
我硬着头皮,把乔琳的事给老李说了。他的态度很坚决,“这事没门!老子丢不起这个人!你要是跟那个女人好,那咱们就断绝父子关系!”说完,转身就走了,把病房的门拍得震天响。
老李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或许他真的是很忙,或许他根本不允许我说话。顿时,我又陷入了绝望之中。
我用被子盖住了自己,蒙上了脸,不再说一句话。我妈坐在床边,唠唠叨叨说了很久,无非是劝我听她的话,不要执勘,又把她自己和她听到过的见到过的婚姻家庭故事讲了一通。
王兰香:“你到底听到没有?”
我妈终于讲得不耐烦了,生气地掀开了我的被子,
王兰香:“你别给我装,问你话呢!”
李惟一“我知道了!你别烦我了,一会儿该犯病了。”
我实在受不了我妈的唠叨,只好虚晃一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王兰香:“那你好好休息吧,妈去上班了。”
我妈拿我没有办法,只好走了。
我妈一走,我立马给乔琳打了电话。昨晚发信息她不回, 我是实在等不下去了。
手机响了半天没接通,我都准备放弃了,结果乔琳接了起来,只是没有说话。
李惟一“你在哪?我想见你!”
我急不可耐地说道:
李惟一“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不见我,我就学陈艳了。”
乔琳又是沉默半天,最后说了句:
乔琳:“那就到师范学院门口见吧。”
师范学院!我心里的酸楚瞬间翻了上来,眼眶浅得根本盛不下,直接化作泪水奔腾而出。
来不及收拾这些情感,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跟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说了一声,便打车往师范学院去了。
一路忐忑不安,我像过生日那天一样,脑海里设想着见到乔琳的各种情况。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做做好伤心的准备吧,最大的可能就像张力分析得那样,从此断了联系,不再有任何关系。
我吩咐出租车师傅开慢点,再慢点。我想马上见到乔琳,我又不想见到她,我很想就这么一直走在去见她的路上,心里充满期待和希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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