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又见李晟

晚上，我和墨子旭他们一起去了贝斯山。马堃听了赵柒的事情，很难受。他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小柒……唉……”

他看着我，想要说话，却又有些说不出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堃哥，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柒哥已经进去了，只能等着他回来了。”

马堃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说话。回了学校，在外边的天空网吧玩了起来。外面突然进来几个人，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染成各式各样的。打头的，赫然是李晟！我一惊，他也看到我，点了一根烟。

“顾川，咋样啊，现在混得还不错呗。铁中高一棍啊，多牛逼啊！我真兴奋，今天我他妈遇上真正的社会人了，哈哈，真高兴啊，社会人？”

我没搭理他，他向着我走来，一棍子朝我脑袋上砸了下来。我躲开，看着他。“混大了呗？”我说，墨子旭他们也站了起来。网管看我们要干仗，过来了，“这是唐蓝的场子，别找麻烦。”李晟转身就是一脚，“你爹我跟黄豆混得，别逮谁跟谁装逼！”

网管笑了笑，这个时候，楼上下来一个人，穿着一个黑色刺绣，刺着红色玫瑰。“啥家庭啊，还他妈出来混？混得牛逼了还出来嘚瑟？啥逼家庭，你妈是妓女，你爹是小混混？”

李晟看着那个人，“你再骂一句？”那个人乐了乐，走过来。“啥家庭啊？骂两句都急眼？”

李晟要打他，我挡了一下。那个人把我往前一推，“撤他嘴巴子！打他个二逼拐子。”我没动，看着李晟。李晟有点生气，“你啥意思？”

“干他！”那人命令我动手，我二话没说，一炮子干到李晟太阳穴上。李晟一下子蒙了，我又抡了几下子，把李晟干倒。

“你爹我叫唐蓝，铁中这条街是我罩的，我跟雷毅的，不服来干我。小逼崽子搁这装你妈比！”

李晟捂了一会儿脑袋，看着我，笑了，“行，咱手底下见真章，顾川，你等着，别怂！”说完，他站起来，领着他那一帮人就走了。

唐蓝轻蔑地笑了笑，“给少伟打电话，血河的狗来我这儿装逼了，让血河拎着手来给我请罪！”

我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李晟貌似牛逼了不少，“哈哈。”我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正准备往出走，唐蓝拦住了我。

“等会儿，他要是敢找你麻烦，你就干他！他要找人干你，你就来找我，他大哥要来了，你就说你是我的人！他不敢动你。”

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和墨子旭他们回了宿舍。门卫（二十多岁的）不让进，我一肚子气呢，还跟我俩整这景，之前我们被吴越堵的时候他们就不让我们进去。现在我真是气急了，从腰里抽出来一根甩棍，照着窗户就砸了过去。

甩棍震了一下，给我虎口震麻了，玻璃一点事儿都没有。我骂了一句，开始找砖头。里面的门卫高声叫着，“小逼崽子干啥你！几班的？”

我一下子急眼了，捡起一块砖就砸，砸了七八下嘭一声窗户让我砸稀碎。我接着几脚把玻璃茬子踹开，拎着甩棍就进去了。墨子旭上来拉着我，拽我。我一下子把他推开进了门卫室。给里面值班的门卫打了。

打了一顿人以后，我叹了一口气，往出走，去了贝斯山。我要了几瓶二锅头就开喝。酒保说，二锅头是马堃乐意喝的，要不然这里卖的都是洋酒。我笑了笑，又打开一瓶喝。

过了一会儿，墨子旭过来了，坐在我旁边。“川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我癫狂地笑了起来，“好，为啥不好？不就是兄弟进监狱，对象跟别人搞了吗？呵呵。”我又喝了一口酒，冲鼻的辣味让我难受。我很少喝白酒，因为我接受不了这味道。如今，却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马堃从后面走了过来，把酒从我手中夺走。“跟我走一趟，我有点事儿和你说。”我揉了揉头，跟着马堃进了他的办公室。

“咱这一片，新来了一个人，叫李晟。”马堃说。我一惊，“李晟？”马堃点了点头，“现在他很跳，跟血河的。道上的大哥对李晟都很有成见。虽然血河竭力保他，但是他太跳了。明天雷毅的头号马仔螳螂和我约好跟李晟碰一下子。你在你们学校挑几个人，敢打敢拼的。”

我应了一声，从兜里掏烟，只抓到了一个皱皱的烟盒。上面两个大字——钻石。我鼻子一酸，流出了几滴眼泪。里面还有四五根的样子，我又装了回去。马堃看到，从旁边拿了一盒聚礼印象。“拿去抽吧，我告诉你的事儿别忘了。”

我点了点头，点起烟，走了出去。雷毅，好像蛮厉害的。我不禁想起那个夜晚雷毅在人群中拎着砍刀浑身是血的样子。

我走出了酒吧，墨子旭在后面跟着。我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你老跟着我干嘛？”墨子旭笑了笑，“这不是担心你出事儿吗？”

我也笑，我俩都笑。

多久了，我没有这么笑过了？身心俱疲。我不知道，何时，我的人生乱了套。曾经那条一路考上bj清晰的路，已经模糊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算了吧，明天还要干仗。过一天，便是算一天。迟早有一天，我要回去，把陈修砍成碎末。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杀了陈修，我会让他碎尸万段，谁也找不到他的尸体！因为，我将它们统统吞下！（引自《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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