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羽峰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上一个人，一棍子抡倒了他，接着就是一顿打。我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你们来啊！爷爷gan死你们！”一个人走过来一脚踹翻了我，我在地上，一棒子打他脑袋上了，接着一拳，怼到他的脸上。天哥过来了，一脚踢飞了他，朝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我软软地就倒下了。“干……我真没有用……”

我看见，天哥那从来都是一副平静，无所谓的脸，扭曲了，眼睛红了。“我cnm！”我模糊之中，看到了林峰。我吐了一口唾沫，轻轻地骂了一句“干……”

我感觉后背好凉，全身都透了一般。很虚弱，很迷茫。我感觉到，自己好像里死亡不远了。我真是…他妈的没有用。刚打倒两个，就躺在地上了。我真他娘的没用。我还没有为梁佳璐报仇呢。

我，想在最后……看看她的脸。看看她是否会为我流泪，那样的话，我死了，也值了。

……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睁开了眼睛，依然是医院的洁白。这一次，身边只有天哥，还有梁佳璐。我妈不在，我好痛，我的心，好痛。难道……我被抛弃了吗？

梁佳璐的眼眶红红的，有些肿，我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抚摸梁佳璐的脸庞。然后……我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头，疼痛，欲裂！

我听见，天哥大声吼着，“医生，快来！救命啊！”我终于，平静了。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带着呼吸器，身边围着许多医生，他们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胃被伤到了，以后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头有些重度脑震荡。可能会有并发的精神类疾病。内部有些瘀血，需要做手术，来清除一下。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到底，也还是没有她的身影……还有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呆了很久，很久，很久……突然，我看到了梁佳璐的身影，她走了过来。梁佳璐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脸上，那张令人窒息的脸蛋，梦寐以求的，我想伸手，但是无力。

我的神志，终于清醒了一些，我无力的耷拉着手，眼光看向地面。一滴泪，滴在我的脸上，我愕然回过头，看到梁佳璐正在流泪。我挣扎着，拿下呼吸器，“璐……不要哭。”

梁佳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顾川，你要好起来，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你要好起来啊！”我长舒一口气，“璐，我爱你。这样，我觉得很值得。”梁佳璐的眼泪忍不住的又落了下来，“不要再流泪了，眼泪多了……就不值钱了。”我笑着，说。

梁佳璐嗯了一声，点着头，眼圈红红的。我又带上呼吸器，闭上了眼睛。第二天，医生过来给我喂药，给我做检查。做了一些滥糟糟的东西，医生说我有暴躁不安的倾向。需要注意排解情绪，我不屑的骂了一句屁呀。

感觉，我好像真的有精神类疾病了。没有精神病，会说自己精神不好，他们只会说，那些人才是真的精神不好。我开始做康复训练，锻炼身体，看什么圆周运动，用来平复我内心的暴力倾向。

我就那么持续了三个月多，终于出院了，我一个人，回了家。看到了一张字条。

“儿子……不是妈妈不管你。而是妈妈有事情抽不出身，妈妈依然是爱你的。如果你出院了，看到这张字条，希望你能自己好好的生活一段时间。妈妈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妈妈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但是，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一个月，妈妈会回来的。”

我闭上了眼，流下了泪。突然我感觉很不舒服，我疯了一样地，开始撕纸条，开始捶墙，开始撕扯自己。把自己扣的全身是血。

我咬了咬舌尖，平复住了心情。我买了一件金士百，一口，一口。就那么喝了一天，眼泪不住的流着。第二天我睡着了一天。第三天，我买了很多的阿诗玛，把自己的鼻孔，嘴里，还有耳朵里，都塞满了。但是都没有抽，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一个星期以后，我又上了学，学校也刚开学没几天。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我好好学习，给班级争光。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很不屑。

初二了，他们都说这是很重要的时期，如果再不好好学习，就只能报废了。我无动于衷。我开始和天哥他们成天呆在一起，一起抽烟喝酒，上网吧。阳哥走了，天哥升了九年级，阳哥上了高中，在本地。他说如果有事情，他肯定立刻杀到。

我感觉，这样的生活，很快乐。天哥，他在我心中，永远是大哥。林峰，因为捅了我，进了少管所，判了故意伤害罪，一年。我倒是生活也滋润了不少。梁佳璐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也开始学着李晟，收保护费。

突然有一天，一个叫什么王羽峰的人，来找天哥，是外校的。他很猖狂，指名点姓的让天哥在城乡结合部码好人，等着。他要收了我们二中。

我和天哥商量好，准备好了武器，带了很多人。阳哥带了十几个高中的，天哥带了八个九年级的，我带了十个八年级的，都是我收的。

我们约好了地点，时间。天哥我们三十几个人，拎着棒子就去了城乡结合部。王羽峰身后跟着七八个高中生，看起来特别牛比。我们二话没说，拎着棒子就开始打，结果，对面的一脚就直接干翻我们好几个，根本打不过。力气太大，气势汹汹。

王羽峰拎着一根甩棍，朝着人的脑袋上就抡，特别狠。我忍不住了，冲上去一脚踹翻了他，接着几棍子抡他的后背上了。我揪起他的头发，又一棍子抡翻了他。我狠狠地踹了他几脚，一个人过来，不慌不忙地，一拳头闷我脸上，我就懵比了。

我又感觉一阵愤怒，一阵暴躁。拎起一块儿砖头，一下子就拍上去了，他胳膊一挡，一脚踹我肚子上，接着揪住我的脑袋一扔，我就飞了。我看见天哥被两个堵着打。我挣扎着爬起来，一棍子抡倒刚才打我的那一个，我愤怒了，开始狠打。

我抡翻他后，接着打，把棍子上打得都是血，我走过去，一棍子打到一个打天哥的人脑袋上，他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根钢管，一下子打到我的胳膊上，接着就是一阵抡。我一棍子打到他鼻梁上，顺便狠狠的把棍子捅进了他嘴里。他的嘴角裂了，痛苦的哼哼。

我感觉特别爽，把棍子抽出来，朝着他的脑袋一顿抡，抡得到处是血。天哥打翻了另外一个，脸上有些肿，“哥几个，弄死他们！”我们开始堵着他们打，抓住就是一顿抡，抡倒就是一群人上去踩。

打了很久，我感觉全身都没力气了。好像要散架子，他们被我们打得成了死狗。我坐在地上，天哥走了过来，递给我一盒烟，上面写着钻石。“来，抽根烟吧。”天哥笑着说，嘴角流出了血，我乐了乐，接过烟，抽了起来。“天哥，你还有一年，就要走了。到时候，怎么办？”天哥叹了一口气，“我这样的，是上不了高中了。还能怎么办？上个技校，学个剪头发，修车啥的就得了呗。我走之前，会把学校给你的。但是，我们得先把学校打下来！”

我狠狠地应了一下，把棍子往上一抛，棍子落到地上，杠杠的响。我吼了一声，“天哥，我想跟你一起混！”天哥吸了一口气，“混社会……太难了，我们一点背景都没有，还没有人脉，根本不行的。”我拍了一下大腿，“天哥，要不这样，你蹲级一年，咱俩一起把考试弄好，去一个高中？”

天哥乐了乐，“行！那就这样，说好喽！”

我俩狠狠地击了一个掌，那时候……真的是很纯真，很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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