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钊根据图片,很快找到了苏田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个有点高的小山坡,山下是一块湿地,绿色的植物已经有些茂盛,紫色、黄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一个人穿着白色帽兜卫衣,孤独的坐在山头,身上的卫衣明显有些湿了。
郝钊静静的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冲锋衣披在那人身上,蹲下来,坐在旁边,两人一起看向远方。
“我猜你会出来。”苏田脸上带着纯纯的笑意。
郝钊侧脸看向苏田,苏田减去了垂肩的长发,现在的发型和他大学时代的发型一模一样,稍长的刘海,蓬松的搭在额头,被雨水打湿了一些,有点贴在脸上。
此时的苏田,像个乖巧的大男孩,身上披着郝钊的外套,脑袋轻轻一歪,搭在郝钊的肩上。
“饿不饿?带你去吃饭吧。”郝钊往苏田身边挪了挪,可以让他靠的更稳一点。
“饿,但是我不想离开这儿,空气真好,我还想再待一会儿。”苏田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
郝钊从身后拿出一包肉干,撕开包装袋,推出一块肉,递到苏田嘴边:“白玉猜你没吃饭,让我给你带的。”
苏田没有用手去接,张开嘴,从郝钊手中叼过肉干,细细地嚼着:“他真的很好,很可爱,也很善良,你眼光真好。”
“我眼光一直都很好。”郝钊低头看了看苏田,又从袋子里推出一块肉,拿着袋子的手,一直停在苏田嘴边:“如果和眼光相比,我更觉得我运气好,年轻时遇见最好的你;人近中年,又遇到最好的白玉,你们都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有没有想过,我和白玉,谁更好?”问出了这个问题,苏田狡黠一笑。
“你是我学生时代的童话,印在了心里,可是人都会长大,会走出童话的世界,去品味生活的苦乐;白玉是我未来的家,平凡中满是幸福的味道,我可以走很远的路,可是我离不开家的温度。”郝钊说这番话的时候,几乎没有做太多的思考。
“白玉很幸运,能成为你最终的归宿,说真的,我吃醋了,我也嫉妒了,虽然,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苏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郝钊伸手将苏田的身体往怀里揽了一下,平静的说:“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太凉了,你会感冒的。”
“嗯,我想吃火锅,能喝热汤的那种。”苏田的脑袋在郝钊怀里蹭了蹭。
“好,我带你去。”郝钊看了看远山,心里嘀咕了一下,就这样吧!中午吃火锅,大不了晚上再带白玉过去吃一次,谁让这两个,都是他伤不起的人。
‘芳草人家’是一个农家小院,很具有乡土气息的农家乐,离园区不远,郝钊经常带白玉过来,今天,郝钊提前订了一个小包间,里面有个小榻榻米,这样的天气,真的和肉汤火锅很配。
苏田坐在榻榻米上,冷得直发抖,不住地搓着双手。
郝钊下车的时候,从车上拿了一个薄毛毯,进屋就把苏田身上已经湿了的外套取下来,将毛毯披在苏田身上,又倒了两杯热茶,递给苏田一杯,让他暖暖手。
“小钊,你发现了吗?现在的你很像个暖男,从前,你可没这么细心哦。”苏田在小炕桌前,把自己缩成一团,握着水杯,整个人都窝在毯子里。
“那时候我才二十岁,能和现在的我比吗?两年的部队生活、三年重返校园、五年在这陌生的地方创业打拼,想不让自己细心都难啊!”郝钊盘腿坐在苏田对面,一边说话,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餐具。
说话的功夫,老板已经将肉汤火锅和蔬菜、水果拼盘端上了桌,熬汤的小炉子火烧的很旺,瞬间让这个屋子温暖了很多。
郝钊给精致的小碗里盛好了汤,放到苏田面前说:“快喝点热汤,祛祛寒,你本来就爱咳嗽,可不能受凉了。”
苏田听话的端起碗,小口的喝着汤,小声的问了一句:“除了我和白玉,这些年,你还对谁这么好过?”
郝钊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大口,漫不经心的说:“我对谁都很好啊!勇子,我在部队认识的,现在是我的死党,那天在玫瑰庄园,他和他媳妇儿一起进院子的那个,我俩相依为命了很多年,我对他就很好,还有薛青,我对他怎样,你一直都知道的。”
“哦,我说的不是这个。”苏田的眼神有些躲闪。
郝钊给苏田碗里夹了一块瘦肉,笑着说:“几年前,刚到阜城,各种原因吧!想让自己放纵一下,干过一些连自己现在想想都有点嫌弃的事,之后觉得很没意思,所以就专心工作了,这不,去年才遇到了白玉,这颗沉睡了多年的心,才开始活跃了起来。”
“哦。”苏田低头吃着肉,脸上是无法掩盖的失落。
“怎么?失望了?也开始嫌弃我了?”郝钊笑了笑,又给苏田盛了碗汤。
“没有。”苏田看着郝钊认真的说:“我只是失望,为什么没有在白玉之前与你重逢,那样,我会毫不留情地留住你,一次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郝钊微微愣了一下,如果真像苏田说的,他们的重逢,是在认识白玉之前,那么现在,与他你侬我侬的,是不是真的会是苏田而不是白玉?想到这里,郝钊的心头突然疼了一下。
“傻瓜,没有什么如果,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郝钊给锅里煮了些素菜,金针菇和黑木耳,都是白玉现在爱吃的菜。
苏田笑了笑没有说话,没有如果,或许现在的一切,就是郝钊最满意的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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