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田静静的看了白玉好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向远方:“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忘记过他。”
苏田的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白玉的心里,他像一只护食的小兽,虽然不如对手强大,但是,在气势上不愿认输,努力在保护着属于自己的食物:“他也没有忘记你。”白玉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他在观察苏田的表情。
正如白玉想到的一样,苏田的目光突然一亮,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
“不过,他心里对你也只是愧疚罢了,十年了,有什么是时间冲淡不了的?郝钊都放下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白玉冷冷的望着苏田。
“你很不了解小钊。”苏田轻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小口:“当我看到你之后,我坚信,小钊和我一样,我们放不下彼此。”
白玉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疑疑惑的表情。
“你知道吗?你很像十年前的我,身高、眉眼、性格,都很像。”苏田像一个胜利者,骄傲的向白玉炫耀着。
白玉的心脏真的疼了一下,他不想承认,郝钊之前描述过他与苏田初识时的样子,那样的苏田,像极了遇见陌生人时的白玉。
“如果你知道我与郝钊是怎么认识的,你就不会觉得他是因为你而爱上我的。”白玉想到与郝钊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表情又回到了之前的自信。
“哦?”这一次,换苏田有点疑惑了。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他被人暗算,我救了他。”说到这儿,白玉一脸得意:“所以啊!郝钊说了,他就喜欢勇敢、坚强的我,和那些柔弱的小男生不一样。”这后半句,绝对是白玉自己加上去的。
苏田面无表情地看白玉得瑟着。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白玉不用看都知道是郝钊打来的电话。
“喂!宝贝,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现在在干什么呢?我忙完了,和你约个午饭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可以让苏田清楚地听到郝钊在说什么。
“我在‘静心亭’,陪苏田喝茶,你要过来一起吗?”白玉的声音清澈的像一缕泉水。
电话那头明显的停顿了几秒,之后是郝钊严肃的声音:“我现在过去。”
“我以为你不会让他知道我来找过他。”白玉的表现,真的让苏田有些意外。
“我们从来不欺骗对方,无话不谈。”白玉无所谓的耸耸肩:“再说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聊聊,或许聊过之后,你也能彻底放下了。”
“如果我说,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他,或者说,郝钊或许和我的想法一样,你会失望吗?”苏田自信的盯着白玉的眼睛。
“看!我老公来了。”白玉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指了指远处,笔直的小路上,急速驶来了那辆悍马车。
郝钊老远就看到了亭子里坐着的那两个人,他算了算时间,近四十分钟了,他不知道那两人都聊了什么,如今的苏田,他不想琢磨,他只想知道白玉有没有胡思乱想。
郝钊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静心亭’,一上去,就看到面对着他,表情有些淡定的白玉,正定定的在看他。
“宝贝儿,怎么了?为什么不早早给我打电话?”郝钊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白玉应该受委屈了,赶紧将白玉楼进怀里,抚摸着白玉柔软的发丝。
“我没怎么啊?就是在等你。”白玉的脸贴着郝钊结实的腹肌,用力蹭了蹭,之后推开郝钊说:“我回去看乐乐了,你陪苏田聊会儿吧!”
郝钊转身看了一眼苏田,又回头望着白玉,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握着白玉的手不放。
白玉礼貌的站起来,冲苏田点点头,说了句:“你们聊,我先回去了。”之后从郝钊手中夺过车钥匙说:“等会儿要我接你吗?”
郝钊摇摇头说:“不用,你先躺一会儿,我回去找你。”
望着白玉开车返回生活区,郝钊才在白玉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正式的看着苏田说:“十年了,你变化挺大的。”
“嗯,因为不再像十年前那么年轻了。”苏田眼中含着泪,微微把头偏向一边。
两个人都沉默了,十年的时间有些太久,就算是曾经无比相爱的人,此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谈起。
“那时候,我太年轻了,看到我妈那绝望的眼神,我真的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我也没有勇气面对你,我怕一看到你哭,我就狠不下心离开,对不起苏田,不指望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对你说对不起,一句迟到了十年的‘对不起’。”郝钊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认真的向主动认错的孩子。
苏田看着郝钊,流着眼泪,突然笑了:“小钊,从那天在薛青的庄园遇到你,到今天,你说了多少个‘对不起’?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你,我就想问问你,问问你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连一句分手都没对我说,走得无影无踪,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苏田将整个脸埋进双手掌心,泪水顺着指缝滴落。
郝钊真的心疼了,起身走到苏田身边,将哭的全身颤抖的苏田拥入怀中,叹了口气说:“爱过,怎么会没有爱过?曾经我都想过带着你,踏遍世界的每个角落,让天地万物都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可是苏田,一切都过去了,十年了,我们都改变的太多,放下吧!我们回不去了。”郝钊惊奇的发现,他想过无数次,如果再次遇到苏田,说把这段感情放下,会是一种怎样的心痛,没想到,真正在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的时候,内心竟然无比的轻松。
“不要!”苏田近乎绝望的拼命锤打着郝钊:“我找了你那么久,我等了你那么久,我的心里只有你,装不下任何人,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苏田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他只想留住郝钊。
“对不起苏田,现在我的心里,只住着我的白玉。”郝钊双手扶着苏田的肩膀,无奈地看着他,认真地说。
苏田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十年前,这个男人伤了他,心头的伤还未痊愈,十年后,这个男人再一次伤害了他,而且伤的这么彻底,这是他命中躲不过的劫吗?还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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