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穿着病号服,坐在一个光线很暗的房间里,面前的大屏幕上,放着两部少儿不易的视频,男女视频还算正常,画面也算和谐,一旁的男男视频就显得有些恐怖,如杀猪般的嘶吼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你更喜欢哪个画面呢?”一位穿着低胸连衣裙的女人,指着视频问白玉。
白玉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视频,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他低头在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东西,友好的回了一句:“两个都挺恶心的,看了污染眼睛。”
女人有些无奈,一周了,白玉一直是这个态度,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每次播放图片或者视频,问他是否喜欢?他都是否定的,只有问他现在最思念谁?最牵挂谁?最想和谁拥抱?最想和谁接吻时,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出‘郝钊’的名字,当然,只要提到‘郝钊’两个字,女人就会无声的递给他一杯冰牛奶。
刚开始还无所谓,可是一天下来,要喝很多杯,白玉的胃开始不舒服了,后来开始呕吐,女人以为目的即将达到了,可是白玉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一遍遍重复着郝钊的名字,一遍遍喝着冰牛奶,一遍遍冲进卫生间,吐到昏天暗地。
“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又是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
“我只喜欢郝钊。”白玉无聊的玩着手中的钢笔,他喜欢用钢笔写字,写出来的字很有美感,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一杯冰牛奶如约递了过来,白玉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一口气喝干净了:“我提个要求行吗?”
女人没有理会白玉,低头在电脑上做着记录。
“明天能把牛奶换成花园牛奶吗?郝钊说了,那个牌子的牛奶纯度好,有营养。”白玉忍着胃里的不适,回忆着郝钊每晚都会给他热好的牛奶。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又递过来一杯同样冰冷的牛奶。
白玉皱着眉头将牛奶喝下去,紧接着开始抱着身边的垃圾桶狂吐,牛奶都吐干净了,连绿色的胆汁都吐了许多,等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时候,白玉抱着胳膊,窝在椅子里,冷得直发抖。
女人整理好东西,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了这间空空的病房。
白玉的眼睛有点不适应这强烈的光线,赶紧将整个脸都埋进臂弯里,但是他觉得还是很好,至少这亮光能让他暖和一些。
女人冷漠的站在白玉面前说你的父亲很在乎你,我们也是为了你好,男女的结合,那是大自然定下来的法则,为什么要误入歧途?配合点好吗?第一阶段只是意识转变,喝牛奶而已,如果你的态度再这么强硬,第二阶段的电疗,你可能要提前感受了。”
白玉舒服地将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像一只晒太阳的猫,这个感觉太好了,他都快要睡着了,他懒懒的说:“随便吧!最好把那几个阶段都提前进行了,我急着回去工作呢!上一部小说要完结了,下一部的文案差不多了,有些天没有去店里了,该进新产品了吧!我想做个药熏,那样会舒服点,最好再拔个罐、刮个痧。”白玉开始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女人没意思的冲白玉翻了个白眼,这样的还真少见,但是挺好,这样她们就可以以患者不配合为理由,向家属提出下一个阶段的的实施计划了,那就意味着,又可以漫天要加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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