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勇是接了楚凡的电话,直接去了医院,到医院后,看到医生正在给郝钊额头缝针,白玉在一旁哭成了泪人,楚凡还算坚强,没有哭,但是之前哭过后,妆花了,也没收拾,样子也够狼狈的了。
“我操!这是给我团灭了啊!行!老子记住了,姓白的、姓楚的,一个都别想躲过。”董勇气的快炸了,一副要去复仇的样子。
白玉和楚凡同时抬头看向这个暴躁的男人。
“和你俩没关系,少往自己头上揽事儿。”董勇没好气的说了楚凡和白玉一句。
不一会儿,郝钊头上缠着绷带出来了。
“瞎吵什么啊?满楼道就你一个人的声音。”郝钊抱了抱跑过来的白玉,又对董勇说:“人家几个哥哥都不错,没一个动粗的,尤其是白家二哥,能顺利的出来,还真得感谢人家,就是老爷子脾气烈了点儿,砸了一个杯子和一个烟灰缸,就这也不是故意的,烟灰缸砸墙上了,玻璃渣飞出来给划破点皮,就为这,你打算和人玩命去?”
“这都缝了两针,还破相了,你怎么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哦!非得人家给你打残了,你才觉得严重呗?”董勇看到郝钊脸上残留的血渍,越说越气。
“行了吧!把人家留着传宗接代的儿子给拐跑了,搁谁都比这气的厉害。”郝钊单抽挑了挑白玉的下巴:“饿死了,君悦定个桌,吃点饭去,桃花儿晚上还得接受公审呢!可不能饿着肚子去。”
董勇咬着牙,瞪了郝钊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白玉开着车带着郝钊先到的,郝钊拉着白玉,没有直接去餐厅,先去了‘甜心物语’,买了两份巧克力慕斯,两份炸鸡,三杯全料果茶。
今天是四个人,楼下的小桌是做不了了,只能坐楼上的四人小包,楚凡和董勇并排坐在一边,楚凡看着窗外,董勇看着茶杯。
“难得啊!两个话唠独处一室,既然能这么安静?”郝钊一进包间,就开始调侃这两人。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食物,楚凡瞟了一眼说:“果茶少买了一个,这是打算让谁一边凉快去?”
郝钊握着白玉的手,将白玉正在喝着的果茶移过来,顺着吸管喝了一口:“我只喝我媳妇儿喝过的,所以我俩喝一杯就行了。”
“多少要点脸。”董勇恨恨的拿过一杯果茶,插上吸管,转身递给楚凡:“哪天老丈人不冲你砸烟灰缸了,再说那是你媳妇儿。”
楚凡没有转身,单手接过董勇递过来的果茶,轻轻抿了一口,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 * * *
晚上,郝钊将白玉送到白玉父母家楼下,看着白玉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去,郝钊打算开车离开,但是去哪儿?还没想好,两个月形影不离,他已经习惯了白玉在身旁的感觉,这突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好像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砰砰砰。”有人在敲车窗,郝钊侧脸一看,车窗外站着的是白石。
郝钊推开车门,下车后礼貌地冲白石一笑,说了句:“你好。”
“头上的伤没事吧!”白石的语气很平和,像在问候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没事儿!破了点皮。”郝钊轻松的指了指额头。
“嗯!别怪我爸,他其实特宠小玉,突然听到这件事,他情绪上接受不了。”白石的态度,让郝钊倍感意外。
“不会,我可以理解,十年前,我站在我妈面前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妈的情绪可比叔叔今天要糟糕的多。”郝钊坦然的一笑。
“那你呢?和小玉今天的表现一样吗?”白石紧盯着郝钊,仿佛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很惭愧,我没有白玉这么勇敢,相反,我像个懦夫一样的逃跑了,我去了部队,在那里躲了两年,但是一切照旧,我只是伤害了一个我曾经很爱的人,再次遇到白玉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还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很爱!很爱!比我十年前的爱情更真实!更刻骨!”郝钊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像在揭开一处很深的伤疤,有点疼,但也有点如释重负。
“我或许之前就感觉到小玉的不一样,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粗心了,不过想想,就算我预感到他会喜欢男人又能怎样?送他去治疗吗?用另一种偏执将他逼疯吗?我做不到,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要我的弟弟永远幸福,天真无邪,我不要一个虽然娶妻生子,但是整日愁眉苦脸的疯子,郝先生,你会是那个能让他幸福的人吗?”白石眼神充满了说不出的期待。
“什么是幸福?我还不能这么早给你答案,不过我想到台湾一位知名的作家,他在晚年,为自己逝去的同性爱人写了一本书,书中记录着此生与爱人相伴三十多年的感悟,满满的回忆,是酿造幸福的蜜,我答应过我的宝贝,来年五月,带他去看漫山的玫瑰,我答应过他,和他一起去爬那座最高的山,我答应过他,要和他并肩站在山顶,看日出、看夕阳、看夜空下璀璨的星辰、看雨后最美的双彩虹,我们要把爱情的故事,写进他的下一部小说里,等我们老了,变成了两个小老头,我也要把它揽在怀里,一遍遍讲着我们的故事给他听。”郝钊在笑着说,眼泪却无声的滑落,他想他的宝贝了,他好想将他拥入怀中,告诉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离别,他的思念都未曾停歇。
白石静静的看着郝钊,眼中也是一片水雾:“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他,你放心,我爸对他下不去手,你好好休息,好事多磨,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透彻,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的放下执念,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白石像个长者,拍了拍比他略高一些的郝钊的肩膀。
“嗯!他这两天有点胃疼,羽绒服口袋里,我给他放了两顿的胃药,记得帮我提醒他,还有。”郝钊转生从车里提出一个袋子:“晚上热杯牛奶给他,他现在只喝这个牌子的,别的不喝,刚让他带上,他不带。”郝钊的笑容显得那么牵强。
“好。”白石的心,像被人用力的拉扯着:“开车小心,到家给他发个信息,不然他指定睡不着。”
郝钊点点头,转身上车,向白石挥了挥手离开了。
望着郝钊离开的方向,白石长呼一口气,拿着的牛奶,感觉沉甸甸的,他默默的向楼内走去,今天之前,他没有想过什么才算幸福,或许想过,大多幸福都与金钱有关,今天之后,他好像更清楚什么才是幸福了,幸福是什么?很简单,等我老了,有人陪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那或许就是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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