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九月的草原,基本上已经开始枯黄了,站在山顶的制高点,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郝钊没有戴帽子,让山风将自己炫酷的发型吹得一片凌乱。
弯弯曲曲的木栈道伸向四面八方,精致的生态木屋正在建设中,若是来年草长莺飞,这里一定很美,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没有雾霾,夜晚的星辰会如碎玉一般透彻,是否会有人站在寂静的山顶抬头仰望星空?那人一定像这璀璨星辰,圣洁无瑕。
“上车!走了!”董勇还在生气,一个上午了,冲郝钊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五句。
“下午没事儿,要去市里吗?”郝钊看向董勇。
“随便。”董勇歪着头,身上盖着郝钊放在车上的外套,两眼一闭,好像睡着了。
这一路,车里安静的像按了暂停键。
几天没来‘刀锋’了,这一回来,像是久别归故乡一般,拓展营提前下班了,十几个壮汉陪着郝钊和董勇,开启美好夜生活的系列活动一、二、三……
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被酒精麻醉的神志不清时,郝钊独自离开了。
昨天,集训班结业考完试,今天,白玉在家睡了一整天,晚上洗了澡,正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喂!你好!”白玉心里在想:或许是骚扰电话。
“小桃花!好久不见,我在你家楼下,有结业礼物送给你,方便下来吗?”郝钊坐在小区的藤椅上,望向楼上那些个亮着灯的窗户。
“郝教练?你怎么有我的电话?你怎么知道?”白玉有些吃惊,最后那句话实在没好意思问出来。
“傻瓜!我看了你昨天考试的视频,真的很棒!”郝钊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异样。
“哦!”白玉有点明白了,郝钊看过他昨天考试的视频,一定也看过他的报名表,那上面有他的资料,兴趣爱好那一栏,他写过自己的兼职和笔名。
“睡了吗?不好意思,我明天再来。”郝钊半天没有听到白玉的回音,以为他睡了。
“没!我这就下去。”白玉心里突然有点小紧张。
“好!不急,穿厚点,外边不太热,哦!记得把狙击手带出来。”郝钊的微笑,巧妙的遮盖了他刚刚失落的表情。
没一会儿,白玉就穿着一身纯白的运动套装出现在了郝钊的面前。
“郝教练,你喝酒了。”看到郝钊的那一刻,白玉有点心疼,才几天没见,原本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胡渣有点明显,稍长的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前,很远都能闻到那一身的烟酒混合味儿。
“来!过来,坐这儿!”郝钊向白玉招了招手,往旁边一挪,让白玉坐在他刚刚坐了有一会儿的地方。
白玉听话的坐过去,温热的藤椅,一点都不凉。
“对不起!本来想亲自看你考试的,太忙了,没赶过来。”郝钊歪着头看着白玉,一只手轻轻拨了拨白玉额前的头发。
白玉身体微微一颤:“还好吧!如果昨天你在,说不定我会紧张。”白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紧张,谁在你都不紧张,你是最棒的。”郝钊将手伸进衣兜,摸出一个黑色丝绒小盒:“祝贺你,顺利通过初级班集训考核,郝教练单独奖励你的小礼物。”
白玉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红色碧玺手串,不同于女孩戴的那种圆珠,反而和郝钊手上那串一样,是饱满的方形,双排线穿成的,戴在手上,漂亮却不会显得很娘。
“好漂亮!你单独送给我的?”白玉有点小惊喜,但也觉得有点小意外。
郝钊没有说话,伸手将手串从盒子里拿出来,再拉过白玉的左手给他戴上,之后,伸出自己的左手和白玉的左手放在一起,露出极为赞赏的目光说:“真好看!我就说红色更适合你,看!和我的正好凑一对儿。”
“是不是很贵?”白玉用右手轻轻摸着左手腕上的手串。
“不贵,比汉白玉差远了。”郝钊收回自己的左手,踹进裤兜,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夜空,星星不是很多。
“哦!谢谢!”白玉似懂非懂的,也将手收回来,揣进上衣兜里。
“嗯!小人儿带出来了吧!”郝钊突然想到了这个。
“带出来了。”白玉从衣兜里拿出小人儿,攥在手心,小声的说:“你是想要回去吗?”
“想什么呢?”郝钊好笑的握住白玉攥着小人的手:“送给你的,就不可能再要回来,上次不是说了吗?等我有空了,给他头上焊个小环儿,让你琏在车钥匙上,正好这两天休息,在市里,焊好了给你送过来。”
“哦!”白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那么急,我虽然赶稿子,没报中级集训班,但是每周四的兴趣班我还是报了的,后天上课的时候给我就行了。”
“行!周四一定给他弄好。”郝钊接过兵俑,认真的观察着。
“他是狙击手,有自己的名字吗?”白玉单手支着头,侧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叫庄严,孤狼B组的狙击手,不光是他,我车上其他那几个都有名字,方向盘旁边第一个,戴太阳帽的,是狗头老高,兵王里的大boss,还有……。”郝钊仔细的给白玉讲解着每一个兵勇和他们的人物原型。
“刘猛《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一定很好看,再给我讲讲原著呗?”一提起小说,白玉两眼放光,更有兴趣了。
“行啊!从哪讲呢?从小庄十七岁开始讲起吧!”郝钊也一下来精神了。
“外面凉!去我家吧!在屋里讲。”白玉开心的提议。
“嗯!就在这儿吧!我今天在山上跑了一天,这会儿挺困的,我怕一进屋,看到沙发、卧室、床,我就不想讲了,就想睡觉了。”郝钊冲白玉无奈的耸耸肩。
“啊!这样啊!好心疼!不然不讲了,我家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你就直接在我这儿凑合一晚,赶紧睡吧!”听郝钊这么一说,再想想他今天的形象,白玉是发自内心的心疼了。
“不用,我一会儿打车回去,换洗的衣服都在车上。”郝钊轻松的拍拍白玉的手:“我现在就想和你聊会儿,聊哪儿了?对!小庄,十七岁的小庄,为了爱情,他走进了部队……。”
不知道聊了多久,白玉痴痴的看着郝钊,听他绘声绘色的讲着那个因爱情而开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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