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十岁时偶尔发现这个秘密的,”男孩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开始了陈述,“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算已长大了。但我却有比别的孩子多太多的离奇遭遇。我不揭穿,只是因为……我不想去面对。”“我早已发现你知道一切,”司科特和善地道,“很多话不该是你这个年龄说得出来的。你的姐姐就不同,她不太善于隐藏自己。”“是我告诉她的。”男孩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我十岁那年镇上来了个强盗,拿着一杆双筒猎枪逼我们交出存款。我的妈妈……她当时和我们姐弟俩一样,都是非常害怕。姐姐胆子更小,居然抱住我哭起来。妈妈冲我们喊:‘你们住嘴,别吵醒了邻居,都进屋去!’那个强盗起了疑,问她是不是让我们进屋打电话报警。她拼命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们家只有客厅里这一部电话,卧室没有电话,我只是不想吓着孩子。’那强盗放了心,这才放我们进去。她顺手把门锁上,我不甘心,凑在门把手的小孔里向外看,之后……”说到这里,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司科特接口道:“之后她就把那个人给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像是浑身没有筋骨一样,快得难以形容,扑上去咬住强盗的喉管,他连喊也没来得及,整个脖子霎时就萎缩了。然后,她把尸体收拾妥当,又将地板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打开门说:‘孩子们,出来吧,没事了!坏人被妈妈赶跑了。’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还好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以为我是被吓坏了。我本想找机会告诉姐姐,可转念一想,我要怎么说呢?‘嘿,姐姐,你知道吗?我们的妈妈是个妖怪’?这种事要不像我这样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的。”“关于马鲁洛和玻利太太的死,你知道些什么?”“这个镇实在太小了。她杀了人,尸体却不能埋在外面。她怕被人发现,便把尸体藏在了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厨房。”“她不会用尸体泡老汤给我们做菜吧?”沙祖差点呕了出来。柳生宙乜了警长一眼,继续道:“你们也知道,马鲁洛常来店里白吃白喝。那天中午,我正在隔壁睡午觉,被叫骂声给吵醒——你知道的,她是个大嗓门儿,骂人也有一套。长期的担惊受怕,使我养成了窥探的习惯,我一边听,一边扒着门缝向外看。显然是马鲁洛又要赊账,这次她是坚决要赶那个无赖出门。他恼羞成怒耍起无赖,端起一盘刚刚煮出来的饺子嚷道:‘这是什么?这是饺子吗?皮这么薄,菜馅全烂在外面,恶心死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坑顾客呢?天哪,黑店呀,黑店呀!’这话让她忍无可忍,抓起那无赖的衣领便往外推。他用力一挣,撞在洗菜的水池上。那水池下的石灰砖陈年累月已经非常脆弱,经他这样一撞,居然碎开来,一根白晃晃的指骨便掉了出来!剩下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勒索。”斯科特点点头:“所以那天中午马鲁洛逢人便说他发财了。”“当天晚上,她按照约定出门去会马鲁洛,回来时也一脸木然。第二天马鲁洛的死讯传遍整个小镇,姐姐还劝她别再夜里出门,会有危险。这样一来,我更不敢把这事告诉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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