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无尽的阳光,要多少有多少。梦里梵高,梦里的清。偏执一点,狂荡一点,除了薛定自知,其他的枝节偶尔伸出一点漏给依依看,算是撒狗粮的保留版本。
清在晨光下被照的像是披上一层金纱,曼妙风舞全部被挡在窗外,床上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薛定看着眼前手臂相叠的人,梦外的世界可能过了MILD最后一个时间段的截点又或者没过。
相当于起床铃的训练截点声响在薛定习惯了新制订的训练时段后先是被划成灰色,后又进行了删除。孤军一人进入丛林打猎,不留回路成为未归魂是迟早的事。
失重后再睁眼,枕边人就消失了。薛定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做连套的验梦自查。翻看手机后薛定彻底醒了,匆匆起床去studio对街的房屋中介,他决定在市中心买一间公寓,不再住这。可能是因为昨晚梦里,清说想要个大点的阳台。可能是因为薛定今早收到的黄叔微信。
原来小刘跟拍他到这里了吗?那照片里跟踪自己的人为什么会和Eric坐在一起喝酒?
周末中介的经理人少了一大半,薛定和接待聊了两句就开始填简表,很快一位叫做AllenChen的女士就微笑着向薛定走来,两人坐到一边的洽谈桌上,Allen详细问了薛定一些问题涉及资金,地段等等。薛定简明扼要并表示越快越好。陈小姐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了句:“急的话,选择就会少,价格会更高,最重要的是牵扯到漏水问题。太仓促的话,不好和公寓物业谈理赔。”
所谓的公寓漏水,陈小姐实在是词汇匮乏,只好又调换回英文继续说,漏水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漏水”,在房屋的合同里还会标出除漏水以外的问题,比如说空气置换,电路等一些列房屋软毛病。市中心的物业费非常客观,所以在新买家决定一掷重金之前,公寓或前屋主都需要派工人上门做检查。买家会在相对公平,透明的情况下进行考量后再完成交易。
薛定皱了皱眉头,日渐棱角的脸已经初步褪去了青涩。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像积攒了很久的怒气被激发了,又好像只是恰好被早晨黄叔发来的消息敲响警钟,不能再浑浑噩噩了。他需要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保护清。虽然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保护,对抗的是云是雾,他一概不知。黄叔也没细说。
两个小时后,薛定跟着Allen去往就近的三套市中公寓。这三套是周五之前刚做过专业检查的,只要薛定这边一锤定音,中介就可以代劳放行。
两套是有点年头的,软毛病有,价格也不低。前买家就是周边大学的留学生,走后转售,两位前屋主都回了各自的国家所以交托给中介。最后一处是全新,屋主是本地人,算是投资出售,价格也是三套中最高的,几乎没有软毛病。最重要的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它有着半个客厅大的透明阳台。
“谢谢你,Allen。”
“不客气,后续有什么问题,您尽管发邮件给我。”
回到studio,薛定开始整理着。一把牙刷,一双拖鞋,一个枕头……这些都直白的揭示着:一个人住。薛定又把手上的都放下了,月光偷跑进这件寂寞的studio玩耍,薛定丝毫不在意它的胡闹,只快速的打着邮件往学校管理studio处发送,等到周一他们上班后,这里薛定就完完全全,合同及空间层面上的退出了。那么多排队的学生,应该会很顺利的交接。
他有点心烦,发完邮件后竟破天荒的放弃了今夜幽会。烟油见底了,越来越冲的味道开始刺激着咽喉和肺部,薛定一不留神呛了一口。为什么呢?Eric,我过去这么的相信你……
国内n城,独立办公室里。男人一边刷着薛定的资料一边闻了闻今天新收到的雪茄。看完一遍资料又划到开头摸了摸薛定的脸,喃喃道:“我可是你的教父呢,现在是想要开始反抗,不对不对……复仇了吗?”
“可你本就没有家族,不是吗?”
f市,黄叔立在窗边。良久后夜幕降临,只是万家灯火里已经没有了他所爱之人的影子。太多年了……为什么还不能结束?
不久后,薛定悄悄的搬离。小刘拍了张新公寓的照片,还没来得及发送,他就看到镜头里的人对他微笑着招了招手。青年人笑的真诚,小刘不相信这份真诚,只是按了隐藏的录音暗扣往公寓走去。
另一头,studio那边不出薛定所料,很快就找到了下家,可他不知道的是亚麻发色的青年摸索着熟悉的把手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密码重置后Eric悄悄地推开了门。自从那次讲座之后,薛定刻意的在对他进行单方面冷处理——回避,很多已读消息也都石沉大海。薛定那偶尔与他对视上的眼神里不加掩饰的失望扎的Eric心疼,但他只是表了份心意啊。而执念就像是在人心尖上长出一支含苞待放的花,在强行抑制绽放的时候。人都会心闷闷的胀痛。哪会像叹气来的那么轻易。
新公寓里,一切都成了双。连门禁卡,薛定都刻意办了两张。客厅入门视屏电话打了过来,小刘一言不发的看着摄像头,薛定点了通过。
指定的楼层仅在今夜开放。
因为他心情好,因为露天宽敞的玻璃阳台上适合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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