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过,候车厅里的行人越来越少,阿飞听到k4263的播报声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睡眼,赶紧提起跨肩包检票进站,在月台上找到自己的12车厢。进车后,阿飞看到车上的人基本上都睡了,一个带小孩的阿姨还在给孩子泡奶,她看了阿飞一眼,阿飞绕开横弋在过道的各种大腿,寻找自己12b的位置,果然倒霉,正是阿飞最不想遇到的,三人座还靠过道的位置。阿飞把背包塞到了头顶的行李架上,只拿出一瓶水,坐了下来。边上是一对中年夫妇,女人靠在男人肩膀上,男的大叔还带着耳机,两个人都睡着了,桌台上拆了的苏打饼还没吃完。阿飞也困了,双手搂着肩膀,迷迷糊糊地睡下,十几分钟后,一个男列车员的声音传来:“瓜子饮料方便面矿泉水,让一让哈。”,阿飞刚进入睡境,抬脚一让,又把自己弄醒了,心中一万个羊驼奔腾而过,心想:大晚上的让你妹啊,还让一让。这时,带小孩的阿姨那边传出了孩子的哭声,摇晃慢悠的车厢里,又轻微聒噪了一阵。一想到要明天中午才能到广州,阿飞逼着自己慢慢入睡,睡梦中,阿飞的脑海里,是今天室友们离去的场景,和刚来到东昌时的点点滴滴:
2014年的九月中旬,阿飞在复读了一年后,考录了一个一般的本科大学,东昌市师范学院。开学报名那天,阿飞举家前往,在出发前,阿飞就仔细地查阅了百度地图,初步了解东昌的地理位置和有名的景点,对这个从没有去过的省城充满了向往。甚至在开学前,就通过QQ群添加了好几个同批考入本专业的校友。在学校的小广场报到完后,阿飞和父母、弟弟绕着学校转了一圈,学校挺小,和一个高中差不多,但是比较古朴葱郁,几栋民国建筑里传来阵阵钢琴声,散发着高雅的艺术气息。下一步,阿飞找到自己的寝室把行李放下,找寝室的感觉,和高中是一样的,大家都希望早点去抢个好位置,同时又在琢磨怎么和新室友打招呼。阿飞去的比较早,可能是第二个到的寝室,老爸马上建议阿飞选了一个上铺的位置,也许他觉得上铺不容易被来来往往的人坐来坐去吧。阿飞下铺隔壁那位,来的也挺早,阿飞简单和他打了几句招呼,他说他也是本省的,好像他爸送他过来后,家人早早就回去了。不过阿飞已经觉得他算是外地人了,因为在这之前,阿飞从来没接触过甘州之外的室友。问到了他的名字,叫寒子。紧接着,进来了一位背着吉他的瘦瘦的男生,小邹,好像也比阿飞来的早,也许是把东西先放寝室,人出去了一下。阿飞毫不掩饰自己对这把吉他的兴趣,赶紧怂恿小邹演奏一下给自己看看,小邹也不吝啬,直接即兴弹奏了一曲汪峰的《再见青春》,阿飞听得入神,对大学的这位室友充满了期待。爸爸妈妈带着弟弟去买衣服,阿飞叫他们自己去了,他想一个人体验一下来到新环境的感觉。半个小时后,进来了两个有些粗犷的男生,一个个子高一些,聊天得知,高个子的才是弟弟,叫阿坤,他哥送他来报名。他哥挺健谈的,记得好像说是在某个外地的大城市工作。聊着聊着,对面靠墙角上铺的男生,浩哥,也来了,和寒子一样,也是他爸送他来,阿飞依稀记得,他爸带着一顶帽子,做在下铺桌子上,和我们聊天。浩哥则比较腼腆一点,没有过多主动和我们交流。又过去十几分钟,门口进来一个面相比较开朗的男生。他们四个一聊天,发现居然都是云南老乡,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便用方言侃侃而谈了起来。然后从行李包,掏出各自带来的土特产,阿坤带的是窖酒,阿飞是两罐子的腊肉。
来到东昌的第一个晚上,阿飞一家子住在学校后面的一个小旅馆里,他记得是一个高年级的老乡学姐带他们找到的住处。父母和弟弟买好了衣服。阿飞也用了一天的时间和新室友相互认识。晚上,阿飞一家便琢磨着出去走走,欣赏一下这个陌生城市的夜景。远的地方,怕走错路不敢去,加上接近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也不想走远,便选择就近顺路转转。不料还是走错了地方,来到了江都大道北段一个报社附近,黑灯瞎火的,没有任何好玩的地方,大家便早早地扫兴而归。
第二天,父母和弟弟完成了送阿飞来上学的任务,要坐车回去了,他们是直接坐火车去潮州务工的地方。中午,阿飞一家四口在学校后门的湖南餐馆炒了几个菜,老爸说,东昌的东西挺便宜的,四个人才吃了几十块钱。父母要去火车站坐车,阿飞那天没有去送行,而是和室友结队去了建军广场,那时候,阿飞脑海里想的全是新的同学,新的大学生活。
被学姐带到后门仓库买的床上五件套,坑了一顿后,晚上盖着新被子,阿飞迟迟睡不着,有点兴奋,有点期待。加上有段时间没睡上铺了,感觉翻个身会掉下来似的。想想明天就要开班会,后面就要正式上课了,大学的课程是怎么样的?班上人多吗?女生多吗?怎么样和新同学打招呼?如何展现自己的第一印象?总之,阿飞一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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