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木到医院门诊的时候,刘美和黄保战、任曦曦在漫无目的地聊天。
往身上套白大褂的刘美问吃着包子,喝着豆浆的任曦曦:“小任,怎么了?小黄这小子罢工不给你做饭吃?”
满腹牢骚的任曦曦握着手里的豆浆道:“刘老师,我烦死了,黄保战天天夜里玩电脑到半夜,不愿意起来做早饭。这些天不是让我喝豆浆就是喝胡辣汤,我都上火牙痛了。”
刘美于是一本正经地训斥黄保战:“你们男生就喜欢整宿整宿地玩游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纯粹浪费电费。”
正在拖地抹桌子的黄保战不服气地抬起脑袋道:“谁说纯粹浪费?前段时间玩电脑游戏我还赚了三百块钱呢。”
“是吗?”刘美压根不相信玩游戏能赚钱。
“不信你问任曦曦啊。”黄保战向自己女友求证道。
“他天天熬到夜里两点,说是完成什么任务,我是不懂。但他确实是说过卖什么游戏币赚了几百块钱。”任曦曦的话证实黄保战没有完全说谎。
“行啊你,是电脑高手啊,你要是对你的夏老师有那么一点知恩图报的心思,就帮他在网站上好好宣传宣传咱们科室,生意好了啊咱们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刘美授意这个头脑聪明的家伙办网站,为夏一木的门诊做宣传。
“没有问题,我申请一个企业网站,在上面做宣传,生意肯定会好。”黄保战满口应承道。
“等你做好了就发给我,让我也看看,啊。”刘美道。
刘美才来门诊,并且她又不是骨伤专业,甚至也不是任曦曦、黄保战的推拿专业。所以,护士专业的她需要从头做起,帮着夏一木处理病情简单的病号,为那些需要理疗的病号烤电。即使这样,她也出了差错,那位肩周炎老大娘烤电的时候估计是害怕吃亏,所以擅自把烤电仪器挪得距离皮肤比较近,结果负责老太太治疗的刘美没有注意到她这些小动作,仍然等到烤电定时结束才去挪开理疗仪器神灯。
掀开罩在上面的小布单,刘美吓一跳,——老太太肩上被烫出了一片大水泡!
“夏大夫,你过来一下。”手足失措的刘美求助一旁正半睡半醒地给那个腰肌劳损患者推拿的夏一木。
夏一木急忙拉了任曦曦给腰肌劳损患者继续按摩:“腰部,弹拨手法和按揉手法,力量重些。”自己过去帮刘美处理情况。
“这是因为大娘肩部肌肉僵硬麻木,反应迟钝,所以才需要拔毒,只要把里面的寒气拔出来,大娘的肩膀就会痊愈。”成熟老道的夏一木就像天下所有的精于推诿责任的大夫一样,遇到医疗意外,首先把尽其所能地推向病号,反正大多数病号都搞不懂其中的道理。
“大娘,活动一下你的肩膀。”镇定的夏一木又帮着老太太做抬肩动作和搭肩试验,道:“现在是不是活动度变大了?里面酸痛也减轻了?”
果然,老大娘顺着夏一木的暗示道:“是啊,肩胛骨里面没有了寒意,好像是减轻了。”
“刘大夫,你去取消毒包扎器具过来。”夏一木扭脸对旁边假装笑的刘美道。
刘美刚转身,惊异发现黄保战已经提前取来了消毒器具。她接过来托着消毒器具的托盘,伸到处理老太太烫伤的夏一木面前,让夏一木操作处理。
夏一木对老大娘道:“我用针管把里面的毒水放出来,然后再用消毒纱布贴住,但是你回去不马上要洗澡,等创口结痂你才可以沾水,知道了吗?”
“中,我才洗了澡,不着急。”老太太道。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穿衣服,避免碰疼伤口。
黄保战去帮着任曦曦给那位腰肌劳损患者贴上一贴夏一木独家研制的万应膏。腰肌劳损患者起身,向夏一木告辞:“谢谢,——夏大夫,我走了。”
“好,记得休息一下。”夏一木不忘嘱咐出门的腰肌劳损患者道。
穿好衣服的老太太出了门诊,刘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问黄保战:“小黄,你未卜先知啊?怎么老早就准备了消毒器具?”
“我是看到她的烫伤之后才去借的消毒器具,因为我前几天也出了刚才的错误,是夏老师帮我处理的,所以我知道下一步怎样处理。”黄保战解释道。原来是已经他有了这方面的悲惨经验,怪不得反应速度那么快。
旁边的夏一木靠在床边又要瞌睡。
刘美问:“夏大夫,你怎么了?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啊?”
“嗯,是啊,昨晚几乎没有休息。”夏一木迷迷糊糊道。
“老师你也玩游戏吗?”好玩的电脑游戏黄保战好像是找到知音般兴奋。
“玩游戏?那是你们小孩子的爱好。”夏一木假正经道。
“那你干什么去了?”刘美追着问夏一木。
“柯晓红的大哥昨天晚上在街上遭到抢劫,不但手机被抢走,还被劫匪打瞎了一只眼睛,成了独眼龙。——我帮着章海威跟着120送他去的煤炭医院。一直到办好住院手续我才回家睡觉,都快天亮了。”夏一木闭着眼睛道。
有人进来。这位看病的病号,用甜美的声音打问:“请问,这是中医骨伤科吗?”
“是啊。”黄保战向她要挂号单:“挂号了吗?”
夏一木感觉声音特别熟悉,睁开眼,发现是是裴晓娜,就奇怪地问道。“晓娜?你怎么了?有事情?”
裴晓娜坐在刘美挪过来的凳子上:“谢谢。”然后对夏一木道:“小夏哥,你糊涂了?到你们这儿还能干吗?自然是看病啊。”
“呵呵,哪儿不舒服?”夏一木尴尬地笑着。
“可能是洗衣服修补衣服累的,我这儿起了一个大硬疙瘩。”裴晓娜让夏一木瞧右手腕上的一个硬肿块。
见裴晓娜右手腕背部中央,有一个表面光滑,边界清楚的球状肿块。夏一木用手摸摸,质感柔软,有波动感,用大拇指按在软绵绵光滑的腕关节,用力气下压,问:“痛不痛?”
“有点酸痛。”裴晓娜道:“但是,通常在起床后关节肿胀影响关节活动明显。”
“腱鞘囊肿。因为你常年一个固定的工作姿势过度劳作造成的。”夏一木道。
“什么囊肿?这病严重吗?”裴晓娜担心道。
“腱鞘囊肿,在中医学理论中,本病症称为聚筋或筋瘤,认为系外伤筋膜,邪气所居,郁滞运化不畅,水液积聚于骨节经络而成。多因患部关节过度活动、反复持重、等,劳伤经筋,以致气津运行不畅,凝滞筋脉而成。”夏一木耐心解释道。
“走,去治疗了。”夏一木和刘美带着裴晓娜去门诊手术室。
夏一木令坐在凳子上的裴晓娜将腕关节向掌侧屈,使囊肿暴露明显,自己以左手拇指和食指各压一消毒棉球在囊肿左右,压挟挤紧,使囊肿固定。刘美用2%碘酒及75%酒精充分把那部分消毒。夏一木右手持消毒三棱针对准囊肿之最高点快速刺入,然后快速拔针,以掐持囊肿的左手用力掐挤囊肿,直至粘液排净。刘美用消毒后的光滑小竹片,紧贴囊肿壁上,用绷带扎紧。
“好了?”裴晓娜展开紧皱的眉头道。
“嗯,好了。”刘美随之又嘱咐道:“回去后千万别沾生水也不可过度用腕力,三天后取下绷带及竹片。”
“会不会复法?如果复发怎么办?”裴晓娜不禁问道。
“只好同样方法再治疗了。”刘美干脆地回答道。
“就没有一次除根的方法?”裴晓娜不解地问。
“有,就是手术了。”在水管那儿洗过手的夏一木笑出去门诊手术室。
“手术?”裴晓娜害怕道:“别吓唬我。”
“其实就是个小手术,即使万一复发了也不用怕,夏大夫在门诊就能做,简单的很。”刘美宽慰裴晓娜道。
“再简单也不如不手术,最好别复发了。”裴晓娜嘟囔。
回到门诊,裴晓娜问:“去哪儿交钱?你们的交费处在哪儿?”
“都看完病了还打问交费处在哪儿干嘛?你回去吧。”夏一木一边帮着黄保战为一个打篮球扭伤脚踝的学生敷膏药一边对裴晓娜道。
“那怎么行?哪里有看病不花钱的的道理?”裴晓娜固执道。
“这样好了,你不是夏大夫的邻居嘛?哪一天有时间请他吃饭就行了。”刘美善解人意,替他们解围。
“好吧。小夏哥,刘姐,你们忙吧,我走了,到时候我请你们两个吃饭。”裴晓娜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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