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是说如果啊

顾城和苏汐回家以后，顾城给苏汐和自己倒了一杯温水，饮酒下肚后可以喝一点茶，也可以喝一点水，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

顾城看着苏汐，两人对视着，几秒之后，不由得一起笑了出来，夜里充满着欢快和温馨，透过每一扇窗户传递到了附近的路灯的心里。

“今天根基顶着黑眼圈的样子真的很想笑。”

“我老早就想笑了，但又怕他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啥，连头发都比上次来蓉城稀疏了一些。”

……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可以在你开心的时候陪你一起疯，在你郁闷难过的时候悄然递给你一支烟，在你被别人偷说坏话的时候，会毫不犹豫教训对方，在你的每一段成长里，都会在角落里留下自己的影子。

你们的一切情感都在不太好喝的酒水里，你们的一切情感都在某一个放声高歌的夜空里，你们的一切情感都在每天清晨傍晚同行的时光里。

如果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那一定是兄弟。我可以不留情面的打击你，但别人不行。我可以陪你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有些苦涩的小草，在繁星璀璨的夜空下，互相说着梦想。我可以陪你走遍大街小巷，却不会多一丝怨言。我可以在你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悄然出现在你的身旁，不说一句话，静静地陪着你。

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沉默和冷静的，不像与那些半生不熟的人之间忽冷忽热，也不像与亲人爱人之间温馨甜蜜，它们往往是无形且没有多大的亮色的，但却真实的存在于你和他之间，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拉扯着对方不远万里来相助一臂之力。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正面对一个很危险的情形怎么办？

亲？还是不亲？这是个问题。

顾城看着苏汐红润诱人的嘴唇就在自己的嘴边，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不决。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果然没错。”苏汐的腿卷在顾城的身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顾城身体的某种变化。把脑袋安置在顾城头部旁边的苏汐不由有些脸红，低声说了一句，但顾城听的一清二楚，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和暧昧。

“啵。呐，别瞎想，睡觉！”苏汐飞快的在顾城的耳边啄了一下，然后猛然闭上了眼睛，把头缩在了顾城的脖子那里。

“你这可是非礼啊。”顾城有些好笑的说道。

“怎么滴吧？”苏汐蹭的一下把头抬了起来，给顾城来了个死亡凝视。

“额，得加钱！”顾城左手在苏汐的背后拿不出来，于是用右手摸了摸鼻子，说了一句。

“加五毛。”苏汐看了看顾城，然后说了一句。

“不是，我出卖色相就值五毛？几个意思？”顾城有些炸毛，你说我性格不好我可以接受，但你说我不高不帅，我死都不会接受！决斗吧战士！

“一个意思。”苏汐甜甜的笑道。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困了。”苏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打了个哈欠，温柔的说道。

“睡吧。”顾城左手把苏汐背后的被子压了一下，然后伸进去从上面抱住了苏汐，良好的触感让顾城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你再使坏。”苏汐微鼓着嘴巴，气哼哼的看着顾城。

“额，那个，自然反应，自然反应。”顾城尴尬的笑了笑。

“自然反应是吧？”苏汐的手悄悄移向了某个地方，然后…

“嘶…”

寂寞的夜晚突然有些莫名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兴奋。

“好啦，睡觉睡觉。”

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温度，要不是顾城定力还可以，也不知道苏汐早进了魔爪多久。

“啵，晚安。”顾城嘴巴抵在了苏汐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苏汐脸色红润，却没有说话。

月亮一点一点的爬上了黑夜正上方，又慢慢的落了下来，地球上的白天与黑夜不断交错，一些国家陷入了黑暗，另一些国家又重新迎来了光明。

黑夜守了我一夜，我睡了一夜，天亮了，我安然醒来，黑夜才悄然安心离去。

“苏汐，起来吃饭了。”清晨，顾城好不容易才从温柔乡里挣脱了出来，起身去做早饭，这是最近顾城养成的习惯，虽然被苏汐抱着很舒服，但总得吃饭不是。

“穿衣服。”苏汐也没睁开眼，摊开了手，说了一句。

“……”伺候上瘾了吗这是？我是不是给她养成了个不好的习惯？

顾城自我怀疑了几秒，然后无奈俯身，伸手把苏汐抱了起来，去穿衣服。

如果以后我有孩子的话，对于起床穿衣服这件事情，我一定可以做的很是得心应手。顾城一边给苏汐穿衣服一边想道。

“好了，快去洗漱，待会儿早饭该凉了。”顾城捏了捏苏汐的脸，把眼睛给她掰开，然后笑着说道。

……

“早啊根基。”

“早啊顾城，早啊苏汐。”顾城和苏汐八点半到了酒馆，王根基八点四十到的，也就前后脚的事情。

“顾老板，我跟你说个事儿。”顾城几人正在擦桌子的时候，何云走了进来。

“何老板早啊，什么事儿？”顾城有些疑惑，难道是宣传出问题了？

“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昨天我去街道办办事的时候，听到老张头，也就是这楼上那间房子的主人，说想转卖，所以我就是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何云也没坐下，急急忙忙跑过来，马上又得急急忙忙跑回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楼上啊，我记得楼上好像一直没开过门。”顾城摸了摸下巴，想着有没有可能盘下来，全款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没那么多钱，但可以分期啊。

“行，我觉得酒馆现在还是有些小，可以买下来，然后把酒馆扩建一倍。”顾城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拍板决定盘下来，这么好的机会不收白不收。

“那成，我看着张老头像是着急把房子出手，所以价格的话应该还可以再谈一谈。你自己留意一下吧，我这边也帮你盯着点，找个合适的机会就给他盘了。”何老板说完便起身准备出门了。

“好的，何老板，有时间过来喝酒，我请。”顾城看着何云的身影喊了一句。

“好说好说。”何云转过头，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盘下来的话，就是资金可能会有些紧张啊。”顾城坐在吧台，壁炉还没有开始建造，所以吧台依旧是几个凳子，坐得人很不舒服。

“钱的话，我问家里要一点呗，我爸他们有钱。”苏汐笑着说道，小钱她倒是能拿出来，但数目大了就不太好说了，毕竟毕业也没多久，能有多少存款。

“我这边也有几万，需要的话随时转给你。”王根基也笑着说道。

“干爸干妈确实有钱，可以考虑向他们借一点，然后，我爸我妈那里再借一点，酒馆这几个月的盈利也还有很大一部分没动，所以加起来的话，给个首付应该可以了。”顾城盘算着借钱的数目，以及蓉城玉林路现在的房价行情，对比了一下，应该可以拿下来。

“那成，苏汐你帮我跟干爸干妈说一声，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我自己说好一些，然后我再跟我爸妈说一下，根基你的话这几天把钱准备好，随时都有可能会用到，”

“成，要的时候给我说。”王根基点了点头，他没想到的是，来蓉城的第二天，虽然帮了自己的兄弟，但自己也确实是彻底身无分文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所有的行为都需要理由，那还说什么青春年少，谈什么理想抱负。只要不是太过荒诞不羁。那么一切都有情可原。

年轻人的行为可以适当的开放一些，如果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顾首顾尾，那么也不用去说什么大志向之类的东西，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一辈子混迹于市井人群之中，守着可怜的工资混吃等死。

当然并不是说要去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如果你当真觉得你的想法可行，你也可以去将它做得很好，那么拿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试一试又何妨。

顾城如是，王根基也如此，之所以敢盘下二楼，是因为顾城可以预见到，以后的生意会很不错，而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热血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老去，再也没有敢拼敢闯的勇气，再也没有征战四方的豪气，再也没有十年如一日的毅力，曾游离于人际之外，不忍屈辱，后来却如寻常市井之人，阿谀奉承，曾愿意为了未来破釜沉舟，后来只愿意偏安一偶，静态长安。

如果，如果所有的火种都在成长的路上被浇灭，面对黑暗的时候，会怎么办？每个人都有低谷啊，幸运的是有人在里面等到了黎明，不幸的是有人永远留在了里面。

现实很残酷，残酷到我们几乎无法胜出。

如果有一天，我熄灭了所有的梦想和希望，请记住那不是我想要的，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亦不是。

当某一天你发现我和普通人一样，坐在老街的巷子里喝茶聊天下棋，那时候你可以看一看我的背后，那里没有了光彩夺目的翅膀，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且永久无法合上。我相信，和我一起喝茶聊天下棋的那些人啊，他们的背上也同样有着这样的两道疤痕，在每次阴雨天到来的时候，同样的产生剧痛，同样的鲜血淋漓，同样的刻骨铭心。

我死了，死在了荒无人烟的路上，随我一同死去的，还有在漆黑夜晚散发着荧光的精灵。

所以啊，如果，是说如果，如果你觉得自己尚且还有一丝希望，还有一点点去打破现实的勇气，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痛痛快快的尝试，与其带着遗憾离开世界，不如趁着火种尚未完全熄灭，去好好冲它一次。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英武。

永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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