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活只有一个起点

“生活嘛，兜兜转转，总归只有一个起点和终点。”

“也许当时下山的原因，并不一定是为了寻求那个所谓的答案。”

“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

“这么多年了，我也忘了当初为什么执意下山。可能是想找到答案解惑，也可能是想要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个事物都有他本身存在的意义，不必去深究他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执着了便是着想，执着了便是错。想到什么他便是什么，心到了修行便到了。”

“当了几年的道士，性格安稳了不少，也豁达了不少。以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在深山里的那几年，也渐渐有了些眉目。”

“也曾想过回普济寺，但，好像我也不再适合了。人的一生，有无数个岔路口。”

“有的人习惯一条道走到黑，有的人习惯随机选择，走到哪算哪。”

“可能前面是堵南墙，也可能是条坦途。谁也不知道，谁也算不准。就像，爱情！”

“生活嘛，走走停停间，就是另一番光景。佛说：修佛先修心。我心修到了，转身看看佛，我与佛有缘，但志不在此，佛也就与我无缘了。”

“不论是说贪恋红尘光景，还是当真的率性而为，总之，我没能在对的时间里找到当初要求的答案，便走岔了路，连怎么回去都忘了。”

“人一生的光景不长，有些事情执着没什么用，路是靠自己走的，不是靠别人牵引。”

“道可道啊，非常道！”普沉一脸唏嘘，酒杯却不停下。

“对了，我后来发现个事！”突然，普沉盯着顾城，看的顾城下面发毛。苏汐的头发有几根翘了起来。

“啥事？”顾城眼睛飘忽，但还是问了一句。

“TM的，那个问题是个哲学问题啊，佛从何解，道从何理啊！！！”普沉愤愤的把酒杯拍在桌上，愣是给木桌上了条不算好看的月亮纹身。

“……我刚刚就想问来着！”顾城摸了摸鼻子，有些马后炮的说到，眼神怪异。

“算了，不纠结了，我准备回普济寺一段时间，也算了缘吧，顺便问问师父他怎么知道女人是老虎的。有些问题，不弄清楚，晚上是睡不着的。”普沉把杯子立了起来，抽出纸巾把桌上洒落的液体擦了擦，随手间扔进了垃圾桶，潇洒。

“我看你说的，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吧。”顾城看了普沉一眼，内心吐槽着他的恶趣味。

“嘿，随你怎么想！”

“好了，我要走了。小二，结账！”

有些人来时披星戴月，走时悄然无声，在荒草地里种下一棵菩提，来日方长，待菩提长大，人已无踪，唯有落叶，随伴长生。

“对了，你这酒当真没问题？”普沉忽然有些想法，自己为啥一言不合就开说，还说了几十年的事儿，不是他酒有问题，就是我人有问题。

“没问题！”顾城坚信不移，自己酿的酒自己也喝，除了会哭，有啥问题。

“那我跟你说这么多，扯呢，走了，不送！”普沉结了账，施施然向外走去，有些仿古的衣服，在阳光笼罩下，颇有些意境，挥了挥右手，带走一身酒气。

“慢走！”顾城转身，盯着苏汐，最强说了句话，没在意普沉的高光时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小贼，纳命来！

酒馆内一阵鸡飞狗跳，顾城是鸡，顾城是狗，苏汐巍然不动，顾某人不知从何下嘴。

“呐，苏汐呀，咱们晚饭怎么解决？”顾城叼了根烟，但没点着，大学那会儿顾城被室友带着抽了一段时间的烟，最后被苏汐发现了，拿着剪子差点跟顾城玩命，苏汐不喜欢烟味，那他便不抽。为数不多的烟瘾刹那间烟消云散！后来实在想抽了，便叼在嘴里，但不点着。

“吃火锅吧，我想吃了。”苏汐理了理顾城头顶翘起的呆毛，想了想说道。

“那吃火锅，红汤的。”顾城一拍大腿，用了点劲，有些疼。

“清汤→_→”

“红汤。”顾城梗着脖子，面红耳赤。

“清汤！”苏汐抱着手，不为所动。

“……”

“鸳鸯。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你别逼我，逼急了什么我都做得出来！”顾城发出低吼，恪守底线，对于四川人来讲，吃火锅配鸳鸯锅是莫大的罪恶，但，他无可奈何下也就认了。

“高数会不会？”苏汐笑的格外明媚，顾城方圆一米的空气刹那凝固，整个人陷入了石化。

最终，在清汤还是红汤或是鸳鸯，这三个选项中，选了鸳鸯。与人共处，要懂得取舍，你看到了对方的让步，自己也不能太得寸进尺。这是苏汐从一本书上学来的，这书叫做《御夫术》。

别问为什么，它就叫《御夫术》！不接受任何反驳。

时光辗转，距离普沉离去已经满三天了，酒馆这三天渐渐的开始有人登门了，但人数还远远不够。于是，顾城想了一个妙招。

扯了个板子，在酒馆门前写到：开业大酬宾，为庆祝酒馆开业，特举行两天免费品酒活动，走过路过，切莫错过。五十年传统手法酿造，你值得拥有！

对于顾城脑子开窍，知道以辣鸡手法招揽顾客的行为，苏汐非常鄙视，早早地干啥去了，开业的时候不搞活动，不搞宣传，现在没人上门才想起这回事，闹呢？

说理不说情，说鸡不说巴。再怎么说，还是有人上门的，虽然现在大部分人对这种活动都无感，因为谁也不差那几个钱，但也有一部分特殊群体，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譬如说，没钱没势的妻管严！

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了，酒馆路过的行人开始注意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进了酒馆的人，一段时间后，都会相继抹着鼻涕眼泪离去，整得大街上的人面面相觑。

有好心人询问缘由后，便向卫生部门进行举报，说怀疑顾城这老板怕不是加了东西，要不然为啥都哭呢。

随后有相关人员来检查，一份证明文件摆下，万事大吉，偷偷小尝了一杯的某领导，最后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哭着跑了出去，像个一百八十斤的孩子。

众多围观的吃瓜百姓，这才相信了这酒没加什么东西，但有个奇特的效果，喝了会哭！眼泪鼻涕一大把！

于是，顾城酒馆的名气围绕着这群顾客和吃瓜们，悄然向外传播，无声无息，在某个光线灼热的早上，响起惊雷！

“苏汐呀，我离实现目标的距离又近了一步。”顾城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顾客，有些美滋滋的说道。喝吧喝吧，都是好孩子啊！

“我只有两个字，贱人！”苏汐对于顾城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报以万分的鄙视。这酒虽然喝了惹人哭，但喝了之后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而且整个人的情绪都会好上许多，总而言之，是有好处的，能让更多人知道，也算是对广大群众的一个福音。

但再大的功劳也比不得顾城听一群人哭天喊地的罪恶！他这是纯粹的恶趣味啊！

日子缓缓向前，顾城酒馆的名字渐渐被一部分人知晓，在口口相传的情况下，也有许多人发现了这酒的好处，开始笼络了第一批原始熟客。

顾城的目标是要把酒馆打造成人生博物馆的，于是在这段时间，顾城开始有了动作。

先是请人做了个酒馆的牌匾，一世清欢，典雅的样式，和酒馆遥相呼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开始蔓延。

还弄了两块木板，订在了门框左右。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酒馆内部，顾城最开始便规划了一个地方用于其他事宜，两侧墙面上，一直都是光秃秃的，苏汐起初还念叨着张贴一些书画海报之类的东西，不然显得单调。但顾城一再坚持，也只能作罢。

顾城这次做了一个决定，在酒馆门前立了一块板子，写着：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人可能不再是那个人。人生百味，悲喜交加，你有故事，我有酒！可否把你的故事，说与我听？愿分你心忧，愿感你喜乐，愿告别过去，愿未来美好。生活，总是起起伏伏，霉运不会常在，好运也会到来，不论你现在处于人生的低谷，还是事业的高潮，如果你有故事，如果你不知道同谁分享你的故事，同谁诉说你的悲、你的喜，欢迎前来，愿同你饮酒畅谈，愿与你共享清欢。

以清净心看世界，以欢喜心过生活，

以平常心生情味，以柔软心除挂碍。

（这个世界很小，我们就这样遇见。这个世界很大，分开就很难再见。在天黑的时候想着光明，在寒冷的夜晚渴望温暖，美好事物在这里茁壮成长，我们自这里走出所有的迷茫。）

人生四大喜：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四大悲：

才华配不上傲气，收入配不上享用。

美貌配不上矫情，见识配不上年龄。

致敬善良可爱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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