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宋亚轩把麦一扔，欢呼一声，直接跳水到了观众群中，人群中发出欢呼和尖叫，受气氛的感染，刘耀文也忍不住从舞台上跑向观众席跳水

台下的观众将他们两人抛在半空中，欢呼一阵接着一阵，在一大片金色的碎片和彩带落下中，马嘉祺放好琴，站起了起来，取下黑色的鸭舌帽，站在舞台中央，他的嘴角上扬，笑容轻狂又肆意，同时右手五指并拢，手掌齐平，举至太阳穴的位置，朝观众席的老师和同学做了一个无比潇洒又帅气的飞行员敬礼

台下欢呼声愈响，有人在人群中大喊:

客串：牛逼

女生贼哑着嗓子站起来

客串：女生：帅炸了好吗！

客串：对啊，拉的大提琴也好听，他怎么什么都会啊

身边的讨论声不断传来，站在台下而师越杰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一幕，宋染坐在架子鼓后面，一直不自觉地微笑着看向马嘉祺，眼睛里有光

全部表演结束后，他们改编的《倔强》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名，他们上台领奖的时候，马嘉祺没去

从小到大，马嘉祺拿过很多奖，每次发言都千篇一律，次数多了，他也懒得上去

马嘉祺站在角落里等着他们领完奖一起去聚餐，隔壁班的一个叫秦景的朋友刚好站他旁边

秦景撞了撞他的肩膀，下巴朝台上的宋染位置点了点，语气热络：

秦景：哥们，你们队的那妞长得怪水灵的，介绍认识一下呗

马嘉祺低头看手机嚼着糖，以为他说的是余西西，头也没抬，语气拽得不行：

马嘉祺：我外甥女，没戏

秦景：不是

秦景推了推马嘉祺的手臂，纠正道：

秦景：不是，是另一个

马嘉祺按着屏幕的拇指停滞，缓慢抬起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宋染

秦景一向喜欢猎艳，他把手机递给马嘉祺看，絮叨道：

秦景：你看学校贴吧都炸了，首页不是在讨论你就是在讨论那妞，有人已经扒出来了，隔壁学校，临床（一）班的宋染

秦景：你看，帖子全是刚才表演时拍得她照片，全是求联系方式的，主要是她刚才在台上太好看了，那妞长得乖巧又好看，软妹打鼓，这谁顶得住啊，刚才她冲台下一笑，我他妈腿都软了，还好我刚才录了她的表演视频

马嘉祺拇指快速向下滑动着帖子，眼底波澜未起，直到秦景给他炫耀录的视频，眼底起了细微的波澜

他刚才在认真演奏，加上站在宋染左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宋染的表演，在视频里，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宋染

一束追光打在宋染身上，她穿着一条绑脖淡紫色连衣裙坐在那里，乌眸红唇，玉颈香肩，裙摆下的两条腿纤长笔直，乖巧又好看

鼓槌在宋染手里像一支笔，她轻松地挥槌，却敲出激昂的节奏，明明是那么乖巧安静的人，打起架子鼓来却一点都不违和，在她身上有一种宁静的烈度

可宋染拿着棒槌开始转动，她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然会用力地敲向鼓面，露出一个笑容，梨涡浮现，台下立刻燥热起来，视频还录到了秦景聒噪的叫声

在某一瞬间，马嘉祺心底的某处被击中了一下，不轻不重，落下一笔，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秦景看他看得入神，再次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秦景：这种乖乖女，你也喜欢？

马嘉祺抬头视线落在台上的宋染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嘴里薄荷糖没有说话，秦景知道他以往的对象都一个款——胸大腿长又妖艳，坏笑道：

秦景：还是说，你万年只喜欢一种口味？

马嘉祺两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手里的视频，不动声色地给删除了，马嘉祺把手机丢秦景怀里，头也不回地转身扔下一句话：

马嘉祺：走了

秦景：哎——

秦景慌乱地接自己的手机,语气焦急

秦景：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要不你就给我介绍……

马嘉祺双手插兜不疾不缓来到后台同他们集合,奖拿了，北山滑雪场也有了,刘耀文可谓春风满面

在见到马嘉祺那一刻，刘耀文大喊：

刘耀文：祺祺！

听到这一亲昵的叫声，他正点着烟,一阵反胃,直接把烟给折断了

刘耀文一脸兴奋地冲过来,马嘉祺拿手指着他，语气生冷，直接撂话：

马嘉祺：你过来试试

可刘耀文实在是太开心了，他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抱住马嘉祺就想亲,眼看他的嘴就要碰上来的时候,马嘉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向后扣，嘴角叼着半截烟,腾出另一只手直接他双手捆住,用力地往后掰

骨节发出嘎达作响的声音,刘耀文被迫俯下身,接连求饶：

刘耀文：啊——啊——，我错了,马爷,疼疼疼——

余西西笑着走上前,难得替刘耀文求一回情：

余西西：饶了他吧舅舅，他手废了，谁买单

马嘉祺笑着松开他的手，说道：

马嘉祺：稀奇

束缚松开后，刘耀文站直身子，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开口道：

那当然，先吃饭再唱歌，定了红鹤会所

余西西：我们先过去了啊，舅舅

余西西抓住刘耀文的手臂同他挥手

马嘉祺点了点头，问：

马嘉祺：宋染呢？

余西西：哦，她说要还东西给别人，会晚点，舅舅你顺道带她一起过来呗

马嘉祺：嗯

他们走后没多久，宋染刚从休息室出来，就碰上了在走廊抽烟的马嘉祺，他倚在墙边，头颈笔直，他吐了一口烟，喉结上下滚动，白色的烟雾萦绕着修长的指尖上飞腾，火光猩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染看见马嘉祺，还是一如既往地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她迟疑地问道：

余西西：你……在等我吗？

马嘉祺：嗯

马嘉祺把烟掐灭，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慢慢地走向宋染

宋染提着一袋东西，还穿着原来淡紫色绑脖连衣裙，莹然如玉，露出很细的锁骨，像两个月牙，她刚卸完妆，没了脂粉气，瞳孔清透，看起来乖巧又清纯

马嘉祺看着她露出来白皙的肩膀，拧眉：

马嘉祺：不去把衣服换下来？

他的眼神一落在宋染身上，她就莫名紧张慌乱，说话也不连贯了：

宋染：我……原来的衣服脏了，现在去宿舍换过来，你在这先等一下我

而且，她穿这种衣服在马嘉祺面前挺不好意思的，也不自在，一解释完，宋染就想跑，就在她跟只兔子一样拔腿就要溜时，马嘉祺站在后面，一抬手，轻而易举地揪住她的马尾，他发出轻微的哂笑声，用很轻的气音开口：

马嘉祺：跑什么？

宋染浑身僵住，不敢动弹，他松开手，走到她面前，脱了身上的外套递给她，眉眼透着漫不经心：

马嘉祺：穿上这个再跑

宋染下意识地摇头拒绝，可对上马嘉祺不容拒绝的眼神，她无奈解释：

宋染：可是我穿了，你也很冷啊

马嘉祺失笑，语气吊儿郎当地：

马嘉祺：马爷叫你穿上就穿上，哪那么多话

宋染最后只能穿上，却像偷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她匆匆说了句：

宋染：谢谢

就跑开了，宋染跑出大厅，风呼呼地吹过来，她下意识地把脸缩在衣领里，然后闻到了领口淡淡的烟味

马嘉祺的外套还带着余温，宋染穿在身上，感觉全身犹如带电般，火烧火燎，热气从腰腹那里一路蹿到脖子

宋染跑在风中，一点也不觉得热，她加快了步伐跑回宿舍，潜意识的不想让马嘉祺等太久

宋染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门被推开的时候，她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喘气，瓷白的脸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

梁爽：染染，你回来啦？你刚才在舞台上太漂亮了，台下不知道多少男生蠢蠢欲动呢

梁爽坐在椅子上听见声响回头

平复好呼吸后，宋染直起腰，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

宋染：是吗？

她不怎么关心这个，宋染继续开口：

宋染：我回来换个衣服

宋染换好衣服后，重新找了个牛皮纸袋，将衣服小心地叠好装进去，急忙往外走，门打开，梁爽关切的声音被卷进风里：

梁爽：你是不是发烧啦？脸这么红

宋染：没事

宋染再一次急匆匆出门，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马嘉祺，他换了件外套，正站在路灯下低头玩手机

宋染一路小跑到马嘉祺面前，把装有衣服的袋子递给他，再次开口：

宋染：谢谢

马嘉祺刚好把手机揣回兜里，他侧头咬着拉链，闻言掀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意味不明：

马嘉祺：宋染

宋染：嗯？

马嘉祺：你非得跟我这么客气吗？

马嘉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染：我不是——

宋染想了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她明明不是嘴笨，且说话有逻辑，怎么一到他面前就怎么什么说不出来呢

马嘉祺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堪堪遮住冷峻的下颌，开口：

马嘉祺：我们走到前面去打车

宋染：好

他们站在学校的侧门外面，打算朝东南面的一条小巷子走过去，东南面属于老校区这一侧，路灯常年失修，一颗黄色的灯泡外表早已结了一层网

寒冷将冬青色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马嘉祺走在最前面，右侧传来一阵争执声，他虚虚地往巷口觑了一眼，发现不对劲，偏头对宋染说话：

马嘉祺：站那别动

宋染停下脚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宋染：哦

按理说，马嘉祺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再次看过去，等看清对方之后不得不停下脚步

宋染也看到了这一幕，不免有些担心陶艺璇，扯了扯马嘉祺的袖子

陶艺璇：放开我

陶艺璇被几个男生围着，语气明显的不耐烦

那几个男生，是对面职校的，经常喝酒打架天天没个正形，为首的一个黄毛向前一步，趣味盎然：

客串：黄毛：哟，怎么还有脾气了？

客串：姑娘，就交个朋友嘛

陶艺璇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她的语气傲慢且抑扬顿挫：

陶艺璇：就你们，也配？

陶大小姐话语里透出的轻视和高姿态明显激怒了他们，对方脸色一变，手掌一扬正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时，一道凛冽且有质感的声音传来：

马嘉祺：陶艺璇

众人看过去，马嘉祺双手插着兜，叼着一根烟，步调不疾不缓地走向他们，为首的黄毛在看清来人时，不自觉地放下了手

客串：黄毛：周京泽？

黄毛摸了摸鼻子，问道

客串：黄毛：你俩一起的？

马嘉祺：嗯

马嘉祺语气不冷不淡

一旁的陶艺璇眼睛里透着惊喜，她立刻靠前挽住马嘉祺的胳膊，语气亲昵：

陶艺璇：对，我们就是一起的，他是我男朋友

马嘉祺单手插着裤袋的手动了动要推开陶艺璇，不料她攥得更紧

黄毛见对方是马嘉祺，松口：

客串：黄毛：行，马嘉祺你在高中还挺有名的，有时间我们玩两局桌球啊

马嘉祺：行

马嘉祺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吐了一口烟

宋染站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陶艺璇亲昵地挽着马嘉祺的手臂，人走后，她仍然没有松开，踮起脚尖，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

马嘉祺指尖的火光明明灭灭，为了迁就女生的身高，他略微俯身听她说话，以致于头颈后的棘突明显，冷淡又勾人

宋染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拇指的指甲陷进食指的皮肉里，痛感传来，地面上两人的影子重在一起，她垂下眼看着那一抹影子，盯到眼睛发酸，发胀，却不敢眨一下眼

一群混混走后，马嘉祺将视线落在陶艺璇紧扣着他的手臂上，挑了挑眉：

马嘉祺：还不松手？

不要上升到小孩们

不要上升到小孩们

不要上升到小孩们

作者：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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