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在课堂像他一样举手发言说话。
在学习变成他一样废寝忘食。全身性都没有任何其他浮云投入这种疯狂。
在饭桌上学着他的吃饭习惯。每个动作都做到细致入微。在热闹之中躲开人群一个人孤步享受自由。许多时刻成为一个缄默者,有说的话不想说,不想说的话无人说,不像一个平常人,我与沉默同罪。我把所有懒惰之我全部焚毁。抽筋拔骨仍然不会感觉到痛。感觉不到感觉。开始折磨我自己,也病态的爱上了这种被折磨的感觉。
累瘫,跑!
受伤,就算是爬也得爬到那里!
不在乎,不在乎得到,不在乎失去,
什么也不在乎。
易蓉看着我的眼睛,嘴巴略微抽了一下,说道:“我发现你挺像他的。”便没有后话。
我呆了很久。我想,我的脸色肯定是不太好看。她笑的很勉强:“生日快乐。”我挤了个表情给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想要把自己心里的那句话想说出来。她默默的说了一句拜拜。下次聊。
我挂断了视频,要失控。
我把那个圆块眼镜摘下来。重重的丢在墙壁上!
像?像什么!!!!!
我之所以要发生这些改变,不是为了学他,是超越他!!!为什么我要变成这种半人不鬼的样子。全是因为他!!!凭什么他可以高高在上,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因为自己家庭优越,把我变成令人恶心的谈资。凭什么我一生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凭什么?凭他妈的钱!!!凭他妈的颜!!!凭他比我聪明,比我有才能,凭爸妈一直都是想把我变成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鹦鹉学舌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喷涌而出,肮脏的、污泥的的鲜血正迅速的破开身体的局限——口中一直有很有难受的滋味,张开嘴大呕,什么呕不出来,地上只有点点的唾沫。痛苦加剧,如同发疯般的爪牙剖开我的心房,心脏每震动一下,痛苦的传导线就更为敏感。打开心房也让别人看到里面的残缺与不全,眼睛也压抑泪水,手指捂住泪水始终做不到。
刘歌莫名其妙看着莫名其妙大啕的我。“辰哥,怎么了?”我走下铺,跟他拥抱一起:“我不太…好。”悲伤的已经丧失了语气。我头靠着他的肩膀,让自己好受一点。“我怎么会这样?”我所做的一切成功,仍然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吗?为什么?所以我现在通过对于他的“模仿”才让自己显得成功那么一点吗?
“辰哥,你哭什么?”渣林又说。我呼吸似乎都变得很艰难,我吸一口,心里的玻璃就会被砸碎一块。支离破碎,无法拼接。
“真操啊!!!!!”发泄般的吼出来这句话。他默默的拍着我的背。“没事,都会没事的。”人求得安慰的时候,反而是哭的越大声的时候。以为这个世界冷薄,事实真是如此。反而是一点温暖,是难过变得不会再那么难过。聊胜于无。
“辰哥,你到底哭什么?不就是女朋友在异地啊。”刘歌说这话时,突然让我有一种想敲死他的冲动。“你不会懂的。”我瘫在床上。把垃圾桶用脚勾了过来,吐了很久。
赵婕妤
许多年以后,我才慢慢的明白杜钰的性情究竟是为何这样的古怪了。我把曾经的那个号找了回来。头像还是那一只猫。那只猫是很小的时候的模样,我曾经养了很久的一只猫。只是,有一天它死了。死的毫无征兆。犹如他的离开,背影默默的离开,我把头转过去。不用看到双方想回头的欲望。
点开他的空间,什么都没有,什么信息也没有。全部定格在了16年那一天下午。他的头像是白色的,我点开他的空间,一大段的留白。对于他来说,认真。是一种态度。他不要让我看到曾经的那一幕幕,于是全部都删了。只有一张,没有删。
似乎是他很小的时候照的一张,站在石狮子前面,看不清笑容。但是应该很开心。双手交叉在腹前。默默的放大,后面有两个人影,突然想起他们是谁了。他们是杜钰的父母亲,我想到很久以前,他在浩瀚星空下面那几句话:“婕妤,其实以前我怕黑,现在不怕,什么也不用太过害怕。”他的眼睛忧郁的像藏了一个星球。“我害怕我害怕的你会害怕。”他离开了很久的时候,我都是以悲伤度日如年的,不懂他为什么要把我删了,不懂他为什么要在热恋当中直接离开?不懂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我本以为我很孤独,很伤心,于是喝酒,于是到一个不同的地方放飞自我。我以为那是对我自己极大的安慰。可是他面对难过呢。如果有难过呢?
如果会有伤心的时刻呢?
他该用什么方式呢?
我本以为有人去安慰自己,这是很开心的。
可他,连孤独都是奢望。
杜钰
我知道,不得不说出这句伤人的话来了。那是无意,也是一种自由的体现吗?心里并不糊涂。反而更清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会被烙上不孝这样的字眼。同样自己的那颗心也会遭受煎熬。母亲坐在我的一旁,表情不能难看也不高兴。“我不,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出来你肯定要骂我。”
“刘辰自杀了,你应该知道。那是我的责任。”“小钰......你得明白在这件事情你做不到什么。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我没有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他。没有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没有他生气的时候制止他。作为一个朋友,你的儿子。我很失职。我想去做点有效的事情。那就是没有。好像我骨子里就是冷血。”
“不是这样的。你只是不愿,”母亲说,“这种事情。你...”
“或许你不把我生出来,就不会见到这种事情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说话声音提高了分贝,说的这个大逆不道的话,感到震惊。又惊讶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得明白很多事情。它发生了,你就...难能去改变什么了。”“所以,它是事实。摆在我面前血淋淋的事实。”“你不要自责。知道吗?这件事情你真的不必要想那么多。况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痛斥我的应该也我,不是你。
我知道小时候你是总是被婆婆带着的。知道你和我们有抵触,这是我是知道的。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
你小时候总是闷不吭声的,总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孤零零的,我担心你病了,在幼儿园的时候,你也不太合群。所以小时候带你经常去玩,自己也很难过。”
母亲手摸着我的脸颊,“每次看到你长大了就好像感觉身体的一部分被分割了。我不要你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你还是变了。是我,是我们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我的错。”
“那不是你的错。谁的错都不是。”我说。“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很久,打算不生你,但是,我顶不住压力。我顶不住舆论在脊梁骨上戳来戳去。我遭受不住世俗的桎梏。你懂吗?看到别人儿孙满堂,我也会羡慕,不是吗?”说的同时,她的眼泪慢慢的滑下来了。
我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很心酸的人。跟以前对家公司那些刺头都智斗勇。最终她坐上这个位置脚踏平了许多竞争者,她和我一样倔强的把心酸搅碎,把它当成甜点吃掉。说到底,我们都是很孤独的人。
而她的衰老却是由于我赐予的。谁错了?谁都没有错。刘辰的父母没有错,刘辰有错,因为他懦弱,而他的懦弱却是那个不幸的家庭所造成的。所以,谁究竟错了。
我梗咽在心头。我知道自己自私无礼,而这是生物本能,我递给母亲纸巾,回头看了一眼她,自己跑到房间里大哭了一场。所有难过。不由分说,全部发泄在了被窝上。
我写那些泪感比较高的文章时,总会以余华那一句:眼泪留给读者,欢乐留给自己。
所以,心情贼好。
前日大雨,考试己完,躲食堂避雨,逢初中之同窗,相顾无言,便辞。
这几天总算看完了《挪威的森林》,发现和我写的小说有一些相同的地方。我想表达的东西。读书是一种很俗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高雅的,为高雅的只是取决于你到底读进了多少。(啊,好比别人说一句英语,就会发现这人很高级。可能人家说fuck,你都说哇,牛逼。这可能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吧。)
“而拥有一定知识的人,很容易让自己博学(表面博学)而无趣。言必谈及“这很正常”“普通现象”“非常简单”,固然这世界一切都由机制和规律构成,但这仍然不免失了灵气。性格逐渐变得孤高而无趣,颜色逐渐从其身上褪去。”
这段说的太好了。也就是说不要太过于高深的去把这些东西抽丝剥茧给别人看。即使你知道这个(道理或者本质),也不能随意去说,因为那样的话,太严谨缜密、不合口味。且是一种讨论的语气。不够柔和。他们更喜欢“现象”说话。而非“本质”说话。
顺带把《九门后续三本》复制到了话本,思索着该写出点名堂来了吧。以及语文老师布置的“奇葩”作业(请用劳动成果拍一段视频),明天,置办的画架会到,顺带研究一下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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