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沉篇:第十五章:上课（一)

我走在路上，疑心这几天是个噩梦，非常真实的噩梦，我醒不过来。上海经过这几天的雨，行人更加匆忙了，人们的脚步更快了，大厦升梯有几个蜘蛛人在工作。而他们下面却是万丈深渊。如果稍微不注不注意的话，那就粉身碎骨。我面对的是一个大瓶，大屏上正播着拼夕夕的广告，电线街道上空相互交错。沿着电杆分布到更远的远方。我不知道这条路我走了多久了。那条路，不长，它只是连接着学校和家，这条路，也长，它也让我看到世间的黑与白，真与假。

我没有乘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走过一个又一个小区。我果然迟到啦，这也是必然的。我把伞放在一边，老杨不会说什么，毕竟这几天雨下很大。满天都是雨。像是一个世纪的蔓延。

“辰哥，昨天怎么了？刘歌跑来问我，唉，还是问昨天的事吗？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者说家里发生了什么？刘歌是我们外家人的，也算是一个小表弟。年龄相仿吧。他不叫我哥，也不像我表哥，却很江湖气，帮我取了个辰哥。当然也比较惭愧，有的时候，我实在想不清，为什么可以和小表弟挤在一窝里。唉，这也没有办法。

“就你屁事，管那么多。”我直接含糊了过去。不过我挺希望是杜钰，而不是我的小表弟，不过我想了想。杜钰性格比较傲娇。以他的性格，应该是我问他才对。我想。不过，他似乎也不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不然在刚才我过过道的时候，他怎么不问呢？关心别人，他做不到，我也说不口，必竟，这应该是我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外传，人人各有各的操蛋事。我看着杜钰入座，赵婕妤也走了进来，他俩之间不知道又干了什么？

我无暇顾忌，因为有人拉着我，我与李姐四目对望，（此李姐非彼李姐)，是我的同桌李晓，她问我：“为什么你不补呢？”我其初并不想回答。但我还是说了一句：“没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呢？”我笑她，我笑我自己。“你脑袋瓦特了吧。这随你自己。你个傻逼。”我嗯了一声，便不理她。我仍然是坐在窗那边的吊毛，但我从清晰的玻璃看出，一个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我，眼神与常人不同，是悲愤的，又是无奈的一张脸。我变了，我意识到。

自己早该变了，可因为这样，自己成了自己不想成为的人，我是个学渣，而自己想成为杜钰那样的学霸。这就是矛盾点。杜钰是赢在起步线的男人，而我却是禁赛的选手，跑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我恶心，竞争这东西，比别人好就是杜钰的优越，也是我的悲哀，悲哀自己的家庭，悲哀自己自尊心的脆弱。

努力的过程真让人恶心。当你发现只有这个水平，你只能停留在这个水平，就内心会仍有不甘心，只是你努力的上限，却只是别人的起点。我啊，对的起自己就好了。我对他们的废话干脆免疫就好啦。我这样想到。毕竟是废话。

我接着发呆，发呆是对当下一切的思考，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和任何资本去对我爸和造成的臭摊子，如果自己还有什么的话，应该仅剩自己一无是处的灵魂！

人生就像是一道多项选择题，困扰你的往往是众多的选项，而不是题目本身。

我扶住额头，冥想这一切，我知道自己和杜钰的差矩已是天上地下，我只能努力赶上去，考个两本也行。超越是不可能的。我看向杜钰，他在发呆。我悉数作好准备，拿起笔，打算补。毕竟会有几次大考，拖欠作业可不好。我目光看着倒计时：五十天。

抄作业

老杨找我，不是其它什么，就是他对我作业质量有些怀疑，他坐在椅子上，手边正放着我的作业本，我暗叫到早知道不抄了，要知道被老杨选中的都是问题学生，老杨看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做到眼不动心不跳的，这应该是我的特长，“真的没抄？”老杨问道。

“真的没抄。”我用手擦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天气太热的流下的汗。老杨疑惑看着我，“怎么了？”

我把手放在后面，“老……杨老师，这天气很真热呀。”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但不安总是在不经意体现的。

“刘辰，你看看这题。你怎么做出来的？”老杨指着作业本，我看着这题，说不出来。

我对老杨说到:“其实，我没有抄，只是用了高科技罢了。”

老杨摆了摆手:“回去吧，以后你的作业我不会收了。”我有点无奈。因为这件事是必然的。反正好像没有什么所谓的。我心中暗骂道：“爱改不改。”杜钰也正好从这经过。

我依然苦逼的看着老杨。杜钰也是一脸懵逼看着我:“刘辰犯了什么事吗？”他问老杨，老杨如实回答他:“这件事儿倒是没有多大。倒是罚抄是逃不了了。”他噢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我有些无奈。在这之后的事情的过程一笔带过。

反正是不太美好。

杜钰正背靠门前：“你怎样？”我翻白眼给他看：“你说呢？”他放下手:“是陈景天告的密。”听见他说这话，我想到了陈景天背后里说“有他好看”的这句话的真实意思，靠，原来是那傻逼。我说怎么好端端的老杨找我？我已经想到怎么该整死陈景天这个屌丝了。

“所长在哪里？”我问他，他没有回答我，“靠，你倒是说话。”他侧头十分有兴趣看看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搞他。”

“你这么他妈不是废话。”

“要不，算了？”

“算个屁。”

“我还是陪着你吧。”他撇了我一眼身旁的李晓，“告诉婕妤，我下午下去琴行。今天有事情，可能会耽搁很多事情。”李晓大概是看到杜钰第一次这样跟她搭话，一脸呆滞的看着他。“走啊，我还得找人算账呢。”我拽着他的手。

“你为毛陪着我？”

“大概我也得了脑残吧。”

“操，你说谁脑残呢？”

“反正不是我。”

我把手慢慢抓紧又放开。“你今天有很多事吗？”

他点了点头。

“像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多事啊。”

“人啊，总是要找事情做。”我听到他说这话，也对。每天看他几乎死板的面孔和定格不变的动作。看得我也莫名有些烦。

还是去找所长去！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肖傲祥。

作为所长的死党，他一定知道所长的位置。

“你最好告诉我陈景天去哪里了。”我气势汹汹对他说道。“我他妈怎么知道那个屌毛去哪里！”他很不爽的对我骂道。“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按捺住心中的不爽。

杜钰也对我说道:“我知道他应该在女生寝室里撩妹。”肖傲祥继续倒头就睡:“这他妈关我屁事。”

我无语中，杜钰向门走去，我也赶紧跟上。女生寝室也不算远，也就在恒齐楼，大楼位置是食堂斜对面，不过这里算是第二处，为了防止老色逼和恋人之间的瓜葛，于是在各多女生抗议下（不排除各别女生想换教室的想法)，很隆重举行了移楼晚会，（也算是后话了)，不过，可能生人会有些难找。

话说陈景天确实是一个不正经的，我又想到了和他在一起的女孩，花花公子没跑了。杜钰的表情倒是“我看你怎么修理他”的一贯表情，反正他必须要受到还应有的制裁。

然后我们在拐角处碰到李世旭，他和所长也算是基友。整天猫在一起，所以我拦住了他:“我找“所长”有事。”然后让杜钰把在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他才恍然大悟，外加“你太不小心了”的眼神看着我。

“我就这么幸运。”我撇了一眼李世旭，忍住他的幸灾乐祸。

“走吧。”杜钰用眼神提醒我。

“对啊，如果你要找陈景天的话，他应该在......”

“应该在的。”我说道，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陈景天已经把这件事情弄出去了，我一定要把他痛揍一顿。

这时杜钰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一会儿，说到:“我得走。”我想，大概是赵婕妤在找他，我把一块递给他。“顺便帮我买瓶水呗”，他哦了一声，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会去食堂那边。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担心，杜钰可能会把持不住，当然也不对啊。那个姓赵的女生应该不符合他的胃口。啊，像他这么冷淡的人，怎么可能？我操，我在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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