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一个行动都在别人的拥抱中完成。”
在别的孩童跌跌撞撞蹒跚学步时,我被确诊为患有先天性骨骼疾病。在他们已经可以不那么灵活地奔跑时,我的活动地却只限于摇篮和儿童床。
我的每一块骨头都是那样脆弱不堪,像瓷器那样易碎,像枯枝那样一折就断。
我无法自己行走,甚至无法像其他人一样紧紧拥抱我爱的人,只能被别人轻轻地用双手抱在怀中。
我在母亲的怀抱中长大,因为父亲在外打工,因此我的生活中处处离不开母亲。母亲每天照顾我,不论是起床、洗漱和晒太阳,还有定时去医院检查。
我没有上过幼儿园,我的小学也比其他人晚了三年,入学以后,母亲的任务也更加繁重,要每天抱着我上下学。
学校里当然不乏不和谐的声音,当然我得到更多的是无私的支持。
后来我考上了一所离家很远的高中,按学校规定,学生必须住宿。
于是我高中时期的兄弟们,将我从母亲的手中转移到了他们那强劲而温暖的怀抱里。
我感到不习惯,难为情,羞愧自责,十分痛苦。
他们用温暖的怀抱,驱散了我的顾虑和担心。
和我住在同一个寝室的,是我们班上最强壮的三个男生。
他们每天抱着我上下床,抱我到书桌前自习,帮我洗脸洗脚;他们抱着我去呼吸早晨最清新的空气,抱着我沐浴冬日最温暖的阳光。
在教室里,我的周围坐着的都是男生,这样任何一个人没来上课,其他的人仍可以照顾我,抱我去做我要做的事情。
我的文化成绩不错,我的兄弟们常向我“请教”。
他们常说:“哥,帮我看一下这道题。”
我为我也同样能够帮到我的兄弟们而感到高兴,我很享受这种互帮互助的氛围。当然,我的给予虽是微不足道的,但在那时起,我觉得我负起了一个男人的责任、一个兄长的责任。
下课时他们抱着我上厕所,体育课他们抱着我下楼梯,抱着我坐到户外的椅子上。起初我拒绝参加体育课,我不该剥夺他们自由快乐的权利,他们也没有义务要这样照顾我。
但是他们——我的兄弟们说:
“哥,我们是兄弟,我们是一起的,一个都不能少。”
我无法表达我对他们的情感,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我的感激。
那是三年的无私的帮助、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细心地体谅我的自尊。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们中的好几个表示,要和我报同一所大学,我们将一直在一起做永远的兄弟。
我很幸运,即便拥有那样不幸的命运,还是遇到了那群最可爱的人。
后来我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她是一个善良纯真的人。
我们在一起了,过得很快乐,现在我是她的丈夫。
我的身体开始有所好转,坐在轮椅上的我,笑得无比灿烂。
脆弱的骨骼,佝偻的身躯,疾病的痛苦,这也许是人们同情我的原因。
但我对它们只字未提。
阳光下,我笑着,这一次我向他们张开了双臂。
一个拥抱对于身体无论是否健康的人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珍贵的。拥抱不仅仅是拥抱,在你快乐时,一个拥抱为你开心,和你共享喜悦;在你失意时,一个拥抱接住你的难过,治愈你的空缺,拥抱更像是一束指引着人生温暖的光。
愿你我都能拥抱他人,被人拥抱,拥抱温暖,拥抱希望,拥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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