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娜心里,查克还会呼吸,没流血,没有躺在医院。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后院的那棵银杏树,上面的叶子已经变黄了。
手里的茶已经渐渐失去了温度,就像一具尸体。
风吹得玻璃门“咣当”作响,她想张嘴喊:“查克!快来修修这门!”可是,她就算喊了,这门也还是这样。
房间里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事了,就比如珍娜和查克刚刚搬进这里的时候。
那是一个夏天末,气温已经没那么热了,风吹得很凉爽。她和查克决定快速的搬进房子里住下,可是在她的撒娇和央求下,查克开着那辆旅行车到了西海岸,他们就这样带着一大堆家具和杂物在洛杉矶玩了三天,随后才搬进了红杉镇。她甚至还能想起那天橙黄色的阳光,晚上在红色的夕阳下到后院吃晚餐。
珍娜笑起来,一滴透明的眼泪快速的滑落脸颊,仿佛生怕被别人看到。她感觉胃里一阵收缩。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起来。直到它快掉下去的时候,珍娜一把抓住了它。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颤抖着,就像一位老太太。
“珍娜?”
“亨利。”
“你还好吗?”
电话了安静了一会,只留下了呼吸声。
“所有人都问我好不好,亨利,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会好到哪去?”
“好吧,我很抱歉。”
珍娜摇了摇头。就像亨利看得到一样。
“查克的尸检已经结束了。你想什么时候为他准备葬礼,也许我可以帮忙。”
“我还不知道。”
“那我就把他直接送到殡仪处好吗?”
“谢谢,亨利。”
“事实上我更担心你。”
“至少我还活着。”
“不,珍娜,悲伤并不会伴随你一辈子!你得想开点!”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亨利!”
“我们会抓住那个混蛋的!”
“答应我亨利!”
“什么?”
“抓到他的时候!对准他的额头来一枪!告诉他做了什么!”
两边安静下来。
“我会的。”亨利说道。
珍娜挂了电话,躺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银杏树的叶子再次落下一片。
她的视线周围黑下来,直到不再看见那棵树和后院。
咚咚咚!
敲门声将她惊醒,她本能的坐起来。周围已经黑下来,外面被一片黑暗笼罩着。
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促。
“谁?!”珍娜喊道。
周围很安静,并没有人回应她。她站起身,光着脚,朝着门走去。
“是谁?!”她问道,并将耳朵贴在门上。
咚咚咚!
敲门声瞬间从旁边的厕所里传出来。珍娜被吓了一跳,大吸了一口冷气。
“谁在那!”珍娜喊道。
门旁的镜子旁映着一个黑影。她散着头发站在窗帘旁,身体极其扭曲。
“你是谁!”
那人影付下身子,一步一步的在地上爬着,每一步都伴随着骨头的“咔嚓”声。
珍娜大睁着眼睛,艰难的拔起双腿朝楼上跑去,冲进了卧室并锁上了门。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在半空颤抖。那是什么鬼东西,她想着,那确实是个人!但是就现在看来可能有点不像。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珍娜甚至能听到它的骨头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疯狂的敲门让珍娜闭紧了眼睛,她用身体挡住了门。脆弱的木门被推得一阵抖动。
随后安静下来,外面没了声音。
珍娜跪在地上,从门底看去。外面的灯光从门缝摸进来,似乎没有任何人。
“幻觉!”珍娜伸出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我得吃点药。”她自言道。
“药在哪?”
“药在哪?”
“我不知道!”
珍娜舒了口气。
“珍娜…”门外传来细微的呼唤声。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位年迈的老婆婆。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重,更加急促。
“开门!开门!”不管门外是什么,它开始尖叫起来,并伴随着一阵撞门声。
“滚开!”珍娜喊道,她的声音撕心裂肺。
“开门!珍娜!开门!开门!”它撞着门。一次接着一次,每一次都更加沉重。木门就快撑不住了。
珍娜四处看了看,拿下了墙上的十字架。
“滚开!”
咚!
白色的木门倒在了地板上,外面一片漆黑,仿佛一个黑洞。
那个人影颤颤巍巍的走进了,瘦长的四肢,嶙峋的身体,皮肤仿佛纸一样灰蒙蒙的贴在皮肤上,杂乱的头发盖住了它的脸。
“我以主的名义,命令你离开!”
珍娜举起手里的十字架。木质的十字架冒起白烟。
那人影原地尖叫着,扭曲起来,她伸出尖利的爪子朝这边扑了过来。
十字架瞬间着起大火,烫伤了它的胸口。
珍娜连忙丢下十字架,朝着门外跑去,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几乎看都没看撞开了大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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