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娜,我很抱歉,昨天我确实有些激动,我很抱歉。”
“没事查克,我能理解。”珍娜深吸一口气,把早餐放进了盘子。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离开这里。为了你。”查克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转眼看着珍娜。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说了我不会离开。”
珍娜做了煎鸡蛋和培根。她把盘子放在查克面前,又给他端了一杯咖啡。锅里的余温让油渍“滋滋”作响。
“我们可以去你母亲那里,或者到我姐姐那里,我们可以有个孩子,把这段不好的记忆忘掉。”
查克抿了一口咖啡,看着珍娜,好像在等待着回应。
“是因为,亨利吗?”
“什么?”
“是因为亨利,你才不肯离开吗?”
“这跟亨利有什么关系?”
查克看着珍娜,她一脸奇怪的对视着他。
外面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查克的桌子上。
“这很危险,我说过好多遍了。”
查克的语气带了一丝央求的意思。
“我以为不会在发生了。”他继续说道。
“发生什么?”
“死亡。”
“这镇子从建立开始就有人死亡。”
查克揣起胳膊,后仰过去,让自己坐的更舒服。
“我的祖父,曾是教堂的传教士,他说这里是坠天使路西法的坠落地。”
“我不信这些查克,你知道的。”
珍娜端起咖啡,望向窗外。邻居乔伊正在遛他的狗,一只连腿都懒得抬,连一根树干都懒得找的胖狗。
丹倚在一家中餐厅后面,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他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肩膀的鲜血顺着手臂流到了手指,然后滴在地面上。
他背靠着墙,慢慢滑下去,坐在了一堆垃圾上,巷子口闪过警笛声,红蓝色的信号灯扫过了墙面,投下一个奇怪的影子。
巷子阴暗而潮湿,楼顶站着几只探头探脑的鸽子,几只野猫在另一边翻着垃圾桶,一阵微风,吹起了刺鼻的下水道的臭味。
他静静的躺在阴影里,腿上的伤口开始胀痛,血打湿了他的靴子,他看着从远处地上蔓延来的血迹。就像一只中了枪的鹿。
他想起来有次冬天和弗林在红杉林里追捕一头鹿。
大雪连续下了三天,林子里的积雪直到膝盖,他们每一脚都能踩出一个深坑,这样的天气打猎实在不是好选择。
丹握着手里的雷明顿狙击枪,冰冷的枪柄在手里发抖,瞄准镜已经挂了一层白霜,枪口上的准星也堆了一小点积雪。
弗林猫着腰,差看着地上的脚印。他就像一名印第安人的追踪者一样。
远处的林间闪过一丝棕色的身影。那是一只母鹿,它抬起头朝这边看着,嘴里嚼着雪地里的草根,然后又扭头看向别处。
两人在300米左右的地方趴下,丹将枪管架在一棵枯死的小树上,左手按住了肩头的枪托,右手食指勾住了扳机。
“放松。”弗林看着那只鹿继续说道:“轻呼吸。感受它的动作。感受它的心跳。想象你就是它!”
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枪的保险,将十字准星移动到了鹿的下腹。
它原地抬了抬右腿,又地下头啃了一口草根。
“慢慢扣下扳机,准备好就开枪。”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点风,就是单纯的干冷的感觉。那头鹿的轮廓在瞄准镜里勾勒出来,它油亮的皮毛和一对漂亮的耳朵。也许它就是鹿神,也许只是一只年轻的母鹿。
丹轻轻的回勾扳机,弹簧声在他耳边响起,他似乎能感觉到枪里每个零件的移动。
砰!母鹿撕心裂肺的哀嚎了一声。
枪响震彻了整个树林。周围的积雪散了出去,小树无力的摇了几下。
丹提起枪跑了过去,弗林也跟在身后。两人蹦跳着来到鹿刚刚站的地方,地上留下了大片血迹,但是鹿已经跑了出去。
“没关系,丹,我们顺着血迹,就会发现它的尸体,它活不了多久了。”
丹被一阵犬吠声惊醒。警察派了警犬。
他右手撑住墙面,左手扶着右腿站起来,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他扭曲了表情,继续朝着巷子口走去。
警犬的咆哮声好像近在咫尺,也好像在后面追着他,他已经准备好随时被狗扑倒,然后面临着一顿撕咬。
巷子口传来亮光,他停下,原地站着,试图休息会儿。后面的墙上窜动着警犬的影子。
他再次一瘸一拐的跳着向前走去。有那么一会,他想到了马克,然后便是倒下去的念头。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将巷子口赌住,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家伙向他招招手。
“上车!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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