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值夏夜，空气中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和沉闷，地面也迅速降温，微风吹得很凉爽。

丹泽西刚刚下班，他是一名糕点师，在红杉镇开着一家比较不错的蛋糕店，虽然算不上有名，但是也不会太空荡。

夜深，他把剩下的蛋糕塞进冰箱就匆匆的关了门。丹朝着街角的酒吧走去。

水果店的伙计向他打了招呼。

远处的路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菲尔。

她是个性格很直的人，留着简短的发型，棕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穿着一件褪色的牛仔夹克，黑色的紧身裤，长筒靴子。

“我的天！D！”她大叫道，并挥了挥手，她不像其他女孩，因为高挑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很受其他女孩喜欢，并且会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菲尔。”丹笑道。

“今晚有兴趣喝一杯吗？”

“正有此意。”

两人进了酒吧，随后出来的时候基本是相互扶持着。

菲尔唱着歌，把脚上的靴子踢了出去，头发乱糟糟的糊在头上，身上一股刚刚吐完的恶心味道。

丹完全不在乎菲尔怎么样，他替她捡起靴子，把自己的鞋也脱了下来，跟着她走上了衫木桥。

她转过身，挪着小碎步，看着丹，疯笑着。是啊，她就是这样随意，甚至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

丹瞥见菲尔身后的人影，可他并没太在意，直到他掏出怀里的点四五自动手枪。

枪响，菲尔大睁着眼睛倒在地上。这一切在丹眼中就像慢动作，他愣在那看着那人朝着菲尔开枪，每一次枪击菲尔的身体都随着颤动一下，直到弹匣里的七颗子弹打完，那人丢下枪消失在了森林里，丹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只记得菲尔眼中的泪水，和那人手腕上的六芒星纹身。

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顺着鼻梁流到鼻尖，滴在地上，他不愿再去想这些。

菲尔的墓看上去非常整洁，打扫的人很用心。丹泽西深吸了一口气，马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伙计？”

“给我一把九毫米手枪，带子弹的！”

亨利迈着步子走进了医院，朝着柜台前的护士亮了警徽。

“昨晚你们这里谁值班？”他问道。

“一个黑人女士。”护士回答道。

“她在这吗？”

“在一号病房右面的输液室里”护士指了指自己的右面。

亨利转身走向走廊，手机在他兜里振动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上面是丹泽西的照片。

屏幕闪烁，有电话打了进来。

“这个长得像汤姆哈迪的家伙是谁？”

“假释犯人！”

“主要情况？”

“二十年前的杀人犯，现在正处于假释期，涉嫌杀害一名女性，连开数枪。”

“派几个警员盯紧他。”

亨利挂了电话，脚步停在了输液室。

一名穿着制服的黑人女孩正在往输液袋里注射着抗生素，她熟练的弹走了袋子里的气泡，接上了输液管，转眼看见了亨利。

“你好，警官，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丽萨的事。”

“她怎么了？”

“被谋杀了，在她自己的屋子里。”

女孩张着嘴，似乎想喊出来，可是她皱眉强忍了下去，声音有些哽咽。

“我很抱歉，我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亨利问道。

她放下手里的输液袋，扶着墙坐在了椅子上，从后兜摸出了呼吸器，深吸了几口。

“丽萨昨晚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吗？”亨利问道。

“是的，昨天是她的生日，她拿了礼物就走了。”

“她有没有要去哪，或者见什么人？”

“没有。”

亨利打量着女孩，她呼吸似乎越来越困难，他不得不放弃继续询问。

线索再次中断，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所有警察都在无头乱撞，试图碰上死耗子。

亨利不得不回到警局。他长叹一口气，在咖啡机旁接了一杯咖啡，走到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丽萨手机的通话记录已经整齐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抿了一口咖啡，右手拿起桌上的笔敲打着桌面。

哒哒哒哒哒……

这命案的繁多可以说已经远远超过了洛杉矶，难道说这鬼地方每天都要死一个人吗？近几天的事实在让亨利有些烦心，他不得不放弃思考这些事。似乎许多问题，面临着选择，如果他不选择考警校，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上大学，而是跟着父亲打理家里的农场，生活是不是会平静许多？他甚至想象出了他和巴迪在农田里玩飞盘的样子。生活真的会发展成可以想象的美好。

他不禁微笑起来。

可事实，他仍旧坐在这软踏踏的椅子上，面前的是办公室不是农田，他必须解决这些事。

亨利放下手里的笔，一把抓起桌上的表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熟悉的名字——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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