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想穿过洛杉矶边境,车子会经过大片的红杉树。
在红杉林里会有一条公路,周围的森林遮天蔽日,这些上百年的红杉树几乎见证了整个国家的兴衰。阳光透过树间照到公路中央,你甚至可以看到余晖。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你就能看到山下的‘红杉镇’,没错,就名字而言,这里盛产红杉树。镇子并不是很繁华,但却占了不少地方。这里有一座很大的伐木场,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然后就是镇边的瀑布——血衫瀑布。每年秋季,瀑布上游的血衫树林的红色果实都会掉进湖里,这种粘上就很难洗掉的东西会把整个瀑布染成红色。
由于镇子在山脚,可以说这里总是最晚触及阳光的地方,黎明的光辉会顺着森林的公路一点点蔓延进小镇,这真的很有趣,想象一下你的屋子里还处于黑暗,而你的邻居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珍娜!这个周末你不是要去老斯威克家帮忙吗?”查克正在镜子前刮着胡子,刮刀一下一下从他的脸上刮下泡沫和胡渣,然后掉进水池里。
“我的天呐!你为什么现在才叫我!”虽然语气很急,但她还是惬意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拉了拉被子把自己捂得更严实。
“我记得你好像答应过丽萨你会去的?”查克拿起毛巾抹了抹脸上残剩的泡沫。
厨房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名女孩失踪的消息,主持人重复的念了三遍她的名字——莉莉丝马尔修。
一旁的烤面包机发出“叮”得脆响。
“我的周末!”珍娜呻吟道。
“拜托,亲爱的,斯威克是位退休的神父,他人不错!”
“我本来想做点别的事。”
“比如?”
“跟丽萨去逛逛街,或者喝点饮料。”
珍娜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束发带。
“下个周末,你倒是可以。”查克拿出烤面包机里的吐司片,打开冰箱翻找着沙拉酱。
简单的洗漱后,珍娜骑着一辆小巧的摩托车行驶在了小镇的公路上,耳机里愉快音乐和远处渐进的阳光似乎很搭配,她小声的哼着调子。
清晨的风很舒服。她轻快的右转,进了一条满是被树木覆盖的小路,不远处山坡上的庄园隐约可见。
“嘿!珍娜!”远处的人影停了下来,看上去他正在慢跑,一旁的德国牧羊犬伸出舌头喘着大气。
“嘿,亨利,你要去哪?”珍娜问道。
“我应该问你才对,起这么早要出镇子吗?我可以开车送你。”他问道,并原地踏着步,上身的灰色夹克让他看起来像个上了年纪的大叔。
“哦,不,不是,我得去趟斯威克家。”
“那个怪脾气的老头?我的天呐!”亨利朝着庄园的方向看了看,从远处看起来,那些深色的砖瓦貌似有些年份。“我得说,有你受的。”他耸耸肩。
“但愿不会。”珍娜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整了。
“我得走了,下次聊!”
“好的!祝你好运女士!”
亨利后退几步转身继续他的慢跑。他是位警局的新星,才转来这里不久,不过看起来,他适应得很快。
“快点,巴迪,我们得赶在八点半之前跑回去!”他招呼了站在原地的狗,可巴迪丝毫没有动,双眼紧紧盯着珍娜去的方向。
“快点!伙计!你在那呜呜个什么劲!来不及了!”亨利扯了扯巴迪的项圈,这才让它回过神来,跟着亨利顺着公路慢跑着。
珍娜将车停在了大门外。她看着门上的呼机,试着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呃…斯威克先生,我是珍娜,您在吗?”说完,她朝着里面望了望,宽敞的草坪上撒着水,几只小鸟正落在水池边蹦来蹦去。
许久,在她准备第二次按下绿色按键时,门“咔嚓”得弹开了。她推开大门,安静的走过小道,她听说斯威克很讨厌别人踩他的草坪,于是便格外小心。
她朝着不远处的屋子望去。沥青色的砖瓦似乎笼罩着一层黑影,整个庄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珍娜揣着胳膊,快步走向屋子。她抓住门把,一股冷意瞬间从背后窜到了头皮。
“好冷!”她搓搓手,费力的拧开了门把手。
整个大厅阴暗如夜,两条木质楼梯直直通向了二楼。大厅中央铺着一条厚实的方格花纹地毯。
她捂着胳膊,呼出的气似乎在半空中凝结成了细小的冰晶。这太不寻常了,珍娜皱起眉,四处看了看,现在的天气是很冷,可还没冷到这种程度,这都快赶上南极了!
“天呐。”珍娜小声嘟哝着裹紧了外套。
她轻轻踩着楼梯,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听不到水声,或者其他任何声音,她有些纳闷,按理来说,斯威克早就应该在喝早茶了,可现在却丝毫没有动静。
二楼的走廊也一样阴暗,窗帘拉得死死的,丝毫透不进一点光,或者说,连阳光都不愿触及。
她缓慢的向斯威克的房间走去。卧室的门半掩着,门缝间传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这味道让她恶心,甚至差点吐出来。
“斯威克神父!”珍娜喊道。
她伸手推开了洁白的门。房间里很乱,被子就像一只被猎枪击中的鹿,扭曲的躺在地中央,台灯被打碎在桌角。
“发生了什么?”珍娜捂住嘴,转头走出了卧室。“斯威克神父!你在哪?斯威克神父!”她停在了书房门口,刺鼻的硫磺味越来越浓。
“神父!”珍娜费力推开了书房的门,瞬间深吸了一口冷气。
眼下的斯威克以奇怪的姿势躺在了书房中央,整个人被烧得焦黑,地板以扩散性被烧成了木炭,而他胸口的那本红色的书却丝毫没有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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