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图由一河两山组成,河从众多山脉缝隙间奔腾而出,至此又遇两山,以S形走势环绕而过,形成天然太极图景观。
据闻二十多年前,某位大人物乘坐直升机从此处上空经过,发现了这个景观,遂向地方政府建议,成立了太极图自然景观旅游景点。
范淹买了门票,进入大门,抬头望去,山水相依,景色怡人,游客来来往往,虽然不太多,但看不到一个同班同学。
地方这么大,去哪里找他们?
范淹琢磨了一下,拿出手机给青言打了过去。
青言接的很快,似乎在睡觉,声音含糊而慵懒,"哪位?"
"我是范淹,你有林江雪的电话吗?"
"你到了?好,你等一下。"
很快手机号报了过来,接着她打了个哈欠,发出猫咪撒娇时才有的柔腻绵长的细音。
范淹的心好像被一根发丝撩拨着,又酥又痒,不由得一阵轻微的战栗。
这个小妖精,做这些不雅动作时不知道避着人,真是受不了她了。
想虽如此想,内心深处却又隐约期待着,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模样?
范淹回过神时,青言已经挂了电话。
他按照青言提供的电话打了过去,没多长时间,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怯怯地问道∶"你是?"
范淹回道∶"我是范淹,你们现在在太极图哪个位置?我刚到,找不到你们。"
女孩儿似乎很高兴,清澈见底的声音里藏着雀跃,"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这是什么意思?范淹莫名心跳加速,是在找我吗?
"我们是在……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要不你说说你的位置?"
"我刚进大门口,是上山呢,还是沿着河边走?"
"河边,你沿着河边往前走,我去接你。"
"不用了……"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范淹摇摇头,随着人潮向前走去。
约走了五里地的模样,游客渐渐减少,河边芦苇变得多了起来,河水冲走泥土,河床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白色鹅卵石,几株老树露出虬劲的根部,一颗老树横倒在河面上,看着很是荒凉。
一直不见林江雪,范淹有些担心,千万不要出了意外。
范淹拿出手机拨打过去,前面不远处响起爱丽丝钢琴曲的铃声,很快铃声停了,范淹的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在拨。"
再打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范淹脸色冷了下来,不会真出事了吧。
难道要上演英雄救美的故事?
他沿着刚才铃声响起的方向急速跑过去,同时调动视线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覆盖。
大约四百米的距离,比人还高的茂密芦苇中,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刺着纹身叼着烟卷,正围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另外一个妖里妖气穿着暴露鼻子上穿了个银环的女孩儿,拿着一部粉红色手机扬手摔在石头上。
被围的女孩儿正是林江雪。
范淹跑势更急,边跑边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几个流氓有些犹疑,小太妹却有胆有色,拿出手机拨了出去,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冷笑道∶"什么警察?虚张声势。老三老四去料理了他,大哥二哥你们要不尝尝鲜?时间不多哦。"
范淹见他们没有惊慌,还分出人来拦截,立刻醒悟,他们还有同党负责放哨,视觉横扫周边,很快发觉,不远的山峰上有一个人影拿着望远镜来回察看。
看来必须来硬的了。
范淹跑了近三百米时,迎面遇到两个流氓。
两人分别拿着棍子,一左一右,一言不发,抡起棍子就砸。
棍子带着呼哨声直奔范淹左右肩膀,看样子,两人伤过不少人,很有经验,没有冲着致命的头去。
范淹身形很快,快到棍子来不及落下来,他已经穿了过去,两手探出,一把抓住两个人的脖子。他去势不绝,竟然拎着两个人的脖子,向前奔跑了近百步,直到两人窒息得将死未死,大小便齐出时,才丢下他们。
范淹速度不减,来势如虹。
流氓女孩儿吓得尖声叫了起来。奇怪的是,她快要停摆的思维在那一瞬间还有功夫想到,平时怎么也唱不出来的海豚音,现在怎么这么纯正,竟然达到可以拿来去国际比赛的极高音度。
她颤抖着大声喊∶"你不要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范淹不予理会,横冲直撞依然。
小太妹无计可施,心一横,弯腰去拿石头。
范淹奔跑中,脚尖灵活地一勾一挑,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跳了起来,范淹飞起一脚抽出,啪的石头正中小太妹膝关节,使得她一头扎到石头上,瞬间,鲜血涌出。
剩余还有两人,却是被范淹的神勇吓破了胆,一起站到林江雪的背后,分两侧挟持住林江雪,畏畏缩缩地往后退。
范淹气势汹汹直压上来,似乎毫不在意林江雪的死活,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人撒腿就跑,范淹不理会,又朝着最后一人逼去。
那人惊慌失措,抬手臂去勒林江雪的脖子,一手去拿钥匙,好做威胁。
然而一直表现得弱不禁风的林江雪突然出手,她一脚踩到那人脚尖,转身一膝顶在那人裆部。
那叫一个精准凶狠!
范淹甚至听得咔嚓一声响,不由得两腿夹了夹,太狠了,这一下足够那人断子绝孙了。
林江雪喘息着退后靠向范淹,任由那人脸色苍白头冒虚汗捂着裆跪倒在地。
范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份量,看了看逃走那人的距离,挥手扔出。
他看也不看结果,转身就是一拳打出,拳势又狠又急,看得出,是含怒出手。
却是小太妹不知何时一头鲜血地爬了起来,从地上搬起一块两砖大小的石块,恶狠狠地要砸向林江雪的头。
这是要杀死林江雪的节奏。
所以范淹毫不留情地一拳击出,小太妹应声飞出去三米远,一路吐血不止。
其实范淹还是留手了,他这一拳朝着她肉最多的地方打去,可是按照他的高度,纵然拳往下压了压,肉多的只能是Ru房了。
林江雪转过头时,恰好看到小太妹披头散发血流满面,厉鬼一般举起石头砸向自己,还来不及恐惧,又恰好看到范淹身体犹如扭紧的弹簧回转,一拳打到小太妹的Ru房上,将小太妹打得横飞出去。
这一过程发生的太快,电光石火一般,让此时林江雪的思维没来得及跟上。
原本应该是林江雪看到小太妹要杀自己,恐惧异常,因恐惧而生恨意,恨不得杀了小太妹,然后范淹一拳轰出,她大快人心,庆幸之余,心生感激。
现实却是,林江雪看到小太妹要杀自己,还没来得及恐惧,至于恨意连影儿都没有,危机就解除了,给她印象最深的,却是范淹的重拳落在小太妹的胸部那一瞬间。同时仿佛感同身受,Ru房电流经过般酥麻。
林江雪事后回味,不知道为什么,发现那个细节异常清晰,诡异的是原本很快的情节,记忆里却很慢,慢到她能看清小太妹来不及改变的凶狠表情,范淹没有任何感**彩的眼神,那毒蛇出洞一般的拳头,拳头未至拳凤先达,压迫得小太妹的Ru房凹陷,而后一拳入肉,小太妹飞走。
她心头升起这样的想法,这个男孩儿太酷了太冷血了,很有男人味。
不得不感叹电影情节以及慢镜头的荼毒,林江雪事后对这个记忆并不满意,经过多次修改美化,变成了华丽版奥特曼打怪兽。
范淹在里面成了炫酷的英雄。
莫不是英雄其实是由女人创造的?
范淹也有极深的感触,从拳头回馈过来的感觉是,小太妹居然没穿胸罩?!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触摸到女人的胸部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一摸之下就摸毁了。会不会粗暴了些?
逃走那位仁兄抱着小腿在地上惨嚎不止,却是小腿断了。
范淹见没了危险,回过身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我也是着急你的安危,对他们出手重了点。"
女孩儿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听到范淹如此在意自己,心中一甜,羞涩地说道∶"我没事,麻烦你了。"
她却不知道,范淹之所以担心自己的安危,固然有对她的关切,更重要的,是事关饭碗。
范淹点点头,"没有受伤?没有被占到便宜?"
女孩儿心里一紧,他对我有意思吗?如此在意我的清白,真是大男人主义呢,于是头低得更深,"你来得快,他们没来不及……"
范淹看着分散倒地的五个流氓,眉头皱起,犹豫不定。
如何处理他们是个麻烦,做掉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把他们放走,会有无穷后患,比如他们事后反而诬陷,毕竟没有目击者。
想了想,范淹拿出手机,给青言打了过去,大致说明情况。
青言决断很快,她让范淹把那几个流氓聚拢到一起,放在芦苇深处,很快会有人接手。收缴他们的通讯工具,务必不能报案。密切观察那个望风者的动向,一旦不对或被人发现,遮住脸提前去离开。
范淹点头说好。他几个起落,将流氓们提着聚拢到芦苇更深处,为了避免他们大声喊叫,对每人脖子上分别来了一手刀,让他们昏迷过去,手机全部收回,电池扣下。
又见负责侦查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仔细观察,发现他急速下山的背影,穿着条纹的T恤,斜挎一皮包,将他的特征记住,就不理会他了。
他回头去看林江雪时,却见她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解脱,身体还很僵硬,有意要找些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却不知道那根筋抽得,一时嘴贱,问道∶"按照电影情节,我来时喊警察来了,你应该听出来我的声音了,他们人多,又知道我一个人来,你怎么不喊,不要过来?"
女孩儿柔柔弱弱的神态转眼就成了凶巴巴的,她瞪着圆圆的眼睛,恶狠狠地问:"你不会说是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他们五个人吧,你一个男孩子家怎么会有这么脑残的想法?要是挨打的话,多一个人分担,不就被打得轻一点嘛。"
范淹举手投降,这个理由强大!
女孩子见范淹退缩了,自然乘胜追击,反问道∶"他们刚才挟持我的时候,你不应该先用大话恐吓他们,然后和他们谈判吗?他们万一伤到我怎么办?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
范淹笑着说道∶"我第一次下手时,就已经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个情况出现,所以尽可能的出手狠一点,这样做会有两种结果,他们要么害怕逃窜,要么不敢随意伤害你。"
女孩儿接道,"要么玉石俱焚?哼!"
范淹苦笑着说道∶"我以为他们不过是小混混不经吓,那里想到那个女孩子这么狠,敢下死手。"
女孩儿想到小太妹的悲惨遭遇,就不纠结这些电影看到的狗血情节,却也觉得这个男孩子有勇有谋,不是个肌肉发达的莽夫。
女孩儿柔柔地说道,"他们这些人心狠手辣,习惯欺负人,吃不得亏,你不过一个学生,有考虑不到的也正常,我不怪你。"
当女人对谁有好感时,他的什么都是好的。
两人这么轻松地一对答,林江雪慢慢放松了,可是一旦放松下来,问题又来了,一个非常难堪的问题。
她羞于出口,但事态又极为迫切,于是她的脸色越来越红。
范淹看着奇怪,就问∶"哪里不舒服?"
女孩儿眼睛不敢看他,低着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道∶"我想上厕所。"
范淹恍然,来回转了一圈,四周不像有厕所的样子,挠头道∶"能不能忍一忍?"
女孩儿身体好像缩到了一起,红扑扑的小圆脸紧绷着,溜圆的眼睛里泪珠乱转,看着楚楚可怜,已是忍耐到了极点。
或许连走都是问题。
范淹知道不能拖延了,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横抱起来,走向芦苇深处。
林江雪把头埋到他臂弯里,她又哪里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有心想说我能走,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好像这样挺舒服的,万一说出来,他放手了怎么办?
女孩子当然不能让自己吃苦受累了,她如此安慰自己。
还是熟悉的姿势,还是熟悉的味道,一切自然而然,像是天生就该是这样子的。
范淹视线四处撒去,不多时,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那里地势平坦,别的地方看不到,即使有人从河边走过,也听不到这里的声音,看不见这里的情况。
范淹用脚踩出一片平坦的地方,把女孩儿放下,说道∶"你就委屈委屈,在这里解决吧。"
林江雪低着头没动,也没说话。
范淹有些疑惑,问道∶"这里不行吗?"
林江雪极快抬头,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范淹看了看自己,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离开。
林江雪追着喊了一声,"不要走太远。"
范淹往外走了约有八米,停住。
大脑里的范淹也强忍诱惑,把视线调离来。
芦苇里有很细碎的声音传出,林江雪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这里太静,一点声响就可以传出很远。
范淹怕她难堪,又悄悄地往外走了走。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范淹手忙脚乱地拿出来,接住一听,是来接收五个流氓的人,他们已经驱车来到芦苇外。
范淹视觉外展,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窗玻璃贴着深黑色太阳膜,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范淹让他们在外面先等着,他又和青言确认了一下,得知不假,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林江雪红着脸从芦苇里走了出来,观其走路姿势,应该没事了。
范淹沉默着在前面领路,林江雪跟个小媳妇似的走在后面。
来到芦苇外面,林江雪离得远远的,背过身站住。
范淹走到商务车前,敲了敲车门,车玻璃摇了下来,露出来两颗硕大的光头,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戴着黑色墨镜,标准的黑社会打扮。
范淹问道∶"来带人?"
他们点头。
范淹指了指方位。
两个人默不出声,干净利落地开车门走进芦苇。
范淹看着他们向外凸出的肌肉,知道不需要帮忙,就候在一旁。
没多长时间,两个人手提肩扛地带着五个人走了出来,打开车门,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人丢进去。
一人坐在后面监视,一人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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