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高邑突然敛了笑容,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的眼睛里好像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但是他轻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笑了起来:“真的啊,那你小子不请我们吃饭意思一下吗?”
“就是就是!必须请!”毒品来了劲儿,立刻嚷嚷起来。
但是直觉告诉我,高邑在那一瞬间好像隐藏了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有看出来。因为他同沈筱一样,都是调节情绪的高手,只要他愿意隐藏,我大抵就不会看出他表象后的东西。
我才发现,我认识了这么久的高邑竟然有些让我看不懂了。不不不,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懂过他。他在我们面前好像一直以一种面具活着、或者说是一种伪装。因为他大部分时候说的话好像都是在迁就我们的,刻意让我们舒服的,关于他自己的观点、想法,却表露的太少太少,几近没有。
太可怕了,因为你永远不可能看懂一个以面具示人,而且还是故意讨好你的面具的人的心。
我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却无法发问、无法言说,或者……也不可发问、不可言说。
下午下了课,我又去了沈筱家,她其时已经好了大半,能从床上下来活动了,脸上也渐渐有了气色。看她好的差不多了,晚上便带着她出来吃点吃的。
同她并肩走在街上,路灯摇曳,昏黄暖绒的光自有一种温馨在里面。她穿着那日来我家穿过的卡其色长风衣,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和深蓝色牛仔裤,衬得她的双腿又细又直。
她玉白柔嫩的小手瑟缩在衣袖里,长发有些凌乱的披着,在加上毛衣的高高的领子,便愈衬得她可爱了,我心中一恸,将手伸到她的衣袖里,用我的手掌包住她小小的手,她的手指尖有一点凉,我便放在手心里暖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她微缩了一下手。再一看,她小小的脸颊竟是微微红了。
“你手很冰啊,另一只手也冷么?”我一边问着一边绕到她背后,试着用我的另一只手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果然也是有些凉的。
这样看来的话,我好像在半抱着她一般,我的下巴轻轻的垫在她的头上,她身上的那股一贯好闻的气味便丝丝缕缕的飘到鼻孔里,直直沁入肺腑,令人沉迷,难以停滞。
“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走路啊……”沈筱嗔道,略歪了歪头、拧了拧身,似乎不太习惯让我抱着。
“当然能走啦,慢慢走嘛。”我心情很好。
“内个……别闹了,大街上人挺多的,算是什么嘛,有伤风化的。”她垂着眸子,声音也低低的。
我觉察到她的害羞,更是觉得她可爱的紧,索性直接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抱起来真的好舒服啊,怪不得男生好像都蛮喜欢抱女生的啊,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啊。
但是沈筱却不愿意了,羞红了脸,不敢看我:“你快放我下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最后磨磨蹭蹭闹了半天才到了一家面馆,简单吃了饭我便送她回去了。
躺在宿舍床上的我还在想着刚刚抱着沈筱的感觉,真好,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抱着她不放手,那我就一辈子这样。想到这,我竟然又去摸那根头绳,好像摸头绳同想沈筱已经成为一件不可分割的事了,明天沈筱就能来上课了,我开始期待起明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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