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的穴道是司马青衣解开的,因为他发现就算自己用的方法有用,只要她抵死不说,司马青衣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留下字迹的人还没有来,现在距离黄昏只有半个时辰了。
张晓风坐不住,好似他的屁股一沾到凳子就会蹦起来,坐不踏实的他只有来回转悠。
“你能不能不要转了,我脑壳疼!”
司马青衣嚷嚷着,没好气的道。
时间一分分过去,唐柔可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人。
自己的身份他们只是知道是唐门的人,却不知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唐柔嘟着嘴,用手杵着脑袋,眼睛盯着窗外。
她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外头静悄悄的。
没有人在外面,司马青衣也感觉很是废话。”
司马青衣转过头来,冲张晓风摇摇头,“你可以小看天下的任何女人,就是不能小瞧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这个理。
能在唐门生存下来的就一定不是善茬。
唐小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倘若是唐小七派人来对付他们,那么司马青衣难免不会弃卒保车。
一个人质的死活,跟他自己的性命来比还是差了许多。
“唐小七会来吗?”
张晓风拉开门,有点心不在焉地问。
在他看来,唐小七如果在意唐柔的生死,就不会置之不理。
哪怕指派的人只是青龙会的一个小小堂主,也足以证明唐柔的重要性。
现在离黄昏只有一刻钟。
三个人,三双眼睛,紧盯着来路。
还是没有人来。
宽阔的大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正当他们收回目光时,车马声从远处传来。
萧辰从来不委屈自己。
能有车坐就绝不走路。
他知道自己的力气该总在恰当的地方。
有时候他会变得让人生气,一个活了快三十年的男人,竟然还要人伺候吃饭,
一口粥一口饭喂到他半张的嘴里头。
这并不能说明他懒,有时候他却宁愿自己做饭。
对于味道,他一向有些苛刻。
太咸了他不吃,太淡了也不吃。
你绝对看不出来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身上竟连一分钱也不带。
在外头吃饭住店可都是要白花花的银子,他却从来没有犯愁过。
只要能弄到钱的法子,他多多少少懂得一点点。
他不认识司马青衣,却差不多有司马青衣的毛病。
臭美。
的确,一个男的带着一把伞。
就算是晴天,还怕晒太阳不成?
有人说,男人越黑越健康。
在萧辰看来就是一句屁话。
年轻俊男,他不香吗?
当然年少多金的公子哥才是女人的最爱。
可是哪一个不是靠着有钱的老爸或是已经伴着富婆低声下气过着表面光鲜的生活呢?
萧辰自己驱着车的时候并不太多,现在他坐在车后面一排的位置上,恰好可以欣赏沿途的美景。
走过坑洼不平的泥淋路,好不容易见到漫山遍野的红花,现在他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他有一种想找人打一架的冲动。
哪怕这只有一点点,眼前出现的房屋装潢有点考究,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萧辰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又将遇上什么样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跟人家拼命,不划算的事情他也不做。
车子稳稳当当停了下来,就停在了司马青衣他们的门外头。
“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伙子,难道就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张晓风满脸的不信,萧辰的模样顶多就是个炫富的主,一看就不是沾染血腥气的亡命徒。
“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出来郊游么?这里不是旅游区!”
张晓风补充着,鄙夷的看着来人。
现在屋子里已经燃起了灯,虽然不是通亮,可是还是能看清楚萧辰的脸。
不是有钱子弟的光亮面庞,头发上还残留着些碎花瓣,洁白的运动鞋上有些许泥巴。
跟着进来的还有一名司机。
沉着脸,表情呆滞,像个木头人,一句话也不做声。
唐柔却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忽然一阵风从窗户外头刮进来,那个司机的鞋子露了出来,上面赫然绣着猫头鹰,碧绿的眼睛好似正瞪着他们看。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司马青衣坐在那里也没有把视线挪开,紧紧盯着司机,每一个动作都不放过。
“来来来,我们这里啥都有,是住店呢还是晚膳?”
为了缓和气氛,金老大跑了出来,这个店本来就是他的,店名就是“金源旅店”。
是旅店,自然会有食宿。
楼上就是客房,菜单已经递到萧辰面前。
“呵,这老板怎么如此…”
萧辰还没说完,那名司机却开始拉过金老大,说:“我们既住店又用膳。有没有通透店的房间,有什么菜就来三菜一汤吧,送到房间里,吃完了你再来收拾。”
他说话很快,金老大听得很仔细,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司马青衣拦住三人,“今天提前打烊了,还请到别处去。”
该来的总会来,牵连无辜不是他的风格。
金老大脸上虽挂不住,也迫于张晓风的威胁,在这一带没有人不给张晓风面子的。
那个“马兄弟”,也就是司马青衣,连张晓风都给他让路,看来不是好惹的主。
“不好意思,往前走还有一家,我们今天晚上提前打烊了。“
陪着笑,金老大心里却埋怨张晓风坏了自己的好生意。
从萧辰的装扮,金老大保不准能狠狠敲上一笔。
这不就泡汤了吗?
可谁想萧辰却有些偏信风水,“我看这地方的风水不错,别管那多,钱一分不少你的。今个儿住定了,我就。”
金老大摆摆手,有些为难地看着张晓风。
“张爷,您看这…”
“不行,说了的话就是板上钉钉,决不更改。”
态度很是坚决,张晓风知道越是这样,自己的处境越不利。
万一连累了别的人,他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是他跟司马青衣掳来的唐柔,要报复也只找他们才对。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过了黄昏,但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马青衣关起门,旁他们缩着身子退到了屏风之后。
因为他耳朵里听到了奇怪的“沙沙”声。
就是像有人在撕碎树叶的响声,虽然轻但是还没有能逃过司马青衣的耳朵。
“既然来了,还请现身一见!”
司马青衣发出了邀请,窗户被撞破的同时,一道人影窜了进来,很快站直了身子。
唐柔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
但是她却有些惊吓,因为这个人本来应该死了很久才对。
沈轻鸿。
沈家现任主事沈宏亮的父亲。
传言早就于二十年前得一场怪病,不治生亡了。
死人当然不会复生。
唐柔不敢作声,她确信自己眼睛没有毛病,看得这个人上上下下,只有人的气息,哪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魂?
司马青衣不信鬼神,从来都不信。
“阁下究竟是谁?与我们又有何恩怨?”
萧辰自然不会认错,因为沈家与他们萧家向来就是水火不容,自己这趟出门前,家里人还告诫他不要与沈家人有任何往来。
至于说矛盾,那就只有忍让的份。
萧辰自认实力不足与沈轻鸿这样的大高手一较。
沈轻鸿或许会碍于身份不屑与自己动手。
他算是看明白了,麻烦虽然不会找上他,但是麻烦的人却是躲也躲不掉。
张晓风撕碎写有字迹的那间衣裳,“来吧,横竖都是一死,但请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他把朋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司马青衣已出手,没想到唐柔横在他身前,“你不是沈家的人么?干嘛要自己出手?”
萧辰在后边不说话,他很想看看这出好戏。
他自己的司机却走了出去,走到沈轻鸿面前停住,“别来无恙!”
“你是…”
“对,我也还活着,你想不到吧?”
原来这个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救下唐小七的谢星辰。
沈轻鸿一生的死敌。
唐柔惊讶得合不拢嘴来,“这怎么可能呢?”
“两个死人竟然都活过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林家三个老家伙可都是人精。
特别是林墨的二爷爷,林楚寒。
谢星辰被送到他那里,本来是九死一生之局。
奈何他命不该绝,林楚寒又是个惜才的人。
要是唐小七知道谢星辰还活着,那么肯定也会是这样的表情。
唐柔往昔的记忆一段段浮现,“是呀,他被关地牢差不多有十多年吧,既然能逃出去,看来本事比沈轻鸿要强得多。”
这是她的想法,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
连谢星辰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
“也许十多年牢狱生涯,让你逃脱生天又能如何?今天这趟事,你可没有资格管。”
“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敢在秦爷地面上猖狂?”
司马青衣不知道哪个是“秦爷”,张晓风自然认得。
秦泰钟,就是秦爷。
“你还想试试我沈家的功夫?”
“我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唐门的暗器。”
唐柔蹲下身,“他怎么会我们唐门的功夫?实在是太奇怪了。今天怪事特别多!”
她的脑子有些犯糊涂了,沈轻鸿也好,谢星辰也罢,这两个人的死活都跟他没有关系。
她有机会逃出去,就是现在。
司马青衣没有心思注意她的动向,全神贯注在两个老人身上。
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萧辰也在期待,这样他能从沈轻鸿的出手里看出他的破绽,将来可是有莫大好处。
能找出克制沈家的办法,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样的时机他绝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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