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原罪

周凯：杨林当年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李明宇：嗯，怎么了

周凯：那时候还存在很多疑点，就被设了悬案，你不觉得蹊跷吗

李明宇：的确，很蹊跷，不过，没有证据，那个案子，就会被当成悬案

周凯：那个王警官，你还记得吧

李明宇：王警官？

周凯：就是警校的，比你小一届的学弟

周凯：和我一届

李明宇：你问他做什么

周凯：他在杨林案子之后，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李明宇：你是说，跟他有关

周凯：对

周凯：（抽了根烟）对了，老李，你那天在哪啊，我记得，那得是案发三天后了

李明宇：我刚回家，你忘了，我和我弟去旅游来着

李明宇：不过，正赶上他的仇人，替他挡刀来着，还受了伤，搞的现在，连重东西，都不能提

周凯：对啊，我差点忘了

周凯：欸，对了，是不是能把案子变成悬案的凶手，都你似的那么高智商啊

周凯：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然后自己逍遥法外

李明宇：你别把我和犯人一起比拟好不好

周凯：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那么紧张干嘛

林峰：周队，周队！您怎么跑这儿了啊

周凯：呦呵，小峰子，哟哟哟，你来这干什么

林峰：我这不来找您来了嘛，林队找您

周凯：老林？嗨哟，这还挺新鲜，我跟他不熟啊，别逗，他找我？

林峰：对啊，您就别问了，哎！李队，您不用跟着去，您忙您的，我们先走了啊

周凯：保护现场老李，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明宇：行，我知道了！

办公室

周凯：怎么着啊，老林，好久不见你了，这升的那么快啊，都总队长了

林毅：周凯，队里宣布已经让李明宇停职了，你怎么还让他跟你查案，你疯了吧你

周凯：甭给我打这儿官腔儿，找我来，可不是为了这个吧

林毅：是为了一个旧案子找你

周凯：杨林灭口案？

林毅：对，现场发现的证据来看，凶手，不是李明宇，而是李明浩

周凯：见风使舵了？怎么回事啊

林毅：你这叫什么话

周凯：之前，还告诉我，你怀疑老李，现在又说是他弟弟，怎么着啊，他家跟你犯冲是不是

林毅：我们发现了凶器，那个一直以来，我们没有找到的凶器

林毅：上面的指纹，DNA显示，是李明浩的，刀口，也和之前的对比过了，就是那把刀

周凯：也就是说，那小子有前科啊

林毅：也可以那么说

周凯：你要定案？

林毅：物证已在，就差人证了，到时候，两方一出面，就又破了一件悬案，等抓到李明浩，一切就都结束了，不是吗

周凯：太草率了吧，老林

周凯：况且，我和老李都在查呢，要是冤枉人怎么办

周凯：现在定案，你着急个什么劲

林毅：我不急，可有人急，我这上头的人盯的紧，这案子等不了

周凯：停停停，怎么回事，你这上面还有猫腻呐，合着，就背着我一个人不知道啊

周凯：不大厚道了吧

林毅：见者有份，你要是想要，你就跟我说个数，回头给你

周凯：给我，然后呢

林毅：不要在调查了，李明浩，就是凶手

周凯：你这是贿赂我啊，啊？老林，你可以啊

林毅：哪那么多废话

周凯：你要知道，我是警察，你也是，受贿这事，算是知法犯法啊，罪加一等（拿出腰间的手铐玩弄似的晃晃）怎么，拿这东西抓人抓习惯了，自己也想戴戴啊

周凯：（起身要走）

林毅：你小子去哪！

周凯：抱歉，我的时间宝贵，看不透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局，我只知道我该干什么，怎么干，至于这其中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林毅：（握紧了拳头）那好啊，你给我等着

周凯：行啊，我等着你

门外

一直偷听的林峰，被突然开的门，吓到，后退了几步

周凯：（神情暗淡）原来，你也跟他们有关系，藏的挺深，挺深啊

林峰：不是，周队，您听我说！

周凯：不用了，给老林当差吧，不用回去了

看着周凯越走越远，林峰不觉寒冷

林毅：他走了？

林峰：他让我跟着您，不让我回去了

林毅：这小子不识时务啊，哼，组织上那些人，也没法放过他，咱们给过他机会，谁让他不要呢

心情沉重的周凯，沉默起来，整个人靠在了局子外围的墙上

他点了根烟，烟在他的嘴里，他的手抖着，又像是享受着，他似吞云吐雾着，像宣告着不屈服，不妥协，又像是对自己的软弱，无奈而默哀着

这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一种强烈的迷茫感，困扰着他，让他烦躁，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周凯：（拿起了电话，电话那一头，是空号，虽然知道，但是周依旧对着电话，自顾自的说起来）喂，你走了很久了，我特希望你回来

周凯：你丫不知道我现在多难，哼，挺累的，身体累，心也累，什么都不顺心，你说我破案子，看了那么多无可奈何的杀人凶手，无可奈何的帮凶

周凯：却没想到有一天，成就了无可奈何的自己，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珍惜，我就该听你的，那天不出门，不那么偏执，就不会发现那么多事，看清楚那么多人的心

周凯：也不会就这么错过了你，也不会让你我分开，我开始想你了，真的（语气中带着些委屈，又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我从来不怕什么，豁了命都行，但是……为什么都是身边人要害我

周凯：变了，一切都变了，你相信我，我会找到杀害你的凶手，给你一个交代

嘟嘟嘟……

手机里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您……

是啊，人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电话

在周凯的手机里，号码里的空号，有很多

大多是牺牲的同事，还有，自己那个最重要的人

灭门案的，目击证人，他的女友，宋琳

手机里的消息来往，是一天天的早安，晚安

是每天的问候，是大事小事的汇报，是慌忙解释女同事与自己关系的那些笨拙说辞，还有那些自己接近死亡时的告别

最后

是那天她消失不见，自己慌忙找她时，留下的狼狈言语

他承认自己是个念旧的人

爱看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喜欢收藏自己小时候喜欢的东西，老式的DVD，mp3，都是他收藏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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