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考

莫岚看着许默饿得不停的往嘴里塞食物，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忍不住笑出声，可是说出来的话充满宠爱：“你说你，饿了也不急这一口啊，慢慢吃，没人跟你抢，来，尝尝这个。”说着给许默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嗯，好吃。”许默递碗结果莫岚夹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开心的笑着。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在这期间，莫岚在家照顾着姜广丽，许默在外面上班挣钱，抽时间学习，备战高考。

已经在明湖大学金融系就读的陈然偶尔也会来看姜广丽，给姜广丽带一些补品。他也知道许默在上班的咖啡厅，有时候也会去许默上班的咖啡厅帮许默的忙，或者带着一帮大学同学去给许默捧场，虽然人多的时候很忙，但是许默的提成就会多出很多，这也相对的减轻了许默家里的负担。

陈然也想过直接把钱给许默，不过他清楚许默的为人，直接给他肯定不要，还不如间接的给，这样自己帮了许默，许默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一举两得，刚好他们家的咖啡也很好喝，那应该是一举三得了。

姜广丽的病情也就那样，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不过好在这时候还在初期，姜广丽大多数时候还算清醒。

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有时候看着好，并不一定是好。医生也说了，这病无法治愈，患者只会随着年龄增长脑子越来越糊涂，甚至会慢慢的不认识所有人。

很快，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在一天天的辛苦里，许默迎来了高考。

六月七号早上，陈然开车来接许默，莫岚拉着姜广丽在小区门口送许默嘱咐到：“别担心啊，考试的时候放宽心，别紧张，准备了这么久，你一定可以的，我们在家等你。”

旁边门卫室的保安大叔也问到：“小伙子，听说你今天参加高考是吧？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陈然听着保安大叔的话，看向保安大叔的方向，拍着许默的肩膀：“看看，保安大叔都给你加油了，我那时候除了我爸妈，可没人给我加油。啧啧啧，学长我很羡慕啊……”

陈然还没说完就被许默打断了，他拍了一下陈然的头。

“你是不是皮痒了，想被揍了？啊？”

陈然被许默拍了一下，当即转换嘴脸，怂怂的说到：“哥……哥，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小弟给您鞠个躬……”说着就给许默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看着陈然这么逗的样子，大家逗忍不住笑了。

在说说笑笑中，七点半到了他们该出发了，许默和许默踏上了前往考点的路程。

莫岚和姜广丽回到家里等着许默，莫岚陪姜广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的姜广丽是清醒的，莫岚忍了好久，实在是忍不住了。

“广丽，你说小默这一年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复习，能考上明大吗？虽然他很厉害，可是我这心里老是担心。”

姜广丽拉住莫岚的手，拍了拍说到：“没事，我儿子我相信他，你也相信你的小默就行了，一年了，我拖累他一年了，今年怎么着我也相信他能考上……”

说着说着，姜广丽就哭了，都怪自己得这个病，不然小默早上大学了……

莫岚看姜广丽突然哭了，赶忙抱住姜广丽，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到：“没事，小默从来就不怪你，说实在的，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相信从来没吃过苦的孩子会去打工挣钱，还能坚持下来，与其说你拖累了小默，不如说你间接成就了小默……”

这边莫岚劝说好久姜广丽就停下来，那边许默他们也在路上说着他们担心的事儿。

陈然带着许默去高考考点的路上，陈然看了坐在副驾驶上的许默好几次，每一次都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有说许默也看出了陈然的不安，拍着陈然的肩膀说到：“没事，我自己都不担心你还慌什么？”

陈然没想到今天就有高考的许默居然还来安慰自己，不应该是自己鼓励许默嘛。

“我不是怕你每天忙着上班，回家还要照顾阿姨，复习没跟上嘛，怎么样，紧张不？”看向许默的眼神满是担忧。

“没事，相对于你，我还多复习一年了，没事，放心吧。”

陈然在学校门口停下车，定定的看着许默，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样。

“加油，我晚上来接你！”

许默拿着准考证和身份证，自信的走进考点，一年了，今天他终于走进这个创造梦也打碎梦的地方。

他站在考点学校的校训碑前，看着被红色瓷砖覆盖的墙面上“笃志博学，质朴方正。”八个我大字让他感受到了过去学习的快乐，时隔一年，他终于能回到学校了。

在进考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自信的走向考场，来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室，那一张张整齐排列的课桌，是他过去生活里美好的回忆，今天他就要在这里，通过自己的双手，向自己的理想靠近了。

开考铃声响起，看着考场里的同学们奋笔疾书的样子，许默也开始答题，他的手好像有魔力一般，不停的在试卷上跳跃，真是印证了那一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啊。

许默那一手隽秀的字在试卷上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很快答题卷上就绽放出了满满一篇花海。

最后，许默在答题卷上划上最后一个句号，他答完了，他把试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心满意足的交给老师，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激动得像已经拿到明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一样。

第二天的考试依旧顺利结束。陈然来接许默回家，姜广丽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许默喜欢的菜，一家人都在等着许默回家。

许默刚出考点，就看见陈然带着陌森的墨镜靠在他的玛莎拉蒂上，正在跟旁边一个刚刚考完试出来的女孩子说话，一看就是出来等家里人来接的。

“美女，你好啊！”

美女：……

结果人没理他，周围全是人，陈然也怪尴尬的，一扭头就看见许默已经出来了，他尴尬的摸了摸后脑，摘下墨镜：“哟，帅哥考完试出来了。走，兄弟带你回家吃饭。”

陈然边说话边走过来，把手搭在许默的肩膀上，打趣到：“高考结束了，你现在可以谈恋爱了啊。”

“说什么呢，我现在还是得打工挣钱，给我妈买药，还得还债。总不能我刚考完就去谈恋爱吧，那我出去约会了，让莫姨在家照顾我妈吗？而且我现在这个条件，谁能看上我啊，算了吧，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吧。”许默拍掉陈然的手，回头看着考点学校的大门说到。

“诶呀，走吧哥，刚刚莫姨给我打电话说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家开饭了。”陈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请进吧，未来的明湖大学计算机天才。”

许默踹了一脚陈然，坐进副驾驶：“走吧，走吧，再不走我都快饿死了。”

陈然绕了车前一圈，回到驾驶座：“好好好，马上走。”

回到家里，莫岚问了许默好多问题。

“小默，怎么样？考试难不难？”这些问题莫岚昨天都不敢问，怕影响到许默的情绪，对第二天的考试不利。

许默嘴里还塞着红烧肉，说话也是口齿不清:“没事，我一定能考上的，放心吧莫姨。”

“真的吗？那感情好啊，等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们呀再好好庆祝。”

今天姜广丽还是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就洗澡看电视，睡觉。

许默看着刚刚上床盖好被子的妈妈，觉得过去的一切都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妈，你知道吗？我挺想爸爸的。爸爸走了也有一年了，这一年多，我一直不敢去看爸爸，我怕爸爸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他笑了笑，给妈妈掖好被子，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在许默关上门的那一刻，姜广丽的眼泪从紧闭着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儿子，别怪你自己，都是妈不好，妈拖累了你啊……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不用你担心，你爸爸他……也不会怪你的，是吧，老许？”

她拿着手机，盯着手机里许崇山的照片，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可是只剩冰冷。

姜广丽躲在被子里流了一晚上眼泪，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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