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产

许默往回走的路上，看着过往的行人，他们有的匆匆忙忙，有点漫不经心跟家人逛，，的与同伴侃侃而谈，这些事情都让许默很是羡慕。他已经没有家人朋友了……

许默路上满脑子都是陈然出监狱大门的样子，他和以前一样，依旧是那么自信，那么伟岸，跟从前带他从阴霾里走出来的时候一样。

或许是心里有事，许默开车到处逛，不管到哪他都不下车，就在那停个十几分钟就走，很快就到了晚上，城市的霓虹灯慢慢的亮了起来。

夜幕下的明湖灯火通明，黑的白的红的蓝的，各种各样的车在金色的河流里来回穿梭，互相成为过客。

看着这茫茫车流，陈然的思绪越飘越远，放佛那遥远的日子就在眼前。

那时候的他们都是明湖中学高三的学生，两个人天天一起上学一起下课，每次考试都在争年级第一的位子，还长得帅，不少女同学都很喜欢他们，尤其是许默，收到过很多情书。他们成绩好，老师也感到很骄傲，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不管谁在第一名都是为他争光。

许默家和陈然家是世交，两人出生起就在一起玩，学习成绩又好，两个人相约考上明湖最好的大学明湖大学，许默想去明湖大学计算机学院，学习他喜欢的编程，陈然想去金融学，学业有成后回家继承产业让家里人轻松一点。因为有同一个理想，他们两个人每天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着。

这看似美好的一切，都在高三下学期发生的那件事情之后变得支离破碎，那些事情，是许默从来不敢回想的痛苦。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许默和陈然打球回来累了，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听见楼下有很多人在说话，似乎还有搬东西的声音。

“妈，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啊？”睡眼惺忪的许默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见有人正在往外搬东西，也没听见母亲的声音，就又喊了一遍，还是没人。

他下楼抓住一个正在往外搬家具的工人：“你们干嘛？我家里人呢？”

这时候有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人从门外走进来:“很抱歉，许小公子，你父亲的公司公司面临抄袭和恶意商业竞争，公司内部土崩瓦解，公司职员被迫失业，你父亲无奈宣布破产，因为你们是破产，属于违约，所以跟合作的企业都有着债务关系，为了还债，许董已经把你们的房子抵押给银行了，你们准备好搬出去吧，不，是在明天之前你们必须搬出去。”

那人说完话转身就出去了，跟工人们说着快点搬之类的话，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房子收走，许默也没有时间听他们在外面说什么。

留下许默一个人在原地，等许默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去了，许默满脸不敢相信，破产了？抵押了？他说公司破产？房子抵押了？那我妈呢？对，打电话，就在许默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那人又走进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爸在公司突发心脏病，被送到明湖医院去了。”

许默听见父亲发病被送医院，不想也没想地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他一边给妈妈打电话，一边出门，可是一直没有打通。好不容易打了辆车，又给妈妈打了十几个电话，还是打不通，更难的是路上还堵车了，堵在了离医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看着前面望不到尽头的车队，许默一咬牙，下车往医院跑去。

许默刚到医院就听见刚刚从抢救室走出来的医生说：“许太太，许先生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没有及时服药，延误了时间，现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许默许默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那一刻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让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这么快离开自己，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想这些，母亲也因为听了医生的话，激动地晕了过去。

他怕母亲摔倒，冲过去接住母亲，和护士急急忙忙地母亲送到病房，经过医生的检查，母亲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许默还是担心，爸爸和妈妈那么恩爱，爸爸更是宠着妈妈，什么都不让她干，现在爸爸不在了，妈妈得多难过啊，就算走出来了，妈妈也不会照顾自己啊，这一刻，许墨慌了，他怕自己照顾不好妈妈，挽救不了公司，他更怕妈妈会选择与爸爸一起走……

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许默没忍住还是问了医生：“医生，我爸真的……”

话还没问出口，看着医生那悲伤的表情，他就明白了，医生都宣布死讯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等到医生走了之后，一个年轻人走进病房，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孩子，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了握拳，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他的学业要紧，这些事情他以后会知道的。

“小默，我们去看看许董吧。”

周霖带着许默来的许崇山身边，许默看着这个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眼睛突然就红了。

许默缓缓掀开盖在父亲脸上的白布，父亲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抚摸着父亲那熟悉的脸庞，闭上眼睛，这一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许默睁开眼睛，双眼充满了坚定，他相信父亲不是那种拿公司前途和员工利益做赌注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许默最后离开的时候跟周霖说：“霖哥，你觉得我爸会做那些事吗？”

周霖想也不想的回答：“许董不会这么做，绝对不会。他上周还跟我说要不要给员工涨涨工资，毕竟公司上市之后，员工的工资几年了都没涨过，他也提过几次，董事会不同意，这次他说无论如何都得涨工资。他这么替员工着想的老板，我不相信他会做那些事。我相信他的为人，从他过去资助我到我在他身边工作这些年，别人不了解他，我了解，没人任何人别我更了解工作时的许总董，我相信他的为人。”

许默没想到周霖会跟他说这些，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了许崇山很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许默还是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现在公司没了，行业里都知道你是我爸手底下的人，以现在的情况，估计短时间内没人会聘请你了。”

周霖也愣住了，这个事情他确实没想过，毕竟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暂时还不知道，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说吧。”

一天后，姜广丽带着许默，周霖陪着他们一起去了墓地，给许崇山举办了小小的葬礼。过去许崇山是明湖的首富，所有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围着他转，现在许家倒了，许崇山没了，到是没有一个人来了。

许默心想：果然是利益驱使的人攀炎附势啊，一看他家倒了，所有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许默看着墓碑上父亲的遗像，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母亲，好好的生活，带着许家重新回倒金字塔顶。

回去的路上，许默又问了周霖那个问题。

周霖说自己有个同学在国外，想请他过去帮忙，可能下周就要出国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但是他说：“希望你能够帮许叔叔证明他的清白，我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国，但是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周之后，周霖去了国外，听说过去不久就当上了总经理，为他的同学工作，后来好像是和同学结婚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母子两个人找了个两居室，许默上学，姜广丽去外面好几份工，两个人维持着生活，

本来日子就这样勉勉强强的过下去了，可是意外总会再来，高考前一个月，他发现母亲越来越不对劲，有时候刚说完的话，转头就忘，刚刚做过的事也会忘，有时候出门连煤气都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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