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麻糬附有专用的小叉子,所以不需要汤匙,你最好不要再说那些无意义的辩解。”石渡按着额头:“这些东西,超商的店员根本也不会给汤匙。喂,田泽,因为你的无名火,岛田他遭受到莫名其妙的暴力喔。”
“莫名其妙的暴力,不就是我们的拿手绝活吗?”田泽难得口才这么好。
“我认输了,这一回合算你赢。”石渡如此回答,视线又回到那堆冰品上,看来已经不想再追究下去。“那……我要吃冰淇淋麻糟啰。”
“我……对了,就吃最普通的甜筒吧。中村,你呢?”
“脆皮雪糕。”
“好的,谢谢爱用。”田泽把蓝色包装的雪糕递过去。
“讲是讲苏打口味,其实根本没有苏打的味道嘛——我觉得。”中村从眼角余光看到被揍的岛田像醉汉般缓缓爬起,但是自己并没有义务要跟他说话,所以就打开雪糕的袋子,咬了一口冰。这个味道标榜苏打口味来贩卖,确实是有些过分。
“你只剩下巧克力棒冰可以吃了,有意见吗?”
石渡把叉子刺进冰淇淋麻糬,然后看向岛田。
“太过分了……”岛田的脸颊肿了起来,没办法,被体格强壮的田泽用勾拳重击,不肿也难。“我……我没有做错不是吗?”
“不,错了错了。听着,福泽谕吉(注4)也说过,任何人都会犯错的。”
“他没说过这句话吧。”石渡立刻逮到机会吐槽:“是“上天造人无上下之分,人人生而平等”。”
“还有啊,岛田,没有马上订正我的失误,这也是你的不对喔。做出那种心虚害怕的表情就是你的错。”
“哪有这种事……”
“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田泽打开冰品的包装:“赶快来凉一下吧,热得要命,全身都是汗。”
中村一边啃着雪糕,一边将视线集中到千鹤身上。
同一时间,石渡跟田泽,还有岛田,也都看向她。
千鹤被绑在一棵树上,手腕跟脚踝都被麻绳固定住。那棵树的枝干上连一片树叶也没有,是在无言地否定生命的旺盛吗?
千鹤放学后被中村等人叫到体育馆后面,然后就任这样的烈日当空下,受到这种曝晒的酷刑。正确地讲,就因为是烈日当空,他们才会这么做。
及肩的黑发会吸热,一定很烫吧,头皮也会热到以为烧焦了吧,她应该已经头昏脑胀了。嘴唇干到极点、濒临中暑的状态、呼吸也很喘,看来差不多逼近极限了。原本就很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可爱的脸孔上全都是汗水,白色水手服已经被千鹤自己的汗给湿透了,全身像是被喷了水一样湿淋淋地,胸罩的线条明显可见。
田泽手上拿着冰走近千鹤,然后甩了她一巴掌。千鹤小小的头根本承受不住那有如平底锅般的大巴掌,这就跟被阿弗瑞德(Alfred)(注5)攻击是一样的。
“呜……”
“嗯?”田泽歪着头:“什么?”
“好痛……”那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不是演技也不是装出来的。“好痛喔……”含泪的大眼对着田泽,会为施虐者带来莫大鼓舞的——软弱的眼瞳。
“当然呀,因为我揍了你啊。”
“住手……”
“啰唆!”田泽丢掉棒冰,改成握拳揍她的头部。千鹤的睑扭曲了,汗水飞溅出去,然后田泽又揍,汗水飞得更散,脸又更扭曲了。
“不可以对女孩子使用暴力唷。”石渡说:“还有,糟蹋食物也是不行的喔。”
“啰唆啊你,婆婆妈妈的。”田泽回头答道。
“我话很少的呢。对了,田泽,什么叫婆妈?”
“这个嘛……秘密。”田泽用膝盖踹千鹤的腹部。千鹤的手脚都被绑住,比四脚朝天的乌龟更无抵抗力,由于冲击过大,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只有呼呼的短促喘息。
“你流了好多汗耶,千鹤,好像被大雨淋湿一样呢。”石渡把空了的冰淇淋盒放进塑料袋里。“你不觉得这是最佳的减肥方法吗?要告诉藤木喔。”
“去她本人面前说说看啊。”
“才不要。”
“喂,你已经中暑了吧?”石渡对着千鹤说:“口很渴吧?”
“嗯……”千鹤无力地点头。像这样老实又顺从到可怜兮兮的反应,是会促进恶性循环的,这个女的不了解吗?
“想喝水吗?”
“想……”千鹤抬起汗湿的苍白脸孔(只有两颊跟苹果一样红)。“我想喝,想……”
“那就拜托我啊。”
“请……请给我水。”千鹤咽了一下口水,对石渡恳求,声音非常地虚弱:“请……请给我……水,拜托……”
“做得很好,OK ——喂,岛田,水管呢?”
“咦?喔……喔。”岛田正对千鹤投以担心的眼神,一听到有人叫他就急忙跑向操场旁边的水龙头,将绿色水管接上,然后抓着水管口回来,交给石渡后,又再跑到水龙头那边,看起来很忙。
“这种事啊……以前我常常做喔。”石渡用拇指跟食指抓着水管口:“会有怀念的感觉。”
然后迈步走向千鹤的位置。
“你奂是小孩子耶。”田泽离开一步。
“婆妈接下来是小孩子吗?”石渡把水管对着千鹤:“准备OK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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