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是千真万确的真心话。那种物理性意义的复仇,不但没必要也毫无意义。
“那么,请问你期望的是什么?”
多亏她的家教好,语气虽然生硬,却很客气,和藤堂友美惠真是天差地别。
“没有期望。”我只能这么回答。
“你想把我们怎样?”
三九二亚纪子吸了吸鼻水。我下次过来时,再带些面纸吧。
“呃,什么怎样?”
“那个,就是,既然没有要杀我们,那我们再来会变怎样?”
看得出她的嘴角在抽搐。
“不怎么样。”
“一派胡言。”
藤堂友美惠用手心敲打龟裂的墙壁。
“一派胡言?”我火大了,“什么叫做一派胡言,喂。我可不认为我有说谎啊。”
“可是你踢了我啊。”
“踢、踢了你?”
三九二亚纪子表情惊愕地问。
“对,我的肚子被这个笨蛋用力踢了一脚,”藤堂友美惠摸着自己的肚子,“他一定喜欢暴力。”
“被踢……”
“喂喂,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拜托。”我对着一副快哭出来般的三九二亚纪子说:“因为那家伙实在太吵了,逼不得已之下我才会使用暴力。只要你们不做出奇怪的行为,就不会被踢。”
“你根本在骗人。”
“闭嘴。”
我把电击器稍微亮出来,藤堂友美惠马上不甘心地退下。果然不想再次体验那种冲击吧。
“我没有说谎,我发誓,不杀、也不会踢你。”我转向三九二亚纪子说道。
“都不做?”
“是啊,都不做。”
“既然什么都不做,你为什么要抓我们呢?”
“我去买吃的,有想吃的东西吗?”
2
希望得到谁的帮助,会有这种想法就是懦弱的证明。这十八年来,我一直是抱着这种信念活过来的。
“唷,恭喜啊。你好像也抓到了三九二亚纪子,”一踏出医院,立即接到哥打来的祝贺电话,“这下你就是不折不扣的罪犯了,要多留心警察呀。”
“差不多该揭穿戏法了吧,哥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动?你从哪里……看到的?”
我当然没有向哥报告,有关抓到三九二亚纪子的事。
“我可没有什么神明般的监视能力哟。”透过手机无法辨别出哥的声音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真困扰啊。“我的眼睛,是放在应该放的地方,嘴巴也是,脑袋也是。”
“不打算回答,是吗。”
“我要是说出来你会惊慌失措的,就和外星人一样。”
“喂,哥,我做错了吗?”
我仰望天空。前天的大雨仿佛被遗忘似的,晴朗无云,温热的风吹拂而过。
“突然切换成黑暗模式了吗?”哥似乎很吃惊,“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要快死掉了。嗯,真是想做什么就做的家伙,你要去自杀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愈奈姊,哪会去自杀。”
“还有吼叫的力气啊,”哥小声笑着,
“我不会死的。”
我一边朝停在森林深处的车子走去,一边肯定地说。
“我还以为你真的在烦恼。”
“是啊,你是不会死。不过,你的行为和自杀是一样的,我想你应该已经有自觉了吧。”
“我做了些什么?哥,你说明给我听啊。”
“你是不经别人说明就无法理解的笨蛋吗?”
“为什么我得被你指责?”
“指责?公彦,你被指责了吗?真是很有创意的玩笑啊。”
“喂,哥,这不是在开玩笑,”我发出仿彿精神遭受不当伤害时的声音,“我的确做了坏事,那样的行为或许很反常,抓狂的机率也很高。可是,像你那样一味责备我,实在太狡猾了。”
不知为何,我竟这么轻易对哥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及傲慢。这表示我的精神就是耗损到如此衰弱的境界吗,还是应该解释成——原来我还有这样的余力。
“狡猾的是你,”哥像是心理学家在剖析人类心智运作般说着长篇大论。“因为被对方伤害,所以我也要加以伤害对方,然而当被责骂自己行为不当时,却又认为对方太过狡猾,你所要传达的就是这样的事。你是小孩子吗?一味重视以牙还牙的精神是没有用的。”
“住口,你这么说太……”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做的可是件非常不得了的事,当然要觉悟会有和它相当的风险存在。这和战争一样是高风险高利润,结果你得到了什么?”
“啊啊,我知道啦,”我喃喃的说,来到车子旁。“好,好,风险、风险是吧。”
“喂,公彦。”
“什么?”
“其实不是这样吧?”看透人心般的口吻,“你真正烦恼的,应该不是这种无聊的主题吧。”
“你这是在模仿心理学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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