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强奸佐奈?”
“应该只是一种玩乐吧。”
他像破坏砂堡般轻松的回答。
“玩乐……”
佐奈难道是为了这些浑帐东西的低俗娱乐而活到现在,这就是佐奈的价值吗?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未免太……
慢著。
……这不是玩乐……
银框眼镜男……藤堂曾经这么说过。不对,这是自我欺瞒,是为了让行为正当化,坏人为自己的行为冠上正义,这不是从飞鸟时代(注27)就常有的事吗。
而且,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对我来说,侵犯佐奈就是犯罪。
“公彦,其实我有准备礼物给你,”大榇从滚筒包中拿出某个东西。包包里放了巧克力、录影带等各式各样的东西。那个包包一定是个比哆啦A梦的口袋更高级的四次元口袋吧。“嗯,拿去吧。”
那是一个信封。
比白雪更混浊,比鸡蛋还要纯净的白色。
惹人厌的颜色。
我看了看里面,放了三张照片及三张表。
我仔细瞧著那些东西。
这是……什么?
我的红灯再次亮起。
这个不太妙。
不能看。
看完就无法回头了。
该从哪里回?
回头的慨念消失了。
完了。
“有张拍到女孩在咖啡馆吃著巧克力圣代的照片吧。那是三九二芳明的女儿亚纪子,”大榇不看照片地说:“美好的十七岁。”
“……”
“接著,有个在餐厅现场演出弹吉他的女孩吧。那是藤堂草次郎的女儿友美惠,现在是大学生。竟然弹白色的Les Paul(注28),真傲慢啊,真想语带讽刺地问她:‘你是Randy Rhoads(注29)吗?’”
“……”
“最后有个在看书的长发女孩吧。面无表情、发著呆的漂亮女孩,她是祁答院旗清的孙女唯香,她在你的高中母校就读,”大榇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虽然因为我的攻击受创,却依然面带笑容。“没印象吗?”
“什么,”我的声音因为出自本能的恐惧感以及隐藏于内心的期待而颤抖著。“这张表是?”跟三张照片一同放在信封里的表上,详细记载了大榇刚刚介绍的女孩们的地址及行事历。“这是什么意思?”
“嗯,意思这概念是因人而异产生不同意义的,”大榇指著我紧抓在手上的备忘录。
“备忘录里的字对你的意义,与对我的意义,表面上虽然相同,其实完全不同。”
“搞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然而沉睡在最深处,最终的那股自觉,漆黑……却闪闪发亮地不停运转著。
“不懂?公彦你不可以说谎,”大榇很明确、却语带威胁地说。“我受够谎言了。啊。啊!受够了,这是真的,我很讨厌说谎。”他那满脸鲜血的脸庞靠得更近了:“所以你要真心回答我。快说,你想做什么?想复仇吧?让你和佐奈都满意的复仇,不是吗?”
我和佐奈都满意的复仇?
那是,那是,
我哑口无言。汗水流入眼里。
“好啦,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再见啰,公彦。谢谢你的麦茶,生巧克力的保存期限很短,要早点吃,”大榇拿起空的滚筒包转身离去。“还有你至少去帮佐奈上桂香吧,就算你很讨厌葬礼……”
“等等,喂,等一下!”我回过神,对著手握门把的大榇的背影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喂!喂!”
“那么,再见了。”
9
经过三天不吃不喝地思考,我在第四天——八月九日的早上下了决心。
姑且决定前往距离我公寓最近的那一户。
仿佛要把它弄得更破般,我仔细检视著那个已经看到快穿孔的表。
从我在千岁市的公寓来看,最近的是位于札幌市厚别区,三九二亚纪子的宅邱,然后是中央区的祁答院唯香,藤堂友美惠住的公寓,即使距离不是很远,却还是得花点时间。所以,用删除法来看,这次先去三九二亚纪子的宅邱。
嗯,这只是做实地勘查,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像远足一样,轻松地去吧。
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就算再怎么焦急,三天不吃不暍果然不是个好办法啊。这样会变成即身佛(注30)的。
我缓慢地站起来,好痛,脚关节吱吱作响。走进几天没使用的厨房,打开好久不见的冰箱,把火腿、美乃滋和宝矿力拿出来,再用力关上门。先喝一口宝矿力,再将美乃滋少量地挤在面包上,放入二片火腿,把面也吃一干二净。
差不多该出发了——
1 小鬼Q太郎,藤子不二维笔下的漫画人物,长得白白圆圆的。
2 miumiu,PRADA的副牌。
3 玛利欧,任天堂公司1985年的游戏《超级玛利欧》招牌电玩主角。
4 “l个人就做得到呢!”,NHK儿童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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